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意开门后一踏入玄关,就被扑面而来的Alpha信息素钉在了原地。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黢黢的一片,他刚从明亮的走廊进来,根本看不清周围,只有强大的信息素将他碾压裹挟,让他觉得自己像被卷入一场怒号的狂风骤雨,腺体针扎一般刺痛起来。
控制信息素是一件十分耗费精力的事,最近一段时间齐珩的易感期症状愈发严重,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在工作上的投入,转化为更深重的疲惫,让他在回家后已经无力去压抑自己。
房门突然被打开时,齐珩瞬间警惕起来,迅速睁眼看向门口,却认出了一个背着光的熟悉人影。
知道那是许闻意,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去,但立马又惊醒般地将信息素往回收。
许闻意单手撑着门框,感觉到周身压制着他的信息素开始退去,终于缓出一口气。
等到眼睛终于适应了屋内的黑暗,他才看见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影。
齐珩的状态显然不好。
他松散地穿着睡袍,仰靠在单人沙发上,旁边的矮几上放着他的眼镜和一个空酒杯。
许闻意张口唤他,声音发颤:“哥?你……”
“闻意,你先回房间。”没等许闻意问出口,齐珩直接出声打断,少了平日的温和,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来。
许闻意心头一跳,Alpha的信息素压迫感太强,仅仅在玄关待了这么一会儿,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他此刻脑子里乱麻一片,来不及思考,只僵在原地动作不得。
“闻意,听话,回卧室去……”齐珩又催促了一声,许闻意才下意识地遵从着Alpha的命令关上入户门,往楼上走去。
齐珩看见他的动作,心头稍安。
他现在的信息素会给Omega带来很大的压力,在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完全压制住腺体的情况下,只能先让许闻意离开,再集中精神把信息素收干净。
上楼的脚步声慢慢响起,齐珩收回长伸的腿,后背离开椅背,从沙发上坐起身,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腺体上,随后俯身低头,双手抵住前额,借着这个压抑的姿态,将那份想要施暴的本能隔绝在一方小小角落里。
被信息素压制的后劲儿还在,许闻意扶着栏杆,恍恍惚惚地往上走。
跨过转角前的最后一步,脚抬到一半又放了下来,他模糊地意识到齐珩正在易感期。
充斥在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狂躁又暴虐,使齐珩仿佛一只蛰伏的危险野兽,让许闻意本能地感到畏惧。
他应该害怕的,应该听话地躲得远远的。但不论理智还是情感,都在他脑内开始反复唱和着说,他的Alpha现在需要他。
许闻意最终停了下来,转身低头看过去,齐珩困在沙发上,只有一个轮廓难辨的影子。
这让他感到一股酸闷的难过,踌躇着问:“哥,你要我的信息素吗?”
克制住想要逃跑的身体反应,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每个音节都像个钩子,无一不是针对齐珩自制力的巨大考验。
但齐珩一动未动,只说:“不用。”
许闻意没有想到会被拒绝,有些着急:“可是,你在易感期,我是你的伴侣。”
不等齐珩回答,他已经往下走了两步。
“闻意!”齐珩握紧了拳。
许闻意不清楚,他却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
喉结深深滚动,齐珩将头在手中埋得更深:“之前已经说过了,不进行标记,你不用管……”
那声音暗哑难耐,只用几句话就将许闻意拦在了台阶上。
是,他们婚前是这样约定过的。
但几个月的相处,他以为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冰冷的合作关系了。
深吸两口气,许闻意轻轻咬了下脸颊肉,莫名地冒起了一点脾气。
连他本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意识的低喃:“明明是你先送的花……”
不是吗?
或许是有些赌气在里面的,他忽然扬声,不客气地逼问:“那你想要吗?”
“……”
想要吗?
对于易感期的Alpha来说,Omega信息素的诱惑力毋庸置疑。
但,许闻意太年轻了,所以冲动无畏,他却不能这样不管不顾。
齐珩自认为是自制力很强的了,但许闻意刚才一进门,即使一丁点儿对方的信息素都没捕捉到,仅仅意识到自己的Omega来了,就已经让他焦躁难耐。
在欲海和渴望中挣扎的感觉并不好过,这么一会儿功夫,标记齿已经蠢蠢欲动地冒出来好几次。
获得准许的野兽会做什么,没人能够担保,这是他不敢接受的邀约。
僵持许久,齐珩再次开口,只是压着嗓音答非所问:“你会受伤的……”
客厅没有开灯,单薄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而入,使Alpha的大半个身体都笼罩在阴影里。
他看上去既不从容也不体面,失了温文俊雅的壳,却仍是许闻意所知的那个人。
许闻意的心脏重重跳动起来。
他强自定了定神,带着自己都不清楚的义无反顾,说:“你咬我吧。”
齐珩的身影似有一丝晃动,不置可否。
那就当你默认了。
Alpha的信息素太过霸道,许闻意双腿有些发软。
他直接坐下来摘掉自己脖子上的颈环,和外设包一起放在了楼梯上,随后抓着扶手站起来,慢慢走到齐珩面前。
越过那条划开的边界,挤进Alpha阴暗的领地,许闻意撑着地面坐了下去。
因为信息素的影响,他不太能使上力气,只能攀着齐珩的大腿借力,让自己的身体抬起来一点,望向Alpha的面庞。
他们离得很近,呼吸就在咫尺。
齐珩闭眼不看他,额角因忍耐凸起青筋,脸上满是冷汗。
许闻意咽下口唾沫,试探着够到了齐珩的左手,放到自己的面颊上。
肌肤相贴,他感觉到齐珩一瞬的僵硬,短暂停歇后,便带着那只手缓缓后移。
掌纹蹭过脸侧细腻柔软的皮肤,最后停在他的后颈处。
另一股信息素缓慢地晕散开来。
是野地里的薄荷,寒风中的冰雪,带着酒香四逸,热烈缠绵。
Omega大胆又直白,齐珩终于睁开了眼。
他背后是无边的夜色,而眼前是年轻的爱人。
许闻意看着他,双唇轻轻开合,一道声音如梦似幻,“你标记我。”
强烈的进食的渴望忽然汹涌而起,疯狂地叫嚣着卷过齐珩的思维。他清晰地听到那根紧绷的弦绷断的声音,脑中只剩一个的念头,他要把许闻意拖进洞里,吞食干净。
齐珩的呼吸陡然沉重起来。
他伸出右手,蛇一样缠住许闻意的腰,托着他压向自己的胸腹,另一只手顺着许闻意的脊骨上滑,不可抗拒地按住他的后脑,让Omega的脖颈暴露在尖牙之下。
温热的鼻息在腺体外游移喷薄,热烈地起伏着,随后一阵刺痛,利齿咬开果实。
许闻意忍不住轻轻喊出了声。
腺□□和着鲜血溢出,那股清凉的酒香登时馥郁起来。
那是比之前尝过的薄荷酒更烈、更醇,也更加让人迷醉的味道。
齐珩吮吸着,舔舐着,难以言说的美妙滋味直入灵魂。
体内无法疏解的烦躁被无形地牵引着安抚了,更深层的占有欲开始在脑海渐渐浮现。
生理本能没有给理智留下任何停止的余地。
下一秒,大量的Alpha信息素开始凶猛地灌注,漫天风暴渐渐化作林间细雨,不断冲刷着许闻意的意识。
许闻意15岁完成分化,经历了自己的第一次热潮期,此后每年到那几天总是难熬。
他分化值高,信息素的爆发也更猛烈,常规抑制剂的效果并不能完全压制住情潮。每当热流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作乱,难忍的空虚和羞耻感总会让他自暴自弃地想,他要不是Omega就好了。
但今天,此时,有了一个齐珩和他一起,那种异样的感觉才终于给他尝到甜头。
齐珩听见许闻意猫叫般的低吟,终于满意地松了口。
许闻意扬起脸来,脑中一片混沌,只余亿万年进化出的本能,让他顾不得后颈上的疼痛,自然而然地抬手勾住了Alpha的脖子。
齐珩无奈轻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手臂上肌肉贲起,稍稍使劲便直接将许闻意高高地抱了起来。
他从容迈步,经过熟悉的楼梯、走廊、卧室门,最后跌入柔软的被与床。
……
*
齐珩因易感期连续多日失眠,满身的疲乏在饱餐一顿后尽数消失。
而许闻意因为标记引起假性发情,消耗了太多体力,反倒先耐受不住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午后,阳光透过纱帘照射进来,齐珩先醒了,许闻意还陷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浓重的Alpha信息素充斥了整个房间,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了床中心的Omega,但看着那张平静柔和的睡颜,齐珩只觉得是自己获得了一个名为许闻意的容身之所,用毫无原则的温柔将他接纳。
他安静地保持着姿势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对方的手轻轻捉起来,在薄红的指尖落下一吻。
他的小妻子睫毛颤了颤,没有醒来。
但齐珩觉得这一刻十分完满。
审核没过从昨天早上开始反复改了很多遍,有点迟
最后删了一千多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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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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