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疏见她这般模样,只得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瞧瞧。”
两人租了一艘小船,朝着画舫划去。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的星辰,仿佛置身于银河之中。那宁坐在船头,伸手拨弄着湖水,指尖泛起一圈圈涟漪。觅疏则坐在船尾,轻轻摇着桨,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鼠儿公子,你为何总看着我?”那宁忽然回头,眸中带着几分戏谑。
觅疏微微一笑:“猫儿小姐这般好看,叫人如何不看?”
那宁的耳尖又红了,她别过脸去,轻声道:“油嘴滑舌。”
小船缓缓靠近画舫,舫上的乐声愈发清晰。那宁抬头望去,只见舫上人影绰绰,衣香鬓影,好不热闹。她忽然有些犹豫:“我们就这样上去,会不会太唐突?”
觅疏却已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无妨,我认识舫上的主人。”
那宁将信将疑地握住他的手,被他轻轻拉上画舫。舫上的宾客见两人登船,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觅疏却神色自若,带着那宁穿过人群,朝舫内的雅座走去。
雅座内,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见觅疏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觅公子,许久不见,今日怎的有空光临寒舫?”
觅疏拱手笑道:“李老板客气了。今日带了一位朋友,特来叨扰。”
李老板目光落在那宁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位小姐是?”
那宁微微颔首:“那宁,见过李老板。”
李老板连忙还礼:“原来是那小姐,失敬失敬。”
三人寒暄几句,李老板便吩咐下人备上茶点,自己则去招呼其他宾客。雅座内只剩下那宁和觅疏两人,那宁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倒是交友广泛。”
觅疏为她斟了一杯茶,笑道:“不过是生意上的往来罢了。”
那宁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沁人心脾。她抬眸看向舫外的湖景,月光洒在湖面上,仿佛铺了一层银纱。她忽然轻声道:“鼠儿公子,你说这世上的缘分,是不是真的很奇妙?”
觅疏侧目看她,眸中映着月光,温柔而深邃:“或许吧。就像猫与鼠,本是天敌,却也能在这月色下并肩而立。”
那宁微微一笑,眸中似有星光闪烁:“那你说,我们之间,是劫还是缘?”
觅疏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花瓣,低声道:“无论是劫是缘,我都甘之如饴。”
那宁怔了怔,随即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红了。她轻哼一声:“油嘴滑舌。”
觅疏笑而不语,只是望着远处的湖面,眸中映着月光,温柔而深邃。
夜色如墨,平阳宛城的知州府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高墙之上,琉璃瓦片泛着冷冽的光,檐角的风铃被夜风轻轻拂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那宁伏在高墙的阴影处,一袭翠绿色的长裙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裙摆上绣着的几枝兰草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她的发丝如瀑,只用一根碧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畔,衬得她那张精致的脸庞愈发灵动。她的眸子如猫儿般狡黠,此刻正盯着树下那道蓝色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树下,觅疏一袭湖蓝色的长衫,衣袂间绣着几朵银色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他手中执着一把象牙折扇,扇面上绘着一幅山水,此刻正被他轻轻摇动,带起一阵清凉的风。他的眉眼如鼠儿般机敏,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却温柔地望向高墙上的那宁。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五小姐,今夜月色如银,可愿与我私奔?”他仰头轻笑,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夜风拂过湖面,带起一阵涟漪。
那宁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轻拨弄了一下檐角的风铃,铃音清脆,仿佛在回应他的话。她低声道:“鼠儿郎君,你这般大胆,莫不是不怕被我父亲发现?”
觅疏合上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掌心,故作无奈地摇头:“为了猫儿小姐,便是刀山火海,我也甘之如饴。”
那宁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油嘴滑舌。”
觅疏见她这副模样,眼中笑意更深,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落叶,低声道:“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宁转过头,眸中映着月光,似有星河流转:“那你倒是说说,这私奔之路,究竟是何模样?”
觅疏微微一笑,指向远处的城门:“你瞧,那城外的山野,便是我们的归处。”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城外的山峦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纱。远处的树林中,萤火虫点点飞舞,宛如星辰坠落凡间。那宁的眸中闪过一丝向往,轻声道:“倒是清幽。”
“如何,可愿与我一同去瞧瞧?”觅疏侧目看她,眼中满是期待。
那宁抿了抿唇,故作矜持地点头:“既然你诚心邀请,我便勉为其难地陪你走一趟。”
觅疏笑而不语,只是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宁瞥了他一眼,轻轻提起裙摆,纵身一跃,从高墙上翩然落下。她的翠袖翻飞如蝶,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盈地落在他面前。她指尖轻点他的鼻尖,笑道:“鼠儿郎君,若敢负我,便叫你尝尝猫爪的厉害。”
觅疏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轻笑出声:“猫儿小姐的爪子,我可是领教过的,不敢造次。”
那宁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府邸的后花园,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花园中,花香弥漫,夜风拂过,带起一阵阵芬芳。那宁的脚步轻盈,仿佛踩在云端,而觅疏则始终落后半步,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忽然,那宁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鼠儿郎君,你为何总是这般看着我?”
觅疏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猫儿小姐风姿绰约,叫人移不开眼。”
那宁的耳尖悄悄红了,她别过脸去,轻声道:“花言巧语。”
觅疏却忽然正色道:“句句属实。”
那宁被他认真的语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加快脚步,朝前走去。觅疏见状,轻笑一声,快步跟上。
城门的守卫早已被觅疏打点妥当,两人顺利出了城。城外的山野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远处的树林中传来几声虫鸣,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那宁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芬芳,让她心情愉悦。她转头看向觅疏:“鼠儿郎君,你倒是准备得周全。”
觅疏微微一笑:“为了猫儿小姐,自然要万无一失。”
那宁轻哼一声,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油嘴滑舌。”
两人沿着山间的小路前行,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那宁忽然停下脚步,指向不远处的一片空地:“那里如何?”
觅疏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空地上铺满了柔软的草地,四周被高大的树木环绕,仿佛一处天然的避风港。他点头笑道:“猫儿小姐的眼光,果然独到。”
那宁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
两人在空地上坐下,那宁仰头望着星空,眸中映着点点星光,仿佛装下了整个银河。她轻声道:“鼠儿郎君,你说这世上的星星,是不是每一颗都有一个故事?”
觅疏侧目看她,眸中温柔似水:“或许吧。就像猫与鼠,本是天敌,却也能在这星空下并肩而坐。”
那宁微微一笑,眸中似有星光闪烁:“那你说,我们之间,是劫还是缘?”
觅疏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花瓣,低声道:“无论是劫是缘,我都甘之如饴。”
那宁怔了怔,随即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红了。她轻哼一声:“油嘴滑舌。”
觅疏笑而不语,只是望着远处的星空,眸中映着月光,温柔而深邃。
夜色渐深,山间的风渐渐凉了下来。那宁轻轻搓了搓手臂,低声道:“有些冷了。”
觅疏见状,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肩上:“猫儿小姐,可别着凉了。”
那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轻声道:“谢谢。”
觅疏微微一笑:“不必客气。”
两人沉默片刻,只有山间的虫鸣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那宁忽然开口:“鼠儿郎君,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私奔?”
觅疏侧目看她,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猫儿小姐觉得呢?”
那宁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觅疏轻笑一声:“若是私奔,那便是私奔;若不是,那便不是。重要的是,我们此刻在一起。”
那宁抬眸看他,眸中映着月光,熠熠生辉:“你倒是会说话。”
觅疏笑而不答,只是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宁微微一怔,却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夜色如墨,两人的身影在山野间渐渐模糊,唯有那抹绿色与蓝色的衣袂,在月光下交织成一幅静谧的画卷。
知州府的后花园里,初夏的梅树已过了盛放的时节,零星的几朵残花点缀在枝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偶尔有几片花瓣飘落,仿佛在诉说着春日的余韵。那宁倚在一株老梅树下,翠绿色的长裙铺展在青草地上,裙摆上绣着的兰草纹样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发髻松散地挽着,几缕青丝垂在耳畔,衬得她那张精致的脸庞愈发慵懒。她的眸子如猫儿般半眯着,指尖轻轻拨弄着落在裙上的花瓣,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忽然,墙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轻巧而敏捷,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无声无息。那宁的耳朵微微一动,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却并未抬头,只是淡淡道:“鼠儿公子,今日倒是来得巧。”
话音未落,一道蓝色的身影已从墙头翻下,轻盈地落在她身侧。觅疏一袭湖蓝色的长衫,衣袂间绣着银色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他手中执着一把象牙折扇,扇面上绘着一幅山水,此刻正被他轻轻摇动,带起一阵清凉的风。他的眉眼如鼠儿般机敏,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温柔地落在那宁身上。
“五小姐,家父已为你我定下婚约,何必再躲?”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那宁这才抬起头,挑眉一笑,眸中似有星河流转:“哦?鼠儿公子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觅疏合上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掌心,故作无奈地摇头:“岂敢岂敢,不过是来提醒猫儿小姐,莫要再让我好找。”
那宁轻哼一声,指尖却悄悄勾起他的衣带,轻轻一拽:“鼠儿公子,若你敢负我,我便让你知道,猫儿不仅会捉鼠,还会挠人。”
觅疏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轻笑出声,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猫儿小姐的爪子,我可是领教过的,不敢造次。”
那宁满意地点头,却并未抽回手,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指尖,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她抬眸望向远处的梅树,轻声道:“这梅树的花期已过,倒是可惜了。”
觅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眸中映着零星的残花,温柔而深邃:“花期虽过,却也有别样的美。”
那宁侧目看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鼠儿公子今日倒是会说话。”
觅疏微微一笑,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到她面前:“送给猫儿小姐的。”
那宁接过锦盒,轻轻打开,只见盒中躺着一枚碧玉雕成的猫儿坠子,玉质温润,雕工精细,猫儿的眼睛用两颗小小的红宝石点缀,栩栩如生。她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轻声道:“这是……”
“前几日路过玉器铺,见这坠子与猫儿小姐颇为相配,便买了下来。”觅疏轻声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反应。
那宁将坠子握在掌心,玉石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却让她心头一暖。她抿了抿唇,低声道:“谢谢。”
觅疏见她这副模样,眼中笑意更深,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花瓣:“猫儿小姐喜欢便好。”
两人沉默片刻,只有微风拂过梅树的沙沙声和远处鸟儿的啼鸣。那宁忽然开口:“鼠儿公子,你说这婚约,是家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觅疏侧目看她,眸中闪过一丝认真:“自然是我的意思。”
那宁抬眸,与他对视:“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觅疏轻叹一声,低声道:“我怕猫儿小姐不愿,反倒让你为难。”
那宁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玉坠,眸中映着阳光,熠熠生辉:“你倒是会为我着想。”
觅疏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猫儿小姐的心意,我自然要放在心上。”
那宁的耳尖悄悄红了,她别过脸去,轻声道:“油嘴滑舌。”
觅疏笑而不语,只是望着远处的梅树,眸中温柔似水。
忽然,花园的转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小丫鬟的呼唤:“五小姐,您在哪儿?老爷找您呢!”
那宁微微一怔,连忙抽回手,低声道:“快躲起来。”
觅疏却纹丝不动,轻笑一声:“躲什么?婚约已定,我便是未来的姑爷了。”
那宁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谁承认你是姑爷了?”
觅疏故作委屈地摇头:“猫儿小姐这是要反悔?”
那宁轻哼一声,却见小丫鬟已走到近前,只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我在这儿。”
小丫鬟见到那宁,连忙行礼:“五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一趟,说是有贵客到访。”
那宁点头:“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小丫鬟应了一声,又好奇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觅疏,这才转身离去。
那宁转头看向觅疏,眸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下可好,被瞧见了。”
觅疏却毫不在意,笑道:“无妨,反正迟早要见人的。”
那宁轻叹一声,却掩不住眸中的笑意:“你倒是心大。”
觅疏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花瓣,低声道:“猫儿小姐快去前厅吧,莫让老爷久等了。”
那宁点头,却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鼠儿公子,晚上老地方见。”
觅疏微微一怔,随即笑出声来:“遵命,猫儿小姐。”
那宁满意地转身离去,翠绿色的裙摆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一只翩跹的蝴蝶。觅疏望着她的背影,眸中映着阳光,温柔而深邃。
夜色降临,知州府的灯笼高高挂起,映照出一片温暖的橘红色光芒。那宁悄悄溜出府邸,来到湖畔的老梅树下。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铺了一层银纱。她倚在树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碧玉猫儿坠子,眸中映着星光,熠熠生辉。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轻巧而敏捷。她唇角微扬,却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鼠儿公子,今日倒是守时。”
觅疏走到她身侧,一袭蓝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眸中温柔似水:“猫儿小姐相邀,岂敢迟到?”
那宁侧目看他,眸中带着几分戏谑:“哦?那若是我不邀,你便不来了?”
觅疏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猫儿小姐不邀,我便自己来寻。”
那宁的耳尖悄悄红了,她别过脸去,轻声道:“油嘴滑舌。”
觅疏笑而不语,只是望着远处的湖面,眸中映着月光,温柔而深邃。夜色如墨,两人的身影在梅树下渐渐模糊,唯有那抹绿色与蓝色的衣袂,在月光下交织成一幅静谧的画卷。
夜色渐深,湖畔的梅树下,那宁与觅疏并肩而坐,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斑驳的光影映在两人身上。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气。
那宁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碧玉猫儿坠子,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两颗红宝石镶嵌的眼睛,仿佛能感受到玉石中蕴含的灵气。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掩盖:“鼠儿公子,你说这坠子会不会有灵性?”
觅疏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坠子上,嘴角微微上扬:“玉本通灵,更何况是猫儿小姐贴身佩戴之物?说不定哪天它真的会活过来,变成一只真正的小猫。”
那宁被他逗笑了,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它会不会像你一样,整天油嘴滑舌?”
觅疏故作委屈地摇头:“猫儿小姐这是嫌弃我了?”
“嫌弃倒不至于,”那宁将坠子举到月光下,碧玉在银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只是觉得,若它真能活过来,定是个机灵的小家伙。”
觅疏轻笑,忽然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荷包,递到她面前:“既然如此,不如再给它找个伴?”
那宁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枚白玉雕成的小老鼠,圆润可爱,尾巴还俏皮地卷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是早有预谋?”
觅疏眨了眨眼,故作无辜:“不过是觉得它们很配。”
那宁将两只玉坠并排放在掌心,碧玉猫儿与白玉老鼠在月光下相映成趣,仿佛真的在嬉戏打闹。她轻声道:“猫鼠相戏,倒是有趣。”
觅疏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侧脸上:“就像我们一样。”
那宁的耳尖悄悄红了,她别过脸去,故作镇定:“谁要和你一样?”
觅疏笑而不语,只是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宁微微一怔,却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夜风渐凉,湖面上泛起一层薄雾,远处的灯火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梦境。那宁忽然轻声道:“鼠儿公子,你说我们以后会怎样?”
觅疏沉默片刻,低声道:“无论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那宁抬眸看他,眸中映着月光,熠熠生辉:“若有一天,你厌倦了呢?”
觅疏摇头,语气坚定:“不会有那一天。”
那宁抿了抿唇,忽然笑了:“若真有那一天,我便用猫爪挠花你的脸。”
觅疏被她逗笑了,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那我可得小心些,猫儿小姐的爪子可是锋利得很。”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无声的默契。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清亮婉转,仿佛从天边飘来。那宁微微一愣,侧耳倾听:“这是谁在吹笛?”
觅疏顺着笛声望去,只见湖心的一艘小船上,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正执笛而奏,笛声随风飘荡,宛如天籁。他轻声道:“是柳轻侯。”
那宁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柳轻侯?他不是一向深居简出吗?”
觅疏点头:“听说他最近迷上了音律,整日与戴秋美切磋技艺。”
那宁若有所思:“戴秋美倒是好福气,能得他指点。”
觅疏轻笑:“猫儿小姐若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那宁挑眉:“你还会吹笛?”
觅疏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扇子:“略懂一二。”
那宁轻哼一声:“又吹牛。”
觅疏笑而不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竹笛,递到她面前:“不如试试?”
那宁接过竹笛,仔细端详了一番,笛身光滑细腻,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她犹豫道:“我可不会。”
觅疏柔声道:“我教你。”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将笛子举到唇边,低声指导她如何吹奏。那宁学着他的样子,试着吹了几个音,却总是断断续续,不成曲调。她有些懊恼:“太难了。”
觅疏耐心地安慰她:“初学都是如此,慢慢来。”
那宁抬眸看他,眸中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倔强:“那你吹一首给我听。”
觅疏微微一笑,接过笛子,指尖轻按笛孔,一曲悠扬的《梅花三弄》便从他唇边流淌而出。笛声清亮,仿佛带着梅花的幽香,在夜风中缓缓飘散。那宁听得入神,眸中映着月光,熠熠生辉。
一曲终了,觅疏放下笛子,轻声道:“如何?”
那宁点头,难得地夸赞道:“还不错。”
觅疏笑问:“那猫儿小姐可还愿意学?”
那宁抿了抿唇,故作勉强:“既然你诚心教,我便勉为其难地学一学。”
觅疏眼中笑意更深,重新将笛子递到她手中,耐心地指导她每一个指法和气息的运用。那宁学得认真,虽然依旧吹得断断续续,但已能勉强成调。她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看来我也不是毫无天赋。”
觅疏点头附和:“猫儿小姐聪慧过人,自然一学就会。”
那宁轻哼一声,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油嘴滑舌。”
夜色渐深,湖面上的雾气愈发浓重,远处的灯火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星辰坠落凡间。那宁放下笛子,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觅疏点头,起身拂去衣摆上的草屑:“我送你。”
那宁摇头:“不必,我自己能回去。”
觅疏坚持道:“夜路难行,我放心不下。”
那宁瞥了他一眼,故作嫌弃:“你倒是啰嗦。”
觅疏笑而不语,只是伸手轻轻扶住她的手臂,陪她一同朝府邸的方向走去。
两人穿过湖畔的小径,夜风拂过,带起一阵阵花香。那宁忽然停下脚步,指向远处的一片花丛:“你看,那是什么花?”
觅疏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花丛中盛开着几朵淡紫色的花朵,花瓣纤细,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轻声道:“是夜来香。”
那宁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夜来香?我从未见过。”
觅疏柔声道:“夜来香只在夜间开放,白日里是见不到的。”
那宁走近花丛,俯身轻嗅,花香清幽,沁人心脾。她轻声道:“真香。”
觅疏站在她身侧,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侧脸:“喜欢的话,我明日让人移栽几株到府上。”
那宁摇头:“不必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觅疏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猫儿小姐倒是豁达。”
那宁直起身,眸中映着月光,熠熠生辉:“人生苦短,何必强求?”
觅疏点头,轻声道:“说得是。”
两人继续前行,夜风渐凉,那宁不自觉地拢了拢衣襟。觅疏见状,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肩上:“小心着凉。”
那宁微微一怔,低声道:“谢谢。”
觅疏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夜色如墨,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模糊,唯有那抹绿色与蓝色的衣袂,在风中交织成一幅静谧的画卷。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平阳宛城的街巷间。那宁与觅疏并肩而行,穿过静谧的街巷,偶尔有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夜来香的幽香。那宁肩头披着觅疏的外衫,衣料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气息,让她莫名安心。
“鼠儿公子,”那宁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天边的弦月,“你说,若是没有这婚约,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觅疏侧过头,月光为他俊逸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他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的碧玉簪:“猫儿小姐这是后悔了?”
“才不是!”那宁耳尖微红,一把拍开他的手,“我只是觉得……世事难料。”
觅疏眸色微深,忽然伸手将她鬓边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无论有没有婚约,我都会找到你。”
他的指尖温热,触碰到她耳廓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那宁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慌忙后退半步,却不小心踩到裙摆,整个人向后仰去——
“小心!”
觅疏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肢。刹那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那宁翠绿色的衣袖拂过觅疏的蓝衫,在月光下交织成一片朦胧的雾色。她甚至能闻到他呼吸间淡淡的茶香。
“猫儿小姐的爪子没挠到人,自己倒是先摔了。”觅疏低笑,声音里带着促狭。
“要你管!”那宁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却不慎将披在肩头的外衫滑落在地。她弯腰去捡时,忽然发现石板缝里闪着微光,“咦?”
那是一枚青铜钥匙,约莫拇指大小,表面刻着繁复的缠枝纹。觅疏拾起钥匙对着月光细看,忽然变了脸色:“这是南宫家的密库钥匙。”
“南宫润?”那宁想起六姐醉梦兰那位温润如玉的未婚夫,“怎么会掉在这里?”
觅疏将钥匙攥在掌心,眉头微蹙:“三日前南宫家遭了贼,丢的就是这把钥匙。官府悬赏百两白银追查……”
话音未落,巷子深处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一个黑影从屋顶飞跃而下,手中寒光乍现——
“小心暗器!”
觅疏猛地将那宁护在身后,折扇“唰”地展开。只听“叮”的一声,一枚柳叶镖钉在扇骨上,尾端还缠着张字条。
黑影冷笑一声:“多管闲事!”说罢纵身跃上墙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那宁惊魂未定地抓住觅疏的衣袖:“是冲钥匙来的?”
觅疏展开字条,上面用朱砂写着八个血淋淋的大字:子时三刻,西郊乱葬岗。
“调虎离山。”他沉声道,“贼人故意引我们去荒郊野外,好对南宫家下手。”
那宁夺过字条揉成一团:“那更不能让他们得逞!”她翠袖一甩,眸中燃起斗志,“去南宫府!”
“等等。”觅疏拉住她,“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不如……”
他忽然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那宁眼睛一亮,狡黠地勾起嘴角:“不愧是鼠儿公子,够狡猾。”
一刻钟后,南宫府后院的梧桐树上,两只“夜莺”正蹲在枝头窃窃私语。
“你确定要穿成这样?”那宁扯了扯身上漆黑的夜行衣。为掩人耳目,她连最心爱的碧玉簪都摘了,长发用布条束成马尾。
觅疏正往脸上蒙黑巾,闻言挑眉:“猫儿小姐不是最爱爬树翻墙?怎么,怕了?”
“谁怕了!”那宁瞪他一眼,忽然耳朵一动,“有人来了!”
月光下,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库房外墙。为首之人掏出一把钥匙——赫然与他们在巷中捡到的一模一样。
“果然有诈。”觅疏眯起眼睛,“真钥匙还在我们手里,这把必是仿造的。”
那宁轻哼:“让他们开,正好抓个现行。”
库房门锁“咔嗒”一响,贼人刚推开门,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跌进陷阱。剩余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精彩!”那宁抚掌轻笑,却见觅疏神色骤变——
“不对!太顺利了!”
仿佛印证他的预感,被网住的贼人突然化作青烟消散。与此同时,真正的库房方向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
“幻术!”那宁足尖一点枝桠,翠袖翻飞间已跃出三丈远。她刚落地就撞见个蒙面人抱着锦盒夺路而逃,当即并指如剑直取对方咽喉。
蒙面人仓促间挥刀格挡,刀锋划过那宁袖口,竟撕开一道裂痕。她吃痛缩手,忽见一道蓝影如鬼魅般切入战局——觅疏的折扇精准敲在贼人腕骨上,锦盒应声而落。
“接着!”觅疏凌空将盒子踢向那宁,自己则与贼人缠斗起来。月光下,他身形如游龙,折扇开合间竟有金戈之声。
那宁稳稳接住锦盒,突然觉得重量不对。掀开一看,里面哪有什么珍宝,只有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古怪的星象图。
“这是……”她瞳孔骤缩,“《璇玑图》残页?”
传说中能窥天机的秘宝,三十年前随天机老人一同消失于江湖。那宁猛然想起,戴秋美前日还念叨着柳轻侯在搜集星象古籍……
“当心背后!”
觅疏的厉喝将她惊醒。那宁本能地旋身闪避,一柄飞刀擦着她脸颊划过,钉入身后廊柱。蒙面人趁机甩出烟雾弹,等视线恢复时,院中早已空无一人。
“让他跑了。”觅疏收起折扇,脸色阴沉。
那宁却盯着羊皮纸若有所思:“鼠儿公子,你说柳轻侯要这个做什么?”
“或许……”觅疏忽然压低声音,“与戴小姐有关。她生辰八字特殊,传闻是百年难遇的‘星引之体’。”
夜风骤起,卷着残叶掠过两人身畔。那宁忽然觉得手中的残页重若千钧。她抬头望向觅疏,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清晰。
“要告诉戴姐吗?”
“暂且不必。”觅疏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明日我们先会会柳轻侯。”
子时的更鼓远远传来。那宁望着他映着月光的眼眸,忽然觉得这场夜探比想象中复杂得多。她反手与他十指相扣,猫儿般狡黠地笑了:
“那说好了,这次可不许再瞒着我单独行动。”
夜色渐深,平阳宛城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唯有南宫府的书房内仍亮着微弱的烛光。那宁与觅疏并肩站在窗前,望着天边渐沉的弦月,手中的《璇玑图》残页在烛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柳轻侯为何要寻这残页?”那宁低声问道,指尖轻轻摩挲着羊皮纸上的星象纹路,“难道真与戴秋美有关?”
觅疏沉吟片刻,目光深邃:“传闻‘星引之体’能引动天地之力,若有人懂得利用,或许能借此窥探天机,甚至逆天改命。”
那宁眉头微蹙:“若真是如此,柳轻侯的目的恐怕不简单。”
觅疏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明日我们便去会会他,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庭院,柳轻侯的府邸内一片宁静。他正坐在花园的凉亭中,手中执着一卷古籍,眉目间透着几分清冷。戴秋美则在一旁抚琴,琴音悠扬,仿佛与清风共舞。
那宁与觅疏踏入花园时,柳轻侯抬眸望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稀客。”
觅疏微微一笑,拱手道:“柳公子,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那宁则直接走到戴秋美身旁,轻声道:“戴姐,我有事想与柳公子单独谈谈。”
戴秋美停下琴音,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似有所觉,却只是温柔一笑:“好,我去准备些茶点。”
待她离去,那宁从袖中取出《璇玑图》残页,直截了当地问道:“柳公子,这是你的东西吧?”
柳轻侯眸光一凝,随即淡淡道:“不知五小姐从何处得来?”
“昨夜南宫府遭窃,贼人目标正是此物。”觅疏接过话头,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柳公子可否解释一二?”
柳轻侯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既然你们已猜到,我也不必隐瞒。”他站起身,望向远处的天空,“我寻《璇玑图》,只为救一人。”
“救谁?”那宁追问。
“戴秋美。”柳轻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的‘星引之体’虽罕见,却会随着年岁增长逐渐吞噬她的生机。唯有借助《璇玑图》的力量,才能逆转天命。”
那宁与觅疏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震。他们未曾想到,柳轻侯的动机竟是如此。
“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觅疏皱眉,“以我们的交情,难道还会袖手旁观?”
柳轻侯摇头:“此事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引动天罚。我不想牵连他人。”
那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那现在呢?你打算如何?”
柳轻侯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张残页上:“《璇玑图》共有三页,我已寻得其一,尚缺两页。若你们愿意相助,我感激不尽;若不愿,我亦不强求。”
觅疏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柳公子,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那宁也扬起嘴角,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戴姐是我们的家人,她的安危,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柳轻侯微微一怔,眼中似有波澜泛起:“你们……”
“别废话了,”那宁打断他,“剩下的残页在哪儿?我们一起去寻。”
柳轻侯沉默良久,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多谢。”
接下来的日子里,四人结伴而行,踏上了寻找《璇玑图》残页的旅程。他们翻越险峰,潜入古墓,解开一道道谜题。每一次险境中,那宁的机敏与觅疏的谋略相得益彰,而柳轻侯的博学与戴秋美的温柔则为他们提供了坚实的后盾。
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他们集齐了三页《璇玑图》。站在高山之巅,柳轻侯以星象为引,启动了阵法。戴秋美站在阵眼中央,周身被星光笼罩,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那宁紧紧握着觅疏的手,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星光渐盛,戴秋美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直到最后一缕星光消散,她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清澈如初。
“成功了!”那宁欢呼一声,冲上前抱住戴秋美,“戴姐,你感觉如何?”
戴秋美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感激:“从未如此好过。”
柳轻侯站在一旁,望着她的笑容,眼中终于卸下了长久以来的沉重。
觅疏走到柳轻侯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柳轻侯摇头:“若非你们相助,我一人难以成事。”
夜色渐退,天边泛起鱼肚白。四人并肩而立,望着初升的朝阳,心中皆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回程的路上,那宁忽然拉住觅疏的衣袖,低声道:“鼠儿公子,这次你可没再瞒着我单独行动。”
觅疏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有猫儿小姐盯着,我哪敢?”
那宁哼了一声,眼中却满是笑意:“算你识相。”
觅疏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那宁,这一路走来,我越发确定,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不想与你分开。”
那宁心跳加速,脸颊微红:“你……你这是……”
“嫁给我吧。”觅疏柔声道,“不是因婚约,而是因我心悦你。”
那宁怔了怔,随即扬起嘴角,眸中星光点点:“若你敢负我,我便挠花你的脸。”
觅疏大笑,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遵命,猫儿小姐。”
远处,戴秋美与柳轻侯望着这一幕,相视一笑。清风拂过,带走了所有的阴霾,只剩下满心的欢喜与期待。
故事的结局,或许正如那宁所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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