许沐白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话题就偏到这上面来,他不想在公共场所和乔瑾年讨论这个便拉开话头。
“对了,你和林老是怎么认识的,关系看起来挺好。”
见许沐白生硬地转移话题,乔瑾年也没说什么,只是顺着说道,“是挺好的,林老是我很敬重的长辈,他是公司的第一客户。”
说起往事,乔瑾年还挺感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很难,我和宁浩资金不足,又是两个毛头小子,资历什么都不够看,出去谈业务也是屡屡碰壁,甚至很多时候别人连讲话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们更别提介绍产品,林老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讲完的人。”
许沐白从出生到现在一路都挺顺的,他没有经历过乔瑾年经历的那些,却也能想象创业之初两人能有多难,安慰的话现在来说显得有点多余,所以许沐白没说。
他问,“后来呢?听完介绍你们就合作了?”
“并没有,”乔瑾年摇了摇头,“林老当时并没有表现出合作的意向,却给了我不少中肯的建议。后来大概又过了一周,我突然就接到电话说是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条件是最后项目所得利润三七分。”
“三七?”许沐白的声音都不自觉高了些,这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公平的条件。
“对,三七分。我们七,林老三。”
许沐白哑然了,这的确是他没想到的。
“我原本以为林老是被我们的项目打动了,”乔瑾年突然笑了下,“后来才知道林老跟宁伯父认识,并且在我们聊过之后,宁伯父找过他。宁伯父嘴上说不会管宁浩,结果还是偷偷帮忙了,后来有好几个单也是别人看在他们两人的面子才谈下来的。”
许沐白心道,难怪。随后他又想起一件事,又问,“刚才林老说宁总在相亲,这是真的吗?”
乔瑾年一顿,实话实说道,“是真的。”
“那沈老板怎么办?”许沐白脱口而出。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醉酒被沈淮安收留,离别之际沈淮安劝自己的那句话。
真心很难得,不应该被辜负。
他能看出来沈淮安是真的喜欢宁浩,于是又追问了一句,“宁总去相亲,这让沈老板如何自处。”
乔瑾年觉得许沐白的反应有些奇怪,他和沈淮安不过一面之缘,似乎对沈淮安的事情太过上心。
不过他也没机会问,因为林博远派人来找他了。
“乔总,晚宴就要开始了,林老让我喊您过去。”
“这就去。”乔瑾年应了一声,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对许沐白说,“哥哥,走吧。”
乔瑾年和许沐白两人跟在助理后面,才刚到林博远跟前就被一段念叨,“不是说了要多走动走动,你这是又躲到哪个角落让人一顿好找。”
乔瑾年嘻嘻一笑,刚要开扣,林博远摆了摆手,“也别说那些好听的,先坐下,晚些我亲自带你去见一些人。”
“好。”乔瑾年乖巧应道,随后拉开身侧的椅子招呼许沐白坐下。
许沐白却站着不动,他看了一眼已经入座的那些人看起来身份都不一般。他今天是以乔瑾年助理的身份来的,也跟着坐主桌怎么说都不太合适,便说,“乔总,你坐,我自己去后面找位置就行。”
乔瑾年哪里不知道许沐白在想什么,便道,“没事,你跟我坐一起。”
“这不太合适......”许沐白还想劝他,林博远先他一步开口,“他让你坐你就坐,都是自家人没那么讲究。”
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沐白好像听见林博远又小声念叨了一句,“不然你走了,他指定又跟着跑了。”
主家都开口了,许沐白也没那么不识好歹,道了谢便在乔瑾年身边坐下。
宴会厅很大,大概摆放了有几十张圆桌。正前方是舞台,舞台两侧的墙面上是两面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方便侧边的人观看表演。
许沐白坐的位置刚好正对着舞台,视野很好。负责主持的员工讲完开场白后又热情邀约林博远上台讲话。
按照许沐白以往的经历,但凡是重要领导讲话没半个小时是消停不了的。他学校的校长就是如此,每次学校有个什么活动,总要回顾一下历史,再展望一下未来。
然而,这次他却想错了。
林博远甚至连舞台都没上,只是起身面朝人群宏声说道,“欢迎大家捧场,今天聚在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热闹热闹,别的不多说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来年越来越好。”
整个讲话过程持续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许沐白不合时宜地想着,如果他学校的校长也能这样言简意赅,私底下吐槽他的学大概生会少一些。
林博远讲完话便正式开宴,餐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大家边吃边看节目,偶尔有相熟的凑一起闲聊几句,其余时候各吃各的倒也自在。
服务员在陆陆续续地上菜,乔瑾年看了一眼刚上桌的那道瑶柱汤知道许沐白好这口,因为汤放的比较远,担心许沐白脸皮薄不好意思,便起身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
“这个你爱喝,趁热。”乔瑾年说的坦然丝毫没觉得哪里有不妥,桌子上的其他人却都纷纷看了过来,眼神充满探究。
许沐白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讪笑一声想要找补,“谢谢乔总,我自己打就好了,不用麻烦您。”
“不麻烦,吃完再给你盛。”说完又顺手剥了一只虾放到许沐白碗里。
许沐白垂着头,表情差点都没绷住。他已经听见身旁有人在小声议论,这两人到底谁是老板,谁是助理。
林博远在一旁看着,却也没说什么。
饭吃到一半,餐桌上的人渐渐离席,端着酒杯全场走动开始商业互动,乔瑾年却仍坐着和一只蟹腿搏斗。林博远觉得要是自己不开口喊人,这位年轻的乔总可能真的会一直坐着吃饱喝足再等结束立场,好像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吃一顿饭。
“瑾年,跟我起来走走。”
乔瑾年闻言抬起头看了林博远一眼,随后拿起面前的盘子里的方巾擦了擦手。许沐白见状也跟着起身,乔瑾年却一把将人按回去,“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许沐白看了他一眼,心里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你胃不好,少喝点。”
“知道的。”
乔瑾年应了一句还不忘将装着蟹肉的小碗放到许沐白面前,叮嘱他吃。
林博远带着乔瑾年往前走出一段距离后,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了,“你那助理我看不太行还是趁早辞掉,哪有助理让老板伺候的,简直不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伺候你小媳妇。”
乔瑾年被说也不恼,嘿嘿一乐,卖乖道,“您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嘛,那就是我媳妇。”
林博远见他那痴汉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叹了口气问,“怎么就找了个男的呢。”
乔瑾年知道林博远只是关心自己并没有其他意思,便如实说了,“19岁那年一见钟情,偷偷喜欢了好多年,今年才得偿所愿。我当初就是为了他才留在这个城市的。”
林博远闻言沉默了片刻,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开始问起许沐白的情况。
就像每个长辈知道小辈有对象时一样,总要问上两句。
听到林博远问起许沐白的工作,乔瑾年身后的尾巴又翘了起来,语气又开始得瑟,“我先生是教书的,也没很厉害,在南大当教授,仅此而已。”
林博远被他秀了一把,心道到底是谁在传腾跃老板高冷难接近,这不妥妥一个妻奴,狗腿起来简直没眼看。
年会结束后,因为乔瑾年喝了酒便换成许沐白开车。车上两人又聊起宁浩和沈淮安,乔瑾年这次没再忍着直接问许沐白是不是移情别恋,不然为什么对沈淮安的事那么上心。
许沐白对他无厘头想法表示无奈,却也原原本本将自己和沈淮安第二次见面的场景说了一遍。从许沐白口中得知沈淮安当时还替自己说过话,乔瑾年沉默了片刻答应许沐白会找机会探探宁浩的口风。
到家后,许沐白洗完澡靠坐在床头看书。乔瑾年从浴室里出来后,看见他戴着眼镜脚步一顿。日常生活中许沐白其实不太经常戴眼镜,就晚上有时候看书的时候才会戴。
乔瑾年很喜欢他戴眼镜的模样,总觉得有种别样的魅力,于是一边擦头发一边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看了半晌,等头发差不多半干后,他随手将毛巾往椅背上一搭也上了床。
乔瑾年的手从侧边探了进去环住许沐白的腰,下巴轻轻搭在许沐白肩上整个人像只大狼狗似的黏了上去。
“看什么呢,哥哥?”
乔瑾年边说一只手不安分地从许沐白的睡衣下摆钻了进去,介于之前乔瑾年经常动手动脚,许沐白也没太在意,还回答了他的问题。
许沐白说的一长串书名乔瑾年并不感兴趣,唯一能挑起他性趣的唯有怀里这人。
乔瑾年的手掌在许沐白的小腹上摩挲了几下,又逆着肋骨的方向往上。某个敏感部位突然其来的触碰让许沐白的身体条件反射一颤。
他一把按住乔瑾年作乱的手,侧目睨了过去,“不是说困了要睡觉,你这是在做什么?”
“是要睡觉,”乔瑾年的眼神很无辜,“我说的睡觉不是静态的睡觉。”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炙热,嗓音也有些喑哑,说话声音轻轻的,吐息之间都带着微醺的酒意。
“哥哥,时间到了。”乔瑾年伸手将许沐白手里的书抽走,在许沐白的注视下,又轻轻地说,“别看书了,看我。”
商人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这一晚,乔瑾年压着许沐白将之前一周欠下的通通都补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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