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被二宝拉到屋檐下,橙罗裙堪堪避开雨帘。少年解下外衫披在她肩头,布料还带着体温:“春夜的雨最易着凉。”他说话时睫毛垂落,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小葵瞥见他耳后藏着的半截草茎,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摘,指尖刚触到发梢,却听远处传来轰然巨响。
“不好!新砌的矮墙塌了!”醉梦青的惊呼穿透雨幕。众人举着灯笼冲向庭院西侧,只见冯广坪正被醉梦红揪着衣领,红色裙摆沾满泥浆:“都怪你!非要往墙根堆柴草!”农场主挠着脑袋辩解,头顶还粘着片枯叶:“我想着离厨房近......”
“先别吵!”醉梦香抽出短刀,明黄劲装在雨中猎猎作响,“聂少凯,你带几个人清理碎石;燕子严,去取木料加固!”豹女发间琥珀坠子撞出清脆声响,指挥若定的模样让福州公子红着脸应了声“是”。
小葵正要上前帮忙,却被二宝按住手腕。少年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油纸包着的桂花糕:“先垫垫肚子,待会儿有得忙。”他掰下一小块递过来,指腹擦过她掌心时微微发烫。小葵咬着甜软的糕点,看雨幕中众人忙碌的身影——醉梦艾蹦跳着递来麻绳,绿色裙摆溅满泥点;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运石块,亮黄衣衫在灯笼下格外醒目。
雨渐渐小了,新夯的地坪上泛起水光,倒映着众人来来往往的身影。小葵握着二宝递来的铁锹,忽然觉得这场意外的雨也变得温柔起来。远处传来醉梦泠哼着的江南小调,混着雨声和众人的笑骂,在春夜里酿成一曲独属于他们的烟火长歌。
雨霁初晴,月光穿透云层洒下银纱,新夯的地坪泛着湿润的光泽,倒映着众人忙碌的身影。醉梦红抖了抖沾满泥浆的裙摆,火红衣裳在夜色中如跳动的火焰,她一把揪住冯广坪的衣领:“说!怎么赔我的新裙子?”农场主挠着头憨笑,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西街新来的糖人摊,给你捏了只红猫。”
小葵被这一幕逗得掩嘴轻笑,忽觉肩头一沉。二宝将晒干的外衫重新披在她身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后,轻声道:“夜风凉。”少年的桃花眼浸着月色,温柔得能溺出水来。她低头时,瞥见自己裙摆上不知何时沾了片青苔,正要伸手去拍,却被二宝抢先一步。他半跪在地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橙罗裙,发间的虎头银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都别闲着!”醉梦香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豹女将短刀插入刀鞘,明黄劲装沾满尘土却不减飒爽,“聂少凯,去检查梁柱;燕子严,带着醉梦甜修补篱笆。”她目光扫过众人,忽然狡黠一笑:“小葵二宝,去厨房熬些姜汤,省得有人着凉了还要人伺候。”
厨房内,柴火噼啪作响,铜锅里的姜汤冒着热气,飘出阵阵辛辣的香气。小葵踮脚取陶罐时,后颈突然掠过一阵温热的呼吸。二宝伸手接住她险些碰倒的罐子,两人的倒影在火光中交叠,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小心。”他的声音裹着姜香,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小葵红着脸转身,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正当气氛愈发旖旎时,厨房门突然被撞开。醉梦熙风风火火闯进来,白色劲装沾着草屑,腰间佩剑叮当作响:“大风说城外来了戏班子!”她的声音带着兴奋,“演的是《穆桂英大破天门阵》!”话音未落,醉梦紫晃着狐狸尾巴跟进来,紫色裙摆扫过灶台:“看完戏再回来喝姜汤,也不迟嘛!”
小葵望着二宝,眼中满是期待。少年无奈地笑了笑,牵起她的手:“走吧,看完戏回来,我再给你煮碗甜汤。”两人走出厨房时,正撞见醉梦兰抱着一摞书匆匆跑过,蓝色裙裾扫过满地月光。“南宫润说戏文里有关于建筑的典故……”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混着远处传来的锣鼓声,在夜空中回荡。
庭院里,众人三两成群,朝着城门方向走去。月光下,新夯的地坪像一面镜子,映照着他们的身影,也映照着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意和对未来的期许。
一行人沿着西子湖畔往城门走去,露水打湿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醉梦泠忽然指着湖面惊呼,粉色襦裙随着她雀跃的动作轻摆:"快看!是萤火虫!"只见湖心小洲上,万千萤火冉冉升起,宛如坠落人间的星河。觅两哥哥立刻挽起裤腿要去捉,却被醉梦青甩出的软鞭缠住手腕:"莫要踩坏了新做的木屐!"
小葵被二宝拉到队伍边缘,避开了醉梦熙与大风打闹扬起的草屑。少年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时露出两枚烤得金黄的栗子:"方才经过厨房,阿肆给的。"他剥栗子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处还留着夯地时磨出的薄茧。当温热的栗子塞进她掌心时,小葵忽然想起幼时在祠堂躲雨,也是这样被二宝护在怀里,听他讲那些江湖侠客的故事。
"二宝!小葵!"醉梦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鸡族少女挽着燕子严,橙衣上的金线在萤火中若隐若现:"来瞧瞧这株并蒂莲,比咱们绣的还好看!"众人围拢过去,却见醉梦红正蹲在水边,火红裙摆几乎要浸到湖水里。她伸手去够摇曳的花枝,冷不防被冯广坪一把拽住后领:"当心掉下去!你这猫可不会水!"
夜色渐深,远处戏台上的灯笼已依稀可见。醉梦兰突然拽住南宫润的衣袖,蓝色裙裾扫过沾满露珠的草叶:"书中记载,古时戏台的梁柱结构......"话未说完,醉梦紫的狐狸尾巴突然卷走她手中的书,紫色身影灵巧地跃过石拱桥:"先看戏!看完再研究你的破书!"
小葵被二宝带着穿过柳树林,垂落的柳枝拂过她的脸颊。少年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替她摘下沾在发间的柳絮,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到了。"他的声音比平常低了些,桃花眼映着戏台的灯火,像是藏着漫天星辰。小葵望着周围嬉笑推搡的众人,又看看身旁专注的二宝,忽然觉得,比起戏台上的刀光剑影,此刻掌心栗子的温度、耳畔的笑语,才是最珍贵的江湖。
戏台上锣鼓喧天,穆桂英的扮相英姿飒爽,红缨枪挑得戏台帷幔翻飞。醉梦熙眼睛发亮,白色劲装下的手指不自觉模拟握刀姿势,大风在旁笑着递来炒货:“小心把瓜子壳咬碎了。”醉梦紫倚着纳兰京,紫色裙摆扫过青石板,忽然伸手戳了戳前排的醉梦兰:“你家南宫润又在记戏文里的榫卯结构了!”蓝裙少女慌忙合上本子,耳尖泛红。
小葵被人群挤得踉跄,二宝长臂一揽将她护在怀里。少年身上带着泥土混着草木的气息,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往这边站,莫被踩着。”他说着解下腰间虎头香囊挂在她腕间,金绣的虎须随着动作轻颤。小葵低头时,正撞见醉梦甜冲她眨眼,二姐橙衣上的雏鸡刺绣在灯笼下栩栩如生,身旁燕子严已默默铺开油纸,接住她掉落的糖渍。
突然,戏台上一声炮仗炸响,惊起栖在梁上的夜枭。醉梦艾吓得往苏晚凝怀里钻,绿色裙摆沾了满地草屑;醉梦红却像猫似的窜上石柱,火红衣裳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冯广坪急得在下面张开双臂:“当心摔着!”而醉梦青不知何时绕到后台,缠着书生何童给她讲戏服上的云纹针法,青色裙裾扫过道具箱,惊起阵阵金粉。
“口渴么?”二宝不知何时消失又折返,手中握着两个粗陶碗,碗里浮着几片薄荷叶,“阿肆在戏台边支了茶摊。”小葵接过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想起白日里两人夯地时的光景。远处传来醉梦泠的笑声,粉色裙摆掠过积水,觅两哥哥举着荷叶追在后面替她挡飞溅的水花。
月光爬上戏台飞檐,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小葵靠在二宝肩头,听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哼戏调,看着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而立的剪影,看着觅佳指挥李屹川搬来长凳给小加加坐。夯平的地坪虽远在宅院,此刻她却觉得,那些混着汗水与欢笑的日子,早已在心底垒成了最温暖的家。
戏至**,台上穆桂英挂帅出征的战鼓震得众人热血沸腾。醉梦熙按捺不住,抽出腰间短刃在空中虚劈,白色劲装猎猎作响,惊得邻座老妪手中的糖人掉在地上。大风连忙掏出铜板赔礼,却见醉梦红蹲在地上,火红裙摆扫过青石板,指尖灵巧地将碎糖人拼出只小猫模样,冯广坪在旁举着灯笼照明,憨憨笑道:“比我家的狸花猫还像!”
小葵被二宝带着退到人群边缘,忽觉衣角被轻轻拽住。低头一看,竟是小加加踮着脚,白色裙摆沾着草屑,怀中抱着个陶罐:“阿肆新烤的桂花饼,分你们尝尝!”少女笑眼弯弯,露出两颗虎牙。二宝接过饼时,小葵瞥见他偷偷往陶罐里塞了枚铜钱。
夜风裹挟着西湖水汽拂来,吹散戏台上的硝烟味。醉梦兰忽然从南宫润怀中跳起来,蓝色裙裾带翻了身旁的茶碗:“快看!戏台上的藻井图案和《营造法式》里记载的一模一样!”书生慌忙掏出笔墨记录,却被醉梦紫用尾巴卷走了砚台:“先看穆桂英破阵,明日再画!”
小葵倚在二宝肩头,望着戏台上翻飞的旌旗,忽然想起白日夯地时,木夯落下溅起的细碎金粉。少年似是察觉到她的思绪,伸手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等咱们的屋子建好,也在院里搭个小戏台。”他的声音混着远处的锣鼓,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此时,醉梦甜的惊呼声穿透人群。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二姐的橙衣不知何时沾上了墨渍,燕子严正举着帕子手忙脚乱擦拭,急得额角冒汗:“定是方才何童的毛笔漏了墨!”而罪魁祸首书生正被醉梦青揪着衣领,青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的戏本。
月光渐渐西斜,戏台上的演员开始谢幕。小葵望着众人或打闹或低语的身影,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走向湖畔,觅佳指挥李屹川背起困倦的小加加,觅瑶靠在罗景珩肩头打着哈欠。二宝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叠的手指传来。夯平的地坪虽还未铺上青砖,但此刻,她忽然觉得,有这样的烟火日常,便胜过世间万千广厦。
散场时,星河已漫过天际。醉梦泠的粉色裙摆还沾着戏台下的露水,她拽着觅两哥哥的衣袖直往湖边跑:“快看!月亮掉进水里了!”话音未落,醉梦紫晃着狐狸尾巴紧随其后,紫色裙裾掠过石板路,惊起几只夜栖的蟋蟀。醉梦红蹲在巷口,火红衣裳与墙角的灯笼相映,正用树枝逗弄新遇见的三花猫,冯广坪蹲在一旁,小心翼翼托着刚买的麦芽糖,生怕化了。
小葵被二宝牵着走在队伍末尾,橙罗裙扫过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声响。少年忽然停在卖花灯的摊子前,竹篾扎成的虎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金箔剪成的胡须泛着微光。“要这个。”他掏出铜钱时,小葵瞥见他手腕上不知何时系了根橙红丝线——正是她前日裁衣剩下的边角料。
“二宝!小葵!”醉梦艾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兔族少女的绿色裙摆沾着草屑,怀中抱着几株新采的艾草,“苏晚凝说艾草要趁着月光挂,咱们...”话未说完,醉梦青的软鞭突然卷走她手中的艾草:“先帮我瞧瞧,何童写的戏评有没有别字!”书生涨红着脸,青色长衫上墨迹斑斑,手中的纸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路过糕点铺时,醉梦甜突然停住脚步,橙衣上的金线雏鸡随着动作轻颤。“严郎,”她拽着燕子严的衣袖,“明日早市的桂花糕,我们多买些给大家当点心?”温柔男子笑着点头,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柳絮。而不远处,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试拳脚,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翻飞,惊得街边摊贩急忙护住货物。
夜风裹着西湖的荷香袭来,小葵望着众人或打闹或低语的身影。醉梦香倚着聂少凯,明黄劲装在夜色中如跳动的火焰;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运戏班遗落的道具,亮黄裙摆下的触角兴奋地颤动;觅媛正揪着徐怀瑾的衣领,金色步摇晃得叮当作响:“说好了只看穆桂英,你盯着她的丫鬟作甚?”
二宝将虎形灯笼系在小葵腕间,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小心烫。”灯笼里的烛光摇曳,映得他眼底盛满温柔。小葵忽然想起白日夯地时,木夯下腾起的金粉与此刻的烛光重叠。远处传来醉梦兰的诵读声,混着更夫的梆子响,在暮春的夜里,织就成一张细密的、关于平凡与温暖的网。
行至朱雀桥边,夜风突然卷着细雨飘落。醉梦紫的狐狸尾巴瞬间炸成蓬松的毛球,她拎起紫色裙摆跳着脚躲雨:“纳兰京!快把伞撑开!”豪门阔少手忙脚乱打开油纸伞,伞面上绘着的青竹却被醉梦熙的大刀挑得破了个洞。“对不住对不住!”狼族少女晃着湿漉漉的白色劲装,“方才比划招式没收住!”
小葵被二宝拉进桥洞避雨,橙罗裙扫过斑驳的石壁。少年从怀中掏出块干燥的帕子,仔细替她擦去发梢水珠,指尖擦过耳垂时微微发颤:“早该备着蓑衣的。”他说话时,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小葵瞥见他衣领处不知何时沾上的草屑,鬼使神差伸手去摘,却被醉梦红的笑闹声打断。
“冯广坪!你这呆子别把伞歪成这样!”猫族少女的火红裙摆几乎要贴到地面,“雨水都灌进衣领了!”农场主憨笑着把伞倾向她,自己半边肩膀却被淋得湿透。不远处,醉梦艾正抱着湿漉漉的艾草往苏晚凝怀里塞:“快用体温烘干!明日还要挂屋檐呢!”兔族少女急得眼眶泛红,绿色裙摆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
“大家别慌!”醉梦香抽出短刀劈开路边枯木,明黄劲装在雨幕中格外醒目,“聂少凯,去寻些干柴;燕子严,搭个简易灶台!”豹女发间琥珀坠子随着动作轻晃,福州公子立刻冒雨跑去,发冠上的珍珠溅满水珠。醉梦甜抖开包袱,取出半卷油纸:“我带着面粉,正好烙些饼!”
小葵蹲下身帮醉梦泠拧干裙摆,粉衣少女冻得直打哆嗦:“觅两哥哥还在湖里捞花灯...”话未说完,就见少年抱着湿漉漉的兔子灯从雨帘中冲出,头发贴在脸上活像落汤鸡。醉梦青甩出软鞭卷来柴火,青色裙裾扫过潮湿的地面:“何童!别对着雨写诗了!快生火!”
雨越下越急,桥洞下却渐渐升起暖意。冯广坪举着烤焦的面饼直乐:“比我烤的地瓜还香!”醉梦红白了他一眼,却悄悄往他手里塞了块没烤糊的。小葵靠在二宝肩头,看他专注地往火堆里添柴,火光映得少年轮廓格外温柔。远处传来醉梦兰的诵读声,混着雨声和众人的笑骂,虎形灯笼在雨雾中明明灭灭,恍若他们亲手夯进地坪里的细碎金粉,终将在岁月里凝成最温暖的光。
雨势稍歇时,众人踩着积水往宅院返程。月光穿透云层,在青石板上洒下粼粼银辉。醉梦熙突然停住脚步,白色劲装被夜风鼓起,她抽出腰间短刀指向夜空:“看!是萤火虫!”只见数以百计的萤火从芦苇荡升起,在雨雾中织就流动的星河。醉梦泠欢呼着追去,粉色裙摆掠过水洼,溅起的水花映着萤火宛如碎钻。
小葵被二宝牵着手落在队伍后方。少年忽然蹲下身,替她系紧松开的绣鞋系带,指尖的温度透过鞋面传来。“当心着凉。”他起身时,发间的虎头银冠沾着水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小葵低头,发现自己的橙罗裙不知何时被二宝护得干爽,而他的衣摆却浸着水渍。
“快来看!”醉梦红的喊声传来。猫族少女蹲在断墙边,火红裙摆垂落地面,正用树枝拨弄着蜷缩的狸花猫。冯广坪立刻解下外衫铺在地上:“莫冻着!明日给你搭个暖窝!”醉梦紫晃着狐狸尾巴凑过来,紫色裙裾扫过湿漉漉的泥土:“不如叫南宫润画个猫形窗棂?”书生闻言慌忙掏出被雨淋湿的画本,蓝袍下摆还沾着泥浆。
路过菜园时,醉梦艾突然拽住苏晚凝的衣袖:“快看!新播的菜种发芽了!”兔族少女的绿色裙摆扫过带露的菜叶,眼中盛满惊喜。商人家的公子立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拨开杂草:“明日定要给它们搭个防雨棚。”醉梦青倚着竹篱轻笑,青色软鞭卷着半干的艾草:“何童,快作首诗咏这新芽。”书生推了推歪斜的眼镜,在潮湿的空气中咳了两声。
院门在望时,醉梦甜突然停下脚步。橙衣少女的金线雏鸡刺绣在月光下闪烁,她转头望向燕子严:“我们在屋檐下挂些风铃吧?”温柔男子笑着点头,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花瓣。而不远处,醉梦香正指挥聂少凯修补被风吹落的灯笼,明黄劲装在夜色中猎猎作响:“灯笼穗子要系紧些!”
小葵望着灯火渐亮的宅院,听着身后众人的笑闹声。二宝的手仍紧紧握着她的,掌心的温度驱散了雨夜的寒意。夯平的地坪在月光下泛着沉静的光泽,她忽然觉得,那些与他一同挥汗的日子,那些混着欢笑与烟火气的时光,早已比任何基石都更加坚实。
推开院门,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新夯的地坪上,泛着湿润的青灰色光泽。醉梦兰突然提着沾满泥水的蓝裙跑开,发间银步摇叮咚作响:“我得赶紧把《营造法式》烘干!”南宫润急忙追去,长衫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醉梦红蹲在屋檐下,正用冯广坪递来的干布擦拭新收养的狸花猫,火红裙摆垂成一道艳丽的帘幕,“明儿给你打个金铃铛戴上。”
小葵刚要迈过门槛,忽被二宝拉住手腕。少年的桃花眼映着灯笼光,带着几分狡黠:“闭眼。”她顺从地阖眸,只觉温热的气息靠近,发间忽然多了个物件。“好了。”二宝的声音带着笑意。小葵睁眼,见鬓边斜插着朵用柳条与野菊编就的花环,嫩黄花瓣上还凝着雨珠。
“哟,瞧这对璧人!”醉梦紫晃着蓬松的狐狸尾巴凑过来,紫色襦裙沾着草屑,“纳兰京,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编个?”豪门阔少耳根泛红,手忙脚乱去折柳枝。醉梦熙大笑着拍向大风后背,白色劲装猎猎作响:“编什么花环!不如教我使新招式!”两人旋即打闹着往演武场跑去,惊起廊下栖息的麻雀。
厨房方向飘来阵阵香气,小加加系着白布围裙探出头,羊角辫上沾着面粉:“阿肆煮了姜汤!”李屹川抱着陶罐跟在身后,瓮声瓮气道:“小心烫。”醉梦甜正和燕子严将晾干的艾草挂在廊柱上,橙衣上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烁:“这样蚊虫就不敢来了。”醉梦艾踮脚往窗棂糊纸,绿色裙摆扫过窗台,苏晚凝在旁扶着梯子,目不转睛盯着心上人。
小葵捧着姜汤,看醉梦青揪着何童的衣袖,将他往书房拽去:“快誊写戏评,明早要寄给文友!”书生的青色长衫皱巴巴的,还沾着墨迹。而醉梦香倚着聂少凯擦拭短刀,明黄劲装下的暗纹软甲泛着冷光:“明日去城西看看,听说有新到的石料。”福州公子点头应是,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夜风掠过地坪,檐下灯笼轻轻摇晃。小葵靠在二宝肩头,听他讲着明日要砌的花墙样式。夯平的地面此刻安静地承托着众人的身影,那些共同劳作的汗水、雨夜的欢笑,都化作比砖石更坚固的存在,在岁月里悄然生长。
正当众人各自忙碌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觅佳踮着脚站在院门口张望,亮黄色裙摆上的银丝刺绣在月光下一闪一闪:“是送青砖的马车到啦!”李屹川立刻撸起袖子,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紧绷:“我去帮忙卸车!”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经踩着冯广坪的肩膀跃上墙头,火红的裙摆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让开让开,我给车夫指路!”
小葵被二宝拉到一旁,避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少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 freshly 烤好的桂花糕,还带着温热的温度:“方才经过厨房,阿肆说特意多做了些。”他掰下一块递过来,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掌心,小葵感觉脸颊微微发烫,就像被灶膛里的火光照着似的。
“小葵!二宝!”醉梦泠的声音从湖畔传来。鱼族少女的粉色襦裙还沾着水渍,正拉着觅两哥哥往这边跑,“快来帮我们看看,新扎的荷花灯能不能漂起来!”醉梦紫晃着狐狸尾巴跟在后面,紫色裙裾扫过满地碎石:“要是沉了,就让纳兰京跳下去捞!”豪门阔少无奈地笑了笑,却还是乖乖跟在后面。
此时,醉梦香站在院中央,明黄劲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短刀指着堆放木料的角落:“聂少凯,你带人把这些木料整理好;燕子严,去检查一下新糊的窗纸。”她发间的琥珀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醉梦甜则带着醉梦艾和觅瑶,拿着麻绳和竹篾,准备将晾干的艾草编成驱蚊的香囊。
小葵蹲下身,帮觅如捡起散落的素兰色丝线。鼠族少女正和洛君一起缝制门帘,针尖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等挂上门帘,屋里就更有家的感觉了。”小葵抬头望向二宝,少年正和大风一起搬运青砖,古铜色的脸庞在灯笼的映照下棱角分明,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夜风送来阵阵荷香,混着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小葵看着院里忙忙碌碌的众人,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夯平的地坪上,月光洒下一片银辉,仿佛给这方土地披上了一层温柔的纱。她知道,在这平凡的日子里,每一滴汗水、每一句笑语,都在为他们的未来添砖加瓦。
子夜的梆子声敲过三遍,宅院里的灯火仍星星点点亮着。醉梦兰蜷在南宫润支起的临时书桌前,蓝色裙摆下垫着半干的草席,蘸着研磨未透的墨汁在宣纸上勾勒窗棂图样,不时被身旁打瞌睡的书生垂落的发梢扫到脖颈,痒得轻笑;醉梦红把狸花猫揣进冯广坪的衣襟,火红衣袖卷到手肘,正和醉梦泠比赛编草绳,输家要给明日早市跑腿。
小葵蹲在新砌的灶台边添柴,橙罗裙吸饱了柴火香。二宝从背后环住她,掌心摊开颗剥好的炒栗子:“阿肆说灶膛余温能煨红薯,明日咱们...”话音未落,醉梦熙拎着湿漉漉的剑冲进来,白色劲装滴着水:“大风把我推进荷塘了!”紧随其后的少年举着拧干的披风,耳尖通红:“谁让你偷袭!”
院外突然传来醉梦香的低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豹女倚着聂少凯的肩膀,明黄劲装沾着夜露,指尖捏着片新鲜的艾草叶:“野猫又来刨新播的菜种。”福州公子立刻抄起竹杖,却被醉梦艾拦住——兔族少女捧着菜叶,绿色裙摆扫过湿润的泥土:“莫吓着它们,我多留些口粮便是。”
更漏滴答声里,醉梦青缠着何童修改戏评,青色软鞭卷着墨迹未干的宣纸;觅佳指挥李屹川调整房梁角度,亮黄色触角兴奋地颤动;小加加枕着阿肆的腿打盹,白色裙摆下露出沾着泥土的脚丫。小葵望着满屋烟火,忽然被二宝拉到天井。
月光淌过夯平的地坪,泛着玉石般的光泽。二宝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用碎瓷片磨成的虎头风铃,金漆勾勒的纹路在月下流转:“等明日挂在屋檐...”他的话被突然炸开的星子打断。醉梦紫不知从哪弄来烟花,紫色身影跃上屋顶,狐狸尾巴扫过灯笼穗子:“都抬头看!”
璀璨的花火在夜空绽放,照亮众人仰起的脸庞。醉梦甜靠在燕子严肩头,橙衣上的金线与火光交相辉映;觅瑶追着罗景珩讨要糖画,粉红色裙摆扬起阵阵风;觅媛揪着徐怀瑾的衣领,金色步摇晃出细碎的光。小葵感受着二宝环在腰间的手,听他在耳畔轻声说往后要种满院子的橘子树,看果子红透时,连风都会裹着甜香。
晨雾漫过西子湖时,宅院里飘起新炊的香气。醉梦兰的《营造法式》批注铺满石桌,醉梦红的狸花猫蜷在冯广坪编的草垫上打哈欠,而小葵和二宝握着木夯,在新辟的菜畦边继续敲打泥土。夯石起落间,湿润的泥土里埋着昨夜未燃尽的烟花碎屑,如同他们平凡岁月里,那些闪着光的琐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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