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哪...？”林绾张了张嘴，他记得公寓的花瓶已经插满花了。
宋祠朝他眨了下眼：“我家有很多花瓶。”
“喔。”林绾接过了花，唇很轻抿了下，“你上次送我的花好香。”
“冬天鲜花也没有那么快坏。”林绾想到这又有一点的庆幸。
那束花可以留久一点。不用看着它那么快的凋零。
“嗯。”宋祠从大衣里变出了花环，林绾认出是他刚刚编的，是白色和绿色的洋桔梗。很美也很香。
“这是给狗狗们的。”宋祠看着林绾，征求他的意见。
金秋很捧场的就围过来，林绾摸了摸他，让宋祠给它戴上。到黑卫的时候黑卫不乐意了，凑上林绾，只能林绾给它戴上。
宋祠的花环编多了一个，林绾戴上了。他有点害羞，垂了垂眼。
“阿绾。”宋祠又叫他名字了。
“啊？”
“歪了。”宋祠的动作很温柔，轻的就像是软绵绵的云。
他能感觉到宋祠的指尖碰到了他的耳尖，划过的地方好烫。
宋祠收了手，笑：“很好看。”
“你编的也很好看。”林绾有点不自然，垂了眼睛：“我们回去吧，你怎么过来的。”
“坐地铁。”
“..喔，那我开车吧。”
“好。”
花是真的香，没待一会儿满车都是香喷喷的。林绾载着一人二狗回去。
到了公寓，宋祠洗干净手裹上围裙准备食材。林绾给两只狗狗洗了爪子，下了雨外面地板脏。然后又开了个罐头猫粮，半弯下来给小动物们喂餐。
木木也凑了过来，它的小碗和灰粽是摆在一起，两只小猫一起吃饭。林绾垂下眼摸了摸木木，木木没躲。林绾很轻的笑了。
这时厨房飘来了香，还有油锅煎炸的声音，锅内冒着热腾腾的烟气。
厨房是半开款式的，里面摆着很多的瓶瓶罐罐，挺新，但很齐。
宋祠的大衣围巾大衣已经脱掉了，腰间系着一条围裙，肩膀宽阔平展，袖口卷起的在颠锅。
萧书简很少做饭，他平时工作忙，林绾也很少做饭，所以当时两个人请了个家政阿姨。
他第一次看见萧书简做饭的时候是他生日那天，当时他腾不出空，整天都在忙着做手术。
夜里很晚回家的时候，就闻到厨房飘来了阵很浓的香，萧书简挽着衣袖，在厨房温馨的灯光下煎牛排，一帧一幕都像极了那个人下了晚自习站在路灯下的样子。
林绾当时就顿住了，有些恍惚，鼻梁又发酸的走过去，从后背紧紧的抱住了他，哑着声说了句，“老公。”
萧书简一怔，偏过头笑着，“回来了？”
“嗯，回来了。”林绾闭上眼睛。
一
“阿绾。”宋祠偏过了点头。
林绾没出声。
宋祠完全的偏过了头，看着他有些疑惑，“阿绾？”
他回过神：“啊...在。”
“帮忙端菜。”
“好...”
菜不知不觉的已经做好了。
菜还是三样，卖相又香又好看。宋祠做了林绾昨天拿回来的小鱼干。
林绾吃饭前先摸了下兜，掏出一张卡，“这是伙食费，里面有五千，你到时候多的还给我就行了。”
宋祠半晌没接，林绾垂下眼又执意的把卡推了推。
他没看见宋祠很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把卡收了。
吃过饭。林绾洗完澡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客房睡了。宋祠也没说什么，告诉他了插头和开关让他早点休息就带上门出去了。
林绾爬上床，打开平板戴上耳机，又拿着手机看了下微信。
陈洵一两天都没理他了。
李思思之后加了给他发了张问卷表便没有后续。红姐也只是活动结束后听到林绾的反馈激情了一下。后面也没再聊。
热闹的只有客户群，猫狗群和网球群。但林绾这些也都不爱聊。偶尔无聊也只是看着他们发。微信转了圈没什么重要消息就关了，继续看平板的动物世界。
过了会微信突然震了震，是宋祠给他发的作息表。
宋祠：【图片】
宋祠的作息跟林绾的差不多。都是比较自由的上班族，下了班宋祠列的是。
做饭。撸猫。看电影。看书。偶尔处理工作。睡觉。
周末也没有什么太盛大的社交活动。会参加的是打网球，参加猫猫交流party，宅家里，和朋友小聚。做一顿美味的饭。是那种简单又舒适的生活。
林绾看了会儿，回了个收到，对面又发了条消息。
宋祠：【阿绾，有个事我们沟通一下。】
林绾：【什么？】
宋祠：【我的研究院和你的店很顺路，时间差别刚好也是半个小时，我下班可以去接你，早上我们可以一起出发。】
林绾愣了愣，点开高德地图看了眼，还真的就很顺路，回了个好。
宋祠：【明天下午有事吗？】
林绾：【没有，怎么了吗？】
他在周二下午都休息。
宋祠：【阿绾，陪我去趟商场买领带。】
林绾愣了下，脸又有那么点的热，回了个好。
宋祠：【早点休息。】
宋祠：【小狗躺了下来（表情包】
林绾看着这只呆萌的大修狗心又是那么一颤，忍不住抿唇打字。
林绾：【你很喜欢狗狗表情包？】
宋祠：【是的】
宋祠： 【表情包】
这是一只毛茸茸的萨摩耶，长着大嘴巴在仰天长啸，图片几个大字：我不听不听老子就是不听。还有一张是趴着耳朵耷下，但马上又立起来。林绾瞧着很是眼熟。
林绾：【这是椰椰？】
宋祠：【嗯，陈明远拍的表情包。】
宋祠：【木木的。】
宋祠：【秦子豪家柯柯的。】
宋祠发了好多表情包。有捏着柯基的脸各种搞怪的，很萌的柯基屁屁。林绾看见有一张是宋祠的手捧着木木的脸，把木木的头扬起来。
配文：【本喵傲娇】
林绾嘴角忍不住地勾起来，想了想，把灰粽的几张照片发了过去。
对面很快回：
宋祠：【林先生的猫猫好可爱呢。】
林绾：【宋先生的猫猫也不赖呢。】
他又发了个好萌哦的表情包过去。
宋祠：【谢谢林先生夸奖】
林绾很轻地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最后钻入被窝继续盯着平板，突然就听到了很轻的挠门声，他怔了下，下床去开门，黑卫在他的门口，脖子上的花环已经摘掉了，个劲儿往林绾身上凑，舔他的手。
林绾笑笑，蹲了下来。
“你要进来？”
“唔唔——”
“等会儿。”
客厅的灯已经黑了，只剩下主卧门缝下透了光。林绾决定发条微信，虽然他交了房租，这到底还是别人的房间，别人的床。
林绾：【那个..狗狗可以进房间上床吗？】
对面没有马上回，
林绾有点疑惑，久的有点还以为是自己网卡了。才见对面回了句：
宋祠：【可以。】
与此同时市医院。
夜幕已经很深了，医院的灯火却通亮。
陈洵一结束完一台手术，沉静的和家属交代完，就摘了口罩。乘电梯往脑科楼层走，看见了他的师兄。
陈洵一：“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师兄大概的跟他汇报一下。
听到没什么大碍陈洵一没什么表情的点了下头。
师兄笑笑：“你可以通知一下你朋友病人过两天就可以转到康复医院了。”
陈洵一嗤了一声：“你自己跟他说吧。”
师兄愣了一下，笑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洵一？”
陈洵一没收住表情，有那么点不自然，“没什么。”
回去的时候陈洵一摸出手机，但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发，咬了一颗薄荷糖。
他这辈子永远忘不了的有两件事。
那年蝉鸣不绝的夏天，他在宿舍看书，当时宿舍只有两个人，十六岁的林绾坐在他上铺，撑着脸喊了他名字。
“怎么了？”他合上书，抬起头。上面那张脸有些青涩，但眼里满是纯澈和清湛，亮的惊人。
“洵一。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林绾有些羞涩的垂了垂眼，但又抬起来，笑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记忆一晃，陈洵一又回想起了七年后。
二十四的林绾和男友冷战了一周，在寒风腊月的天林绾只是匆匆披了件外套就站在他公寓底下。
“我们见一面好不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林绾吸引了下鼻子，声音都是在打颤。
听筒里说了什么，林绾的声音几乎是焦虑，“我们见一面不好吗？”
“我..想见你啊。”
听筒那像是有些沉的叹了口气，和萧书简放柔的声调，“绾绾，我觉得我们应该互相再冷静一下。”
“绾绾先回去吧，天气冷，别冻着了。开车了吗？没开车我让助理接你回去。”
“不用了。”
最后是他把林绾拖回去的，但林绾死缠烂打的他们去了附近的一间酒吧。
酒吧热火朝天。
他坐下来对着他直接就是骂：“现在几点了？凌晨一点！外面多少度？你告诉我？？”
林绾低着头。临近的一家卡座在打纸牌。
陈洵一：“你打过斗地主吧？当你手里有Joker的时候，它是单张牌里最大的，可是在某些时候，他甚至还不如一对三。但当你手里有两张jaker的时候，他是这幅牌里面最大的，谁都能管，就像在爱情里面，单方面的付出它就只能是小丑，只有两个人的配合他才能叫深情，林绾你现在就是个小丑！”
“你能明白吗！”陈洵一火了昏了头，“那个傻逼上辈子到底积了什么大德值得你这么做啊，你觉得你自己这么做值得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
林绾没说话，最后陈洵一说的也累了，给自己倒酒。
林绾咽了口酒，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泪眼朦胧，“他像他。”
因为他真的好像他。
最后陈洵一是亲眼看着那抹光变得越来越黯淡，最后布满泪痕。
陈洵一酒吧里恋爱脑的清醒句子来源于网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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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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