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简容不耐烦地捏成一团不规则形状后,黑块安安静静地待着他的抽屉里,好像被蹂躏后就安分下来不敢动弹了。
简容把黑团推到抽屉角落,伸出手,尽管手上没有留下一点颗粒,他还是下意识拍了拍。
他抬头看了眼讲台附近,小黑块还是满天飞舞着。下节是语文课,简容思考了一秒,还是起身走向了讲台。
他一边收拾讲台,一边借着这个机会抓附近的黑块,然后团成团揣进兜里。
说是讲台,其实只是个稍大一点的方桌,上面放了一些粉笔、黑板擦、本子之类的东西。
简容慢吞吞地收拾,把讲台边上的黑块抓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恰好上课铃声也响了。
简容顺势跟着同学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语文老师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妇女,带着一副细框眼镜,有着黝黑的肤色和带着村里特色乡音的腔调。
她是土生土长的临山村的人,早年也是边求学边帮家里干农活,后来去了县城继续读书,后来选择回了家乡教书。
正因为这点,这位姓王的老师总是会在孩子们吵闹的时候生气地拍桌子,说读书有多么重要,说他们应该好好珍惜读书的日子。
王老师发火的时候,孩子们都坐着不敢说话,但其实大家都有点懵懵懂懂。
义务教育虽然已经执行了差不多十多年,但在山村里其实执行得并不算特别到位。近几年好多了,往前十年还有不让孩子上学的。王老师上学那时候还没有义务教育这一说,她又是个女孩子,能学成当老师是付出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的。
但孩子们还都刚上学没几年,对于教育的意义都是懵懵懂懂,只是到岁数了就被家里人带来上学了。他们不懂现在的生活对于老一辈来说是如何珍贵。
王老师的讲课和她本人风格一样严肃,因为严肃,所以难免有些枯燥。
简容刚刚在讲台上抓了不少的黑块,当时都团成团放进自己的口袋了,趁着刚上课没人关注他,他又暗戳戳地把两大团的黑块从兜里掏出来放进抽屉里。
几团黑块在抽屉里又被团成一个大团子,占了小半个抽屉。
怕这个大黑团子掉出来,简容又在抽屉外侧放了自己的笔袋。听到王老师让大家抬头看黑板,他又急急忙忙地收回手,抬起头来。
跟着大家念了一会儿黑板上的字词后,简容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点不对劲起来。
他的视野未免太干净了一些。
虽然下课的时候他刚刚清理过讲台附近的黑色颗粒,但是那些颗粒分布得十分零散,本身也比较细碎,况且他还需要在同学面前掩饰自己的行为,下课那几分钟他根本没有清理得很干净。
而现在,在他视野范围内,他居然看不到一点漂浮的黑色。
简容愣了一下,嘴上仍下意识地跟着同学们的声音张合着,头却已经低了下来准备去看向自己的抽屉。
突然,他有一瞬间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耳边好像传来了一声巨响,震得他太阳穴都发疼。他没忍住,一下子趴倒在自己的桌子上。
简容趴在桌子上,缓了好一会儿,脑袋的疼痛感才慢慢缓和下来,眼前也逐渐回归光明。
简容以为刚刚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有短短一瞬。同学们还在认真齐声念着黑板上的字词,王老师还在低头翻看着教案,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刚刚一瞬间的声响好像是做梦一般。
但是,真的是做梦吗?
简容回忆起刚刚一瞬间就把他震得神志不清的响声,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很难形容那种声响,像是某种猛禽的尖声嘶吼又像是重物从高处坠地发出的碰撞声,尖利刺耳又震耳欲聋,好像直直穿刺到了他的大脑。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简容伸出手在抽屉里面摸索着。
怎么好像……摸不到了?
简容茫然地低下头,他记得他就放在抽屉里的啊。
抽屉里确实没有了那一大团的黑块,但是……
简容眯了眯眼睛,怎么感觉抽屉的颜色有点不对,之前有这么暗吗?
他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伸手摸向抽屉上壁,一手的滑腻感。
那个黑团,不知是为什么,竟然紧紧粘附在抽屉上壁上,形成了一层黑色的厚膜,还带着轻微的震颤。
简容后知后觉地扭头看向教室角落,看到了紧贴着墙角的一片漆黑。
它们和抽屉里的同伴一样,摊平着缩在一个角落。简容又摸了摸紧贴在抽屉上壁、轻微颤动着的“黑片”。
它们,看起来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放个预收~《和清冷学霸共感了》
沈如昭的抑郁症测量表第三次显示正常时,他意识到问题或许不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经常能感受到一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像被浸透冷水的棉球堵住咽喉,好像拼尽全力都无法挣脱。
直到有一天,他因膝盖疼痛前往医务室,遇见年级第一的江以澜正被校医处理着流血的膝盖。
消毒药水涂上江以澜膝盖的那一刻,沈如昭和他对视一眼,膝盖和心头同时泛上细细麻麻的阵痛。
这一刻沈如昭终于恍然,原来自己那些身体和心理的幻痛,都是来源于面前这位品学兼优但家境贫寒的学霸。
-
江以澜这短暂的一生如履薄冰。
前十八年,离开的妈、好赌的爸、生病的奶奶、贫穷的家、上学的他。
直到那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闯入他的生活,沈如昭总能知晓他的情绪,总在自己最狼狈无助的时候出现,还对自己说着一些亲密的、堪称情话的安慰:“你不要难过,你一难过我也觉得好难过,无论怎样我都会帮你的。”
沈如昭确实一如既往地一直在自己身边,不论自己是那个买不起衣服被嘲笑的穷小子,还是飞上枝头成了被豪门裴家认回去但难以融入的真少爷。
他想,沈如昭大概是真的喜欢他。
直到江以澜终于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沈如昭被迫和自己共感了。
江以澜眼神阴郁地望着沈如昭的背影想:原来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是爱自己。
但在沈如昭转过头看他时,他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心道:
但是不管怎么样,因为共感,他这辈子都无法离开我了,这和爱情也没什么区别。
看似清冷实则阴暗攻x看似小太阳实则小太阳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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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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