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的漆黑。是这男的胸肌。她的头、人家的胸肌。这这这,这对吗。
“还不起来吗?小黄鸭。”身下的男人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垂下的眼眸紧紧盯着叶穿林,深邃、魅惑。
后背的温度刹那间消散。叶穿林回过神,尴尬地抿着嘴,双手撑在男人两侧,迅速地爬起身。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落,叶穿林顺着触感望去。
咚。小黄鸭安全帽再一次结结实实地摔在男人的胸脯上。
“嗯。”还躺在地板上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对不起对不起!”叶穿林苦笑着弯腰曲背,捡起压在男人胸前的安全帽。
“没事没事。”男人默默将小黄鸭头盔推开,缓缓坐起身后就没了下一步动静。
一切发生的太快,陶冉然才匆忙跑到叶穿林跟前,焦急地上下打量她:“没事吧!有没有摔到?”
“我没事。”叶穿林连连摆手,蹲了下来,“你是不是伤到哪了?”
蹲下的叶穿林与坐着的男人视线齐平。
男人的目光从自己的脚踝移向眼前的叶穿林。酒吧的舞台正唱着一首苦情歌,音乐本该流淌进他的耳朵,却成了模糊的白噪音。昏暗勾人的灯光下,叶穿林乱糟糟的发丝透着缱绻的朦胧。她手里还抓着一个突兀的小黄鸭,格格不入、特立独行。
陶冉然这才腾出眼睛,看向坐在地上呆楞的男人,弱弱来了一句:“老板,你没事吧?”
“老板?”叶穿林没忍住惊疑出了声,疑惑地看向屈起一只腿的男人,“就那个……”
“是是是!”陶冉然悄悄地用膝盖拱了一下叶穿林的背,“就是我那英俊帅气的好老板!”
“好”字被可以加重了,叶穿林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找补道:“哦~久仰大名了,老听冉然夸你,今天也是瞧见了。”
男人伸手摸向自己的脚踝,轻挑着眉头:“怎么?我长得不像好人?还是长得不像老板?”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被那个骚扰的男的恶心到了,可能有些应激,一不小心伤到你了。”叶穿林感觉自己确实理亏,她看向男人西裤下渐渐红肿起来的脚踝,“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感觉你脚踝肿得有些异常。”
“没事,应该不碍事。”男人边说着边手撑着地,想单腿站起来。
叶穿林见男人起来得有些不稳,右手习惯性地去抓男人后腰的裤头,左手肌肉记忆地去扶男人的胳膊内侧,想把他往上拉。这个姿势着实尴尬。
男人身躯先是一震,然后微屈着膝盖僵在那里。他缓缓扭过头,狭长的桃花眼欲言又止:“倒也不必,这么热心。”
叶穿林忙地松手:“抱歉,有点肌肉记忆。”
“你是医院的护工?”单腿站立着的男人缓缓直起身,神情并不好看。
叶穿林不想跟陌生人聊私人问题,只是含糊道:“差不多吧。”
“脚好像真的动不了了。”男人压低眉峰,懒散又不容置疑。
“那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叶穿林点头,“脚踝受伤没处理好,容易落下病根的。”
“老板,你还是去看看吧。”陶冉然堆了一脸笑,“养好身体才能管理公司啊。”
“呵。”男人冷笑出声,“明天我就算不去公司,也看监控查你们考勤。”
“不不不,担心老板身体而已,我何时偷懒过。”陶冉然有些心虚地左顾右盼,才想起油头男早就不见了踪影,“对了,那个男的呢?”
“肯定跑了。”叶穿林耸了一下肩,轻松、利落,“管他呢,他应该也不敢再来了。”
“再来,这里也不欢迎他。”身旁的男人歪着头看她,迷离的眼神透着几分威胁。
“嗯。”叶穿林只瞟了他一眼,就对着陶冉然说,“你自己打车回家行吗?”
“我跟着你们去吧。”陶冉然睁着圆溜的眼睛,坚定得像要入党。
“不行,你醉成什么样了。要赶快回去休息。”叶穿林很严肃地皱眉。
“老板……”陶冉然突然笑得诡异,“老板受伤,我得……”
“少来。”男人举起手、挥了挥,“你别来添堵就不错了。”
“那到家后给我发消息。”叶穿林顿了一下,“打车回去,注意安全。”
陶冉然仿佛解脱,朝叶穿林送去一个怜悯的表情:“知道了,快走吧。你注意安全。”
-
叶穿林虚扶着男人的手肘,走出了酒吧、来到了自己的小电驴旁。她拿起车框里给陶冉然备的安全帽,是一个粉红色小猪样式的头盔,将它递给了男人。
“要不……委屈一下,坐我的电动车去?”
男人嗤笑出声,过了两秒,接受了现实,接过小粉猪头盔,戴在了头上。
“没招了也是。”
现在已是夜幕笼罩、华灯明亮。晚风习习,扫起路边的黄叶,枯黄的树叶重获生命,向上飞去。一只黄蝴蝶静悄悄地落在了叶穿林的头发上。
叶穿林本来绑着一个低丸子头,现在已经散得快要绑不住了。后座的男人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黄蝴蝶停留在棕色的碎发上,扑扇着翅膀,似要飞去、似要久留。
“对不起啊,今天你有点倒霉了。”叶穿林良心过不去,再一次道歉。
“忘了问,你叫什么啊?”男人没想深究,换了个话题。
“叶穿林。莫听穿林打叶声的叶穿林。”温和坚定的声音混进凉爽的风中,向后散去,“你呢?”
“何妨。”男人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何妨吟啸且徐行的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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