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一片悄然肃穆。
压抑的气氛从上位那尊贵之人身上弥漫开来,环绕于大殿内。
远处官品较小的大臣早已被压的喘不过,掌心额头鼻尖渗出细汗,尽量把头低下减少存在感。
离皇帝最近的也就是摄政王了,不少人暗暗叫苦,摄政王这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陛下如今多么宠幸曲贵人又不是看不出来,哪怕真要建一座鹿台博美人一笑也并无不可,摄政王也真是感往枪口上撞。
至于多么劳民伤财,那就是后话了。如今陛下的喜怒才是头等大事。
从背后看,摄政王头微微低下,一张脸被阴影遮的分辨不出情绪,但从动作来看尽是谦卑恭顺。
晏寂渊低沉的声音透过挡在身前的衣袖,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陛下,臣知错。”
年轻的帝王似乎被这一句浇的火气更盛,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爱卿何错之有?”
“怎么”,帝王声音如羽毛,随风散去,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
但下一句便如同泰山压顶般砸在晏寂渊身上,“摄政王是觉得自己结亲享天伦之乐,就要来干涉朕了吗?”
晏寂渊呼吸停了一瞬。
林隐给侍女打了个手势,示意别出声。
自己跑到门口轻轻推开一条小缝,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外的景色又不被人发现。
距离太远,林隐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能看到有一个穿着鹅黄色短袍的少年在院内对着管事一通说话。
啊,还上手比划了。
林隐心里直痒痒,到底啥事啊。
那我和晏寂渊结婚了,我现在就是晏府的主母,我需不需要出面?
不行,我不认识他。
林隐苦哈哈地扒在门缝那里扣手,扣着扣着又看见自己还没有遭过摧残的手指甲痛心疾首。
这具身体比自己年轻好几岁,林隐心想也就刚成年吧。
手指葱白细长,指尖圆润,指甲被修剪成了一个好看的形状,连关节处都少有黑色素沉淀。
真是一双被娇养的手。
林隐痛心疾首,还是不啃为好。
林隐这边还在对鹅黄少年和自己的手指甲天人交战,没注意有人悄无声息地走过来。
春芝见林隐蹲在门口鬼鬼祟祟往外看,一时欣喜一时懊恼,春芝长这么大还从未见到有人能表现的这么复杂,只能缓缓上前喊了声:“夫人?”
林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声直接被吓得蹲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做为一个罕见的不会亚洲蹲的亚洲人,林隐每次蹲下都会觉得异常痛苦,那种脚趾头被蚂蚁啃的感觉没有人能懂他,不然他怎么会被吓一下就扑倒在地上。
新婚夫人和侍女拉拉扯扯动静不小。
少年早在和管事说话时就注意到了几十米开外有个人在门缝看他,本来不作追究。
但声音这么大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这还是偷看吗?
少年问管事:“何人?”
管事说王爷新进门的夫人。
少年绕有兴味,他今早才赶回皇城,没有赶上晏寂渊的婚礼。
少年挑眉,远远朝着林隐的方向挥了挥手:“林夫人,还从未拜访你呢。”
林隐嘴角抽搐,这才结婚第二天,你能拜访就怪了。
林隐叹了口气,强打精神,脸上挂上笑容,完美。
自信推开门,脸上端的是温柔娴静,林隐矜持开口:“不知这位是?”
管事上前回答:“这位是李将军府的二公子李知知,也是王爷的好友。”
二公子?我怎么记得书中没这号人呢。
不过书中没出现的人多了,世界那么大,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名号吧。
大概率是个炮灰。
林隐心中这么想,面上仍然是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原来是将军府二公子,百闻不如一见。”
李知知面露狐疑。
从李知知的视角看,就是林隐刚才和侍女打闹转眼换了一副面孔来对待他,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
其实问题主要是林隐简直漏洞百出啊。
林隐抬头打量着这鹅黄色的少年,狐系长相,一脸精明古灵精怪的样子,因为年龄尚小脸颊上还带点婴儿肥,说话间两颗犬齿微微外露,添几分俏皮。
怎么说呢,是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但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中听了。
“晏寂渊呢?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肯定是上朝了。
林隐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是仔细一想,晏寂渊确实什么都没给自己说。真就纯商业夫夫?
这李知知虽然管事说是晏寂渊的好友,可听着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话,谁家见到好兄弟老婆这样说话。
“赶巧了,今早夫君特意没叫醒我”,林隐说着抬手轻扶额头,一副懊恼至极。“怕是害怕我睡不稳吧。”
“真是苦了他了。”
完美!
李知知勾起嘴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
“晏寂渊也真是的,照顾咱们林公子怎么能还像从前那样生活呢,谁不知林公子不愿嫁给晏寂渊,我们才是高攀了。”
最后几个字,细听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林隐听到前半句还暗暗点头,到后面越听越不对,敢情兴师问罪来了。
按李知知的意思来讲,林隐本不愿嫁给晏寂渊,闹的满城风云,但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两人还是结亲了。
林隐要当空一口凌霄血喷出来了,婚是他结的,骂是他挨的,现在黑锅也是他背的,想咋?
没有人会一直倒霉,除非你是林隐。
林隐也不是吃素的,人家都欺负到面前了,也没有什么忍下去的道理。
当即手环抱到胸前,右脚向前伸出半步,下颚轻抬,气势做足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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