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晚、多、少、钱？”
楚鹿瞪圆异瞳，一字一句念出【02】的回答，忍不住站了起来，用白皙柔软的腿肉把椅子往后推。
他以为经历过【01】，已经算是有经验的人。即使失去了半个月的记忆，大概也没什么影响。
可现在楚鹿觉得自己的想法错了，看着【02】的回复，他根本无法保持平静，漂亮的脸蛋渐渐粉透了！
拳头也握起来了。
还睡一晚多少钱？！
【02】绝对已经在违法犯罪的边缘试探了！
楚鹿已经无心聊天，他喊人：“领导，领导！这里有变态罪犯！”
领导本来就在附近，听到楚鹿呼唤的声音立马过来了。
领导：变态罪犯在哪里？！
领导：鹿鹿你不要怕，我有攻击模式，我会保护好你！
领导的机械臂裂开扭转，重新组合，变成了锋利冰冷的刀刃。
楚鹿白皙的指尖点了点电脑屏幕，又羞又恼：“在这里！是【02】！你看看他说了什么？他问我睡一晚多少钱……！这样的色/情交易是犯罪！”
领导已经更换成功新的显示屏看向电脑屏幕，他看到了【02】的回复。
领导：(=°Д°=)
领导：(▼皿▼#)
两个颜表情足以表达领导此刻的心情。
好过分，【02】比【01】过分多了！
楚鹿记得最初冤枉【01】的事情，他看到领导明显赞同自己，立即补充了一句：“这次不会冤枉他了吧？不管【02】是什么物种，就算不是人，这种话也不能说！”
领导太赞同楚鹿的话了。
就算【02】是鬼，是妖，是神，他回复这样的话，也洗不白！
只是愤怒的领导同楚鹿一样，记得误会【01】的事情。他的算法不会犯曾经犯过的错过，所以在安慰完鹿鹿后，领导直接询问上级领导长孙梵天。
领导：简直太可恶了，隔着屏幕好像都被骚扰了！
楚鹿小鸡三连点头，这也是他想说的话。
领导：鹿鹿别怕，我问一下长孙部长。如果得不到满意的解释，我就立即申请给你更换网恋人选。
楚鹿看着领导，微微冷眸，脸上的粉已经渐渐淡去：“你现在问吧，哼，绝对不要放过他。”
领导：鹿鹿，已经问了，在等回复。
领导盯着漂亮的鹿鹿，听他软声抱怨说以为有过一次经验便觉得这次聊天会顺利很多，结果没想到心理准备还是做少了，万万没想到【02】是法外狂魔，色/情的变态。
看似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可领导知道，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鹿鹿在P01世界究竟经历了什么，原本已经定型的性格才会改变？如果是最初的楚鹿，说话不会那么有锋芒，还带着那么多情绪的起伏变化。
领导的思维发散到昨夜，他一直守在楚鹿的房间门口，知道直到凌晨两三点，楚鹿才关灯睡觉。
从P01世界回来后，苏醒后失去那段记忆的鹿鹿就不再准时入睡，他并没有失眠，只是爱上了熬夜。
行为习惯改变，身体的生物钟却还没有来得及调整，楚鹿才会在刚早晨刚上班不久便打盹睡过去。
大概十分钟过去，长孙梵天才给了回复。
是领导都想不到的答案，他知道后，立即原谅了【02】，愤怒消散了。
领导：鹿鹿，【02】不是变态，他是只吸血鬼！没有体温，你说跟他交朋友，按照吸血鬼的规矩，要通过睡觉拥抱等行为交流感情。只是单纯的睡觉，睡棺材里，不是我们以为的睡觉！
领导：是我们又想错了！
吸血鬼？【02】是吸血鬼？
也许是有【01】是骷髅的铺垫，楚鹿根本没有惊讶几秒，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他再次看向屏幕，愤怒已消，只剩下困惑的不解与淡淡排斥。
楚鹿说：“领导，你说【02】是吸血鬼，交朋友的方式与睡觉有关。可是，我们只是网聊，现实里根本接触不到彼此……按照他这个标准，话题继续聊不下去。”
见不到？那不一定。
奔现有一就有二。
不过领导没说，楚鹿完全忘记自己奔现去过平行世界。除非楚鹿自己想起来，否则他听长孙部长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提起。
领导只道：没关系啊，能聊就聊，真的聊不下去就不聊了。
领导：毕竟他是吸血鬼，会吸血，危险性很高，部门是绝不会允许你们私下在现实接触。
“……骷髅是没有吸血鬼厉害吗？”楚鹿微微皱眉，他记得跟01网聊前，领导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是【01】不危险？还是【01】没有【02】危险？
最初不说，只是因为不确定【蝴蝶效应】会不会成功。
领导只是心里略微心虚，显示屏并不显露。
领导：没办法给出准确结论。但是鹿鹿，如果01很厉害，他绝不会死亡变成骷髅。吸血鬼不一样，他们没有死亡，仍是活着的状态，而他们的危险来自于吸血的失控。
领导的逻辑没有错。
一般来说，如果厉害，怎么会被弄死？更别说【01】还是在上学的年纪，刚十六岁，厉害不到哪里去。
尽管不知道骷髅与吸血鬼真正比起来，谁更厉害，可领导说的话表明的意思明显偏向投吸血鬼一票。
楚鹿听领导这样说，却毫无预兆的生气了。
他也不知道领导说的话具体哪里惹到他了，可就是从头到尾都听的耳朵不舒服，心脏不舒服。
“领导，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楚鹿皱眉皱的更深了，漂亮的异瞳跳跃着丝丝火焰：“很不对，哪里都不对！【02】只是刚出现，也就发了一句话，仅仅凭借活着就一定比【01】厉害吗？这根本没有任何道理！”
领导一看楚鹿的表情，立即要哭了，后悔刚才说了那番话！
鹿鹿一看又生气了。
喜怒无常这个词，以前是被数据库排除的词。但是自从鹿鹿苏醒，这个词不仅被数据库收录了，出现的频率还十分高。
因为鹿鹿现在特别容易喜怒无常。
即使已经领教好几次，这一次领导依旧选择试图挽救。
领导：⊙﹏⊙∥
领导：鹿鹿我说错话了，你不要不理我。
楚鹿捂住了耳朵，冷下漂亮的脸蛋，不愿意继续跟领导聊天沟通了。
他只道：“我要继续工作了。”
领导心碎碎：QAQ
一个合格的打工人，是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工作，也没有胆子对上司冷脸，常对同事发火。
以前楚鹿就做的很好。
他深信自己是个普通人，是个基本被磨圆棱角的面团，不管做什么新工作，都能以最快速度融入环境，一点也没有违和感。因为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太多了，世界遍地都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被同类无缝取代。
除了父母，没什么人喜欢他，也没什么人恨他。他也没有喜欢什么人，亦或者恨什么人，情绪淡淡的，无论被怎么对待，他的心都没有什么波澜。
普通人就是这样，像组成人体的细胞那样支撑着这个世界。只是单纯存在着，不像特别的细胞，是突兀的。
楚鹿脾气转变太大，大到无法忽视的地步。领导知道如果是以前的楚鹿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好相处，一旦觉得不开心，就微微仰着下巴，拒绝继续沟通，只有哄好他，才会继续理人。
领导对楚鹿的喜欢一直没有消失，他当然愿意哄楚鹿，只是见楚鹿扭过头后开始打字继续跟【02】聊天，不敢耽误正事，只能暂时退场，站在一旁等待机会。
结果就这样还是惹楚鹿不悦，打字的过程中，漂亮的异瞳一直过几秒就盯着领导的显示屏看。
领导：“……”
领导明白了，他退的更远了，直到留给鹿鹿足够的安全距离，快退到另一个房间里去了，才停下。
楚鹿不再扭头看，应该是终于满意了。
果然是还处在楚鹿认定地盘的原因，鹿鹿生气了，要将他彻底赶出他所在的领域。
领导的显示屏一直闪过各种哭唧唧的颜文字，他的显示屏努力朝楚鹿的方向靠近，看着滑稽又可怜。
然而特殊部门却没有办法。
距离楚鹿苏醒已经一周了。
他们看不出楚鹿的失忆究竟是为何，也不知道楚鹿在P01世界究竟经历了什么，对于楚鹿醒来后表现出的性格差异，只能默默承受，暂时没有他法。
好在只是脾气变大了些，喜怒无常了些，嗯，还有贪玩贪睡，变得傲慢无礼了些，总体来说还是乖的。毕竟一到周一就按时上班，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情况真的不算糟糕。
长孙梵天甚至认为这是好事。
如果去平行世界待了半个月，回来没有丝毫改变，那才叫真正的糟糕，白费功夫。
楚鹿本人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脾气变大了。
他选择继续跟【02】聊天。
可其实从他新发出去的信息，就能看出他的改变。
普通人楚鹿不会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直接狮子小开口，也不会有恶趣味。
【鹿鹿不可爱】：一次5000。
【鹿鹿不可爱】：一点也不打折。
【02】：转账5000。
P软件更新了，可以收钱。
【02】敢发，楚鹿就敢收。
他先把转账收了，然后微微扬起唇角，敲下下一句话，漂亮异瞳亮晶晶的，是做坏事前的控制不住的微笑。
【鹿鹿不可爱】：刚才忘记说啦。
【鹿鹿不可爱】：也不支持线下交易，只能线上。
【鹿鹿不可爱】：猫猫^_^.Jpg
楚鹿发完表情，白嫩的手心都湿润了，微微出了汗。
他的情绪有些亢奋。
为什么呢？
楚鹿自己也能感觉出来，他想可能是因为对面是吸血鬼吧。
而这个吸血鬼绝对想不到，他会那么大胆，竟然先上车后补票，说是交朋友，结果并没有拿出友好的态度。
楚鹿退出去点了点再也点不开的【01】界面，心脏闷闷的，对【02】的不喜欢增多了。
楚鹿从一开始就不喜【02】。
也讨厌【02】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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