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睁开眼睛，眼尾还残留着昨晚尽情放纵的泪痕，她半坐起来，薄被瞬间从上臂滑落，她匆忙间，急急单手捂住被子的一角，堪堪止住下落的趋势。
此刻，半边□□微露，其上是星星点点的红痕，她侧头望了过来，嘴唇红肿不堪，嗓音里充满了情事后的沙哑与无力。
娇弱地开了口，夹杂着些许的气音：“昨晚，你完全标记了我。”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配上那双眼尾泛红，可眸色清绝的眼，秦欢前世惯性发作，不由得冷呛一句：“你说是我便是我？你有什么证据？”
楚嫣气息都沉了一瞬，大抵没想到这人竟如此“无耻”，两人都睡成这样了，还不肯承认，她干脆强忍腰部的酸意，完全直起身子，任由薄被彻底滑落，露出啃咬斑驳的身子：
“我这满身痕迹，可都是拜你所赐，还有——”
说着，她扭过头去，将凌乱的长发拨至一边，将印着齿痕的肿胀腺体，只属于Omega的私密部位，直白坦然地呈现到秦欢的眼前：“你咬我，咬的这么深，还不认吗？”
语气细听之下，竟有点气急败坏，而又不敢发怒的感觉。
秦欢何曾见过死对头如此气弱，忍不住恶趣味发作，暗爽地继续刺她：“是吗？你说我标记的你，昨晚更是一夜激烈，那我为何身上没有半点的痕迹呢。”
言罢，她玉手一扬，将衣服下摆，撩至最上，露出光滑无痕的躯体。
这一刻，别说楚嫣呆住了，便是系统也傻愣在原地。
谁也没想到秦欢会有这么骚的操作。
“我呸！无耻！还不赶紧把衣服放下去！我外形还是个孩子啊！”白团子赶紧捂住自己的双眼，生怕被辣到，一边捂还一边不忘谴责秦欢：“你就是个渣渣！吃了还不认账！”
楚嫣一双美眸，急急地在那片光裸的躯体上找寻昨晚欢爱的痕迹，可是一无所获：“怎么可能呢……”
若不是她意识清醒，她都要怀疑昨晚只是一场梦境呢。
可是眼前这人明明昨晚咬自己那么狠，而她也用唇齿狠狠地回敬了对方，怎么会一点痕迹都寻不到呢。
她焦急的视线，忽然与秦欢似笑非笑的眼撞上，心里蓦然一沉，她觉得自己上当了，竟在那般荒唐的一夜后，表现得如此失态，眼前的人是谁？只是一个地痞无赖，不认账才不奇怪。
可是想到这里，楚嫣不禁悲从心来，眸中泪意连连，语气低落，挺直的腰肢瞬间无力的弯曲，带着几分认命的意味：“现在，你可是还要将我发卖？”
秦欢只是逗弄一下死对头，未曾想却将对方惹哭了，瞧见楚嫣眼尾渗出的晶莹，一时间也有点慌，尤其是对方话语里的字眼：“发卖？”
她不由得反问出声，可听到楚嫣的耳朵里，却是一种事实果然如此的嘲讽。
“秦欢，你当真无赖至极，你完全标记了我，此生我已离不开你，你却还是要狠心将我发卖到云国大皇女的暗卫选拔营去！你真的好狠！”
言罢，她将额头埋进薄被里，已经是悲难自抑，哭的泣不成声。
“唉，不，不是啊，我没这个意思……”瞧见美人垂泪，秦欢心里一慌，多少有点手足无措，连说话都带了点结巴。
楚嫣掩藏在发丝下的耳朵，闻言，微微一动，她缓缓地将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蛋，探出薄被，唇角轻抿，有点生气，可又潜藏了些许的希冀：“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秦欢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笨口拙舌。
“那又是哪样！我的家人已将我抛弃，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让我怎样！”还未等秦欢组织好语言，便瞧见楚嫣委屈而又倔强的脸，那微红微肿的杏眼望过来，里面好像藏了一丝光亮，那丝光亮究竟是熄灭，而是燃烧，似乎就完全取决于秦欢的回答。
秦欢身为星国的长公主，平生由不少决定旁人命运的机会，可没有哪次，像眼下这样极大地拨动了她的心弦。
或许是因为从未想过，前世的死对头，战无不胜的Omega战神，竟然也有如此无力，任由他人摆布命运的时刻吧。
“你别哭了，我……我两都已经这样了，我纵然是发卖了我自己，也不能发卖你啊。”
是的，从听到云国大皇女的暗卫选拔营后，秦欢就打算报名参加，这是一个接近阮柔的好机会，暗卫选拔营是云国皇室举办的，选拔以直播的形式进行，全星网都能看见，而且还可以进行投票、打赏。
甚至可以下赌注。
在那里，暗卫们的性命，就像是给大众看的一场游戏，不得不说，是很残忍的。
自愿进入这场赌命游戏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贫民，他们加入这场游戏，一开始就能收到一笔钱，也就是买命钱。
因此进入这场选拔，就等同于发卖自己。
秦欢也不想，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接近阮柔的方法，她不想放弃。
如此说来，前世楚嫣在云**队崭露头角之前，无人知晓她的过去，莫非也是进入了这场赌命选拔中吗？
想到这里，她看向楚嫣的目光，竟不自觉地透出几分怜惜。
楚嫣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丝情绪，但还是难以置信：“你……你要发卖你自己？”这还是那个无赖至极的地痞吗？！
“当然，等我将自己发卖后，你若是不愿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便拿了这笔钱去找家靠谱的医院，洗去终身标记吧。”
秦欢心想，自己都这么说了，哪怕楚嫣心里对昨晚有再多的怨，也该消散个不少了吧。
可谁知楚嫣怔了半晌，一垂眼皮，语气不辨喜怒地说：“可是，不够呢。”
“什么不够？”没头没尾的一句，秦欢是真摸不着头脑了。
“洗去终身标记的钱啊。”楚嫣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含羞带嗔地说。
“怎么会？”秦欢大惊失色，这年头，洗个终身标记这么贵？卖命钱都不够！
“你忘了？咱们这些贫民在云国是不值钱的啊。”楚嫣默默地将额前的碎发，拨弄至一边。
“那怎么办啊？”秦欢在破旧的屋里，围着沙发来回打转，瞧着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系统让她拯救反派，可眼下楚嫣已经被自己终身标记，除非洗去标记，不然离不得自己。
所以，就只能这样了吗？
她踌躇地走到床边，俯下身子，两人瞬间挨的极近，秦欢的声音很低，就像是担心会惊扰什么似的：“要不，你和我一起吧？我们一起去那里，但我发誓，我会保护好你，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绝不让你置身于危险中。”
“怎么样，海角天涯，随我去吗？”
楚嫣眸色一动，心脏不由得重重一跃，一双杏眸不停地在秦欢脸上搜寻撒谎的痕迹，可无论怎么遍寻，寻见的只是真心，她没有全信，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便默认般的点了点头。
看着秦欢瞬间雀跃的眼神，她忍不住自嘲地心想：自己或许是魔怔了，地痞的嘴，从来都是骗人的鬼，我竟然有一刹那想要相信，罢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待二人收拾好行囊，整理好衣装，来到贫民窟的暗卫选拔报名处后，便听见不少报名贫民，与组织者讨价还价的声音。
“长官，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穷的实在揭不开锅了，这才发卖了自己，可是您才给这点，未免太少了吧。”
长官斜睨了对方一眼，冷笑一声：“少？这补贴瞧着是少，可这仅是一个月的，以后每月，你都能拿到这份补贴，直到你不再是暗卫或者暗卫的预备役为止。”
“啊，这样吗！谢谢！真是太谢谢长官了！”报名的那人，瞬间感激涕零。
“你可要好好珍惜，这都是看在你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但愿你能一直有这个命。”
说到最后，尾音愈发低沉，听起来让人感到极度的不适，细思之下，却又难掩恐惧。
长官浓浓的讽刺神情，仿佛在说着：暗卫选拔的死亡率如此之高，这补贴，你怕是没命去拿的。
视人命如草芥，在贫民窟里随处可见。
秦欢自身都难保，更无暇关照其他，只能届时能帮，就帮一把。
不过——
“下有小，居然每月都有补贴？”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她还有前世的死对头，今生的未婚妻要养，必须得多点钱才行。
“别想了，你又没小。”楚嫣不知她的思路为何会偏离的这般离谱，忍不住提醒。
“谁说的！”秦欢不高兴地红唇轻撅，下一刻，一双明眸，暴亮地望向一旁的白团子，在心里传音道：“嘿嘿嘿，系统～”
荡漾的，夹杂阴谋意味的尾调，让白团子不由得身形一僵！
同时僵硬的，还有楚嫣，她美眸一抬，猛地睨向秦欢，视线锋利如刀，仿佛要把这人刺穿：渣女，你什么时候有小的，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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