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巷口槐花落作雪,素兰裙裾的觅如将脸埋进绣帕,耳尖却悄悄捕捉着石板路上细碎的脚步声。忽有竹哨声从九曲回廊传来,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却不知身后早有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小玩闹时,洛君总能循着她发间铃兰香,在古巷的每个转角寻到藏得再深的她。
青瓦覆雨的古巷里,身着素兰衣的觅如蒙着帕子倚着斑驳砖墙,尾巴不安分地在裙底轻晃,而洛君总能踏着潮湿的青苔,循着若有若无的铃兰香,在蜿蜒曲折的巷陌转角,准确无误地扣住她微微发烫的手腕。
暮春的西子湖畔飘着槐花香,粉白花瓣如碎雪般簌簌落在青石板路上。觅如躲在巷口斑驳的砖墙后,素兰色襦裙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绣着银线鼠尾纹的裙裾。她将脸埋进绣着铃兰花的帕子,却偷偷竖起毛茸茸的耳朵,连发间的铃兰簪子都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这次可要藏好。"她咬着唇瓣暗自较劲,粉嫩指尖攥紧帕子,尾巴不安分地在身后卷成小圈。作为鼠族少女,她最擅长的便是隐匿踪迹,可每次和洛君玩躲猫,总被他轻易找到。
远处传来清脆的竹哨声,像是春风掠过湖面。觅如忍不住抿嘴偷笑,洛君又在使诈了——这是他们儿时约定的暗号,每次他找不到人就会吹哨诱她现身。她屏住呼吸,将身子往墙角又缩了缩,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槐树枝桠正轻轻晃动。
"躲在这里,可算找到你了。"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觅如惊得转身,正对上洛君清亮的眼眸。少年身着月白长衫,衣襟上别着枚青玉鼠形佩,发间还沾着几片槐花瓣。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花,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又在偷学老鼠打洞?"
"明明是你作弊!"觅如鼓起脸颊,尾巴气得直甩,"哪有人躲猫还吹哨子的?"
"可我不吹哨子,你就不肯出来。"洛君笑着晃了晃手中竹哨,忽然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而且...有人的尾巴早把行踪暴露了。"
觅如这才发现自己的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了洛君的手腕,顿时涨红了脸,慌乱地要抽回来:"谁、谁暴露了!分明是你运气好!"
"好好好,是我运气好。"洛君纵容地笑着,任由她像只炸毛的小老鼠般挣扎,目光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就算没有那声竹哨,没有晃动的尾巴,只要循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铃兰香,他总能在这弯弯绕绕的古巷里,找到他最想找的那个人。
梅雨时节的江南总笼着层朦胧水雾,青瓦上垂落的雨帘将古巷切割成碎玉般的光斑。觅如蒙着缀银边的月白帕子,素兰色襦裙被水汽洇得发潮,绣着鼠齿纹的裙摆紧贴小腿。她像只警惕的小兽,贴着斑驳的砖墙缓缓挪动,身后尾巴却不受控地在裙底轻轻摇晃,沾着几片被雨水打落的紫藤花瓣。
"这次定要让他寻个遍。"她咬着下唇默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帕角的铃兰花纹。巷口传来醉梦熙爽朗的笑声,混着大风调试弓弦的轻响,惊起檐角栖着的雨燕。觅如竖起毛茸茸的耳朵,辨着洛君脚步声该来的方向,却忽闻头顶传来瓦片轻响。
还未等她反应,带着皂角香气的怀抱已将她圈住。洛君的青竹骨伞斜斜遮在两人头顶,月白长衫下摆垂落,恰好盖住她慌乱摆动的尾巴。"觅小姐这是要躲去哪?"温热的气息拂过蒙帕处,觅如能想象到少年此刻眼底狡黠的笑意,"莫不是要顺着排水道钻回觅府?"
"你、你何时......"觅如伸手去扯帕子,却被洛君先一步握住手腕。少年掌心带着习武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红绳系着的青玉铃铛——那是幼时她偷藏他的生辰礼,后来被他亲手戴上的。
洛君将伞又往她那边倾了倾,自己半边肩膀已被雨水打湿:"方才在九曲桥见你踩着水洼跑,尾巴尖上还沾着柳絮。"他忽然俯身,觅如蒙着帕子的脸瞬间滚烫,只听头顶传来轻笑,"现在倒好,连紫藤花都往尾巴上落。"
觅如又羞又急,尾巴猛地一甩,却扫落几片沾在洛君肩头的紫藤。"就会欺负人!"她跺脚时,裙摆扫过墙角青苔,惊起两只避雨的潮虫。洛君却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伞面正巧挡住远处醉梦泠撑着荷叶蹦跳的身影:"明日带你去寻最大的紫藤架,任你把尾巴缠满花藤可好?"
话音未落,巷尾传来醉梦红的娇叱:"冯广坪!你偷藏的鱼干是不是又喂野猫了?"洛君与觅如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雨声渐密,将少年少女的私语浸得愈发温柔,唯有觅如发间铃兰簪子,随着轻笑在雨幕里轻轻摇晃。
雨势忽急,青瓦上的水珠连成白练,顺着飞檐坠下,在巷口积起一圈圈涟漪。觅如被洛君半护在伞下,蒙着帕子的脸颊还泛着薄红,尾巴却悄悄绕上少年垂落的衣带,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又偷偷缠上来了。”洛君低笑着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却顺着她发间滑落,轻轻按住晃动的铃兰簪子,“上次你藏在粮仓顶,尾巴把稻草戳出个洞,害我找了整整三个时辰。”他故意说得委屈,声音里却满是宠溺,说着便抬手将她耳畔沾湿的碎发别到耳后。
觅如偏过头,耳朵尖在帕子下动了动:“那是你笨!”话虽硬气,尾尖却无意识地卷紧了几分。远处传来醉梦泠欢快的呼喊:“觅两哥哥快看!荷叶能盛住这么多雨水!”紧接着是一阵水花四溅的声响,惊得巷子里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洛君突然收起伞,拉着觅如往巷尾跑。素兰裙摆掠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觅如慌乱中抓住他的衣袖,帕子滑落到脖颈:“做什么突然......”话音未落,便被眼前的景象止住。醉梦熙正单脚立在石凳上,大刀耍得虎虎生风,大风倚着墙笑看,腰间箭囊还别着几朵不知从哪摘来的野花;醉梦红揪着冯广坪的衣领,红色裙裾沾满草屑,却仍不忘往他怀里塞新烤的鱼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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