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曦忍不下来，看着黑子夹杂的弹幕，根本不带虚的，一边跟粉丝们互动瞎聊，一边毫不嘴软地开始喷人带节奏。
[ 说话这么脏刚刚在厕所吃了*吧 ]
[ 意哥就是好看，轮得到你说，不服别看啊，还非要跑到直播间来找骂 ]
[ 哈哈哈，我不喜欢我们意哥难道还喜欢你这种** ]
[ 放心，你们YYii神的摄像头是我买的，保证效果 ]
[ 等会儿你们不能只夸我意哥，我也很帅好吧，多夸我 ]
[ 你真是不错，送上门的**，不骂白不骂 ]
他是选手认证账号，发言带头像有置顶，停留时间还长。
一波人被他激得在弹幕里反击，说话稍微过分一点，立马被卢文曦逮住，喊上房管过来清人。
在直播间里混得如鱼得水。
秦杭见他一脸亢奋的样子预感不妙，走到他身后瞟了几眼，看到这一幕已经完全麻了：“我觉得我们可以打个赌，看你罚单是今天晚上就到还是明天。”
卢文曦摇头晃脑地挥挥手：“今天明天都来也没事！反正我骂爽了，够本！”
8点一到，许闻意在卢文曦的预告中准时上播。
今天有运营部的小姐姐提前给他上了点妆收拾了发型，在镜头里一出现，屏幕上就被“老婆”、“鹅子”、“啊啊啊”之类的弹幕糊满了。
“谢谢，大家晚上好。”许闻意对着摄像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话音还未落，仿佛是等着他开始般，屏幕顶端就直接炸开了一大片星光闪烁的礼物特效——
[珩123]向主播赠送了[超巨星]*10
许闻意：……
他之前暑假直播期间，齐珩送礼物跟上瘾了似的，一骑绝尘地霸着直播间的榜一。这次合同确定下来后，许闻意赶紧找齐珩说了几次，让他不要再送了。
心意明白了就好，他不在乎这些打赏，齐珩也没必要这么给平台创收。
只是齐珩前面答应的好好的，今天下午休息的时候通电话，又改了口，耍无赖说：“我这个做老公的，你直播连个礼物都不送，也太不像话了。”
“放心吧，只送一点。”
许闻意向来是不信这个“一点”的，但面对齐珩的任性也毫无办法。顿了两秒，故意道：“感谢，珩 123这位老朋友送的星海。”
直播间id沿用了许闻意以前没签约时的那个，老的榜单数据也还在，老粉丝都知道这一位是谁。
齐珩在屏幕前，听着“老朋友”几个字，怎么都觉得有点咬牙切齿，不禁失笑。
星海的礼物特效还没结束，顶端又出现三个。
许闻意挨个感谢：“感谢FOG-FireFire，FOG-Ghost，FOG-River三位新朋友送的星海。”
“今天我先带着三位新朋友开一局。”
弹幕疯了一般地开始刷起FOG其他几位选手的名字。
他们第一把运气就很好，碰到了FNG的队长小鱼带着三个青训生组排训练。
娱乐局，秦杭三人追着空投把许闻意从头到尾武装了个遍，然后赶鸭子般把对面一个一个往他那边送。
小鱼就没遇见过这种场面，被FOG这波不做人的操作恶心得够呛，直接切了自由麦，许闻意四人围着他的盒子听他BB了半天。
“你们过分了啊，不带这样儿的。”
“我们刚招的小朋友都要emo了。”
“YYii神也被你们带坏了。”
“靠，过几天冬季邀请赛等我到新浦，你们几个不请我们全队吃饭就不是人！”
……
弹幕里一片欢乐的海洋，跟着哈哈哈地乐了好久。
年底的游戏比赛少，许闻意本身人气就不错，加上FOG全队加持直播效果十分好，又有平台不遗余力的宣传，这次直播像是捅了拂晓的电竞窝。
除了相熟的圈内朋友和粉丝，来玩的普通玩家很多，跟许闻意有些交情的选手、解说和主播们也都陆陆续续地过来送了礼物亮了相。
到10点来钟，直播进入下半场，后台监控中的实时观看人数开始缓慢地下降，然而宅也全平台突然间连续蹦出十来个星海，很快又把热度拉了起来。
以行事高调、喜欢在游戏行业投资而广为玩家所知的新浦市著名富二代，周扬，不知怎么抽了风，不要钱似的给拂晓的Omega选手砸起礼物来。
一大帮其他游戏的选手和玩家跟着他跑过来围观。
许闻意的粉丝们完全不客气，刷了满屏的弹幕质问他打的什么主意。
周扬本人倒是一声不吭，送完礼物就给齐珩去了个电话。
“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给我们小意一点见面礼。”
齐珩语无波澜地嘲讽：“我们六月结的婚，你现在才送见面礼？”
“这么多星海还不够啊，你还想要什么。”
“我记得你给你那个战队投了不少，闻意他们战队在拂晓是顶尖的，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啧……”周扬听明白了，这是要逮着他一只羊毛薅，立刻连珠炮一样地抱怨起来，“你真是一点不帮我心疼钱，总想占我便宜！”
正说着，跟着周扬过来凑热闹的，他手里那个《英雄之刃》战队的队长也给许闻意送了一个星海，紧跟着又是一波英雄之刃玩家的弹幕和小礼物。
周扬得意洋洋：“你看看你看看，我给小意带了多少热度过来！你还不谢谢我？”
很快又是一片闪烁星光，“看，第二个星海了，我这个号召力我跟你说，真不是吹牛……”
齐珩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的逼逼叨，直把人吵得脑筋直转，只是看在他给许闻意刷了礼物的份上忍他一回，但沉默十秒钟后还是憋不住地把听筒拿远了一些：“还有正事没，我挂了。”
“等等等等等等，别挂别挂，有事儿！”
周扬：“哎，前两天，你家小意找我问事儿来着，问你喜欢什么。”
齐珩终于提起兴致：“你怎么答的？”
“还能怎么答，老实答呀，我说我也不知道。”
“你……”齐珩无语，不知道闻意听到这种答案会不会头疼。
周扬立刻抗议：“不是，那确实不知道啊，我问你，你喜欢什么你自己说说？”
齐珩语塞，他确实没什么特别喜好的东西。
周扬得意：“对吧~”
齐珩只能作罢。
见齐珩吃瘪，周扬又乐起来：“那22号怎么说，还需不需要我给你攒个局？”
对面这下倒是一秒都没有犹豫：“你说呢？”
周扬立马“我懂我懂”地笑起来，声音里透着吃瓜的损样儿：“那你俩怎么安排的，准备去哪儿玩啊？”
“不知道。”
“嘁，不想说就不说呗。”
周扬嘀嘀咕咕抱怨一通，齐珩不吭声，他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吧，这没几天了，还没定啊？”
但齐珩只是轻轻哼笑了一声：“等着闻意给我惊喜。”
想着许闻意最近的那些小动作，齐珩就有些想笑。
这么点事根本瞒不了他，只是不知道许闻意是怎么在这么辛苦的训练中挤出时间的，实在有点可爱。
但一番心意难得，他也只好好整以暇地装作不知。
周扬：……
放在半年前，打死他也想不到齐珩结婚后能变成这样，都能嘚瑟到他脸上了。
“啧啧啧，你这完全一厢情愿啊。”他边酸边不嫌事大地浇起了冷水，“我跟你说，他们这群打电竞的都是糙老爷们，直男的很，根本没那个心思搞这些东西的。诶，要不我还是把我那局给你准备上？”
“你不懂，”齐珩完全不想理他，再次打断，“挂了。”
“哎哎，别挂别挂！”
周扬欲言又止，有些纠结：“老齐，我说真的啊，你这个样子我看着真的有点儿不对劲儿。”
好友看起来婚后过得幸福，是好事。为他高兴是真的，但这幅栽得不能更栽的模样实在变化太大，跟中了什么毒似的，也难免让他有点心慌。
齐珩知道周扬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和许闻意之间不是三两句就能让对方感同身受的。
电话里安静了两秒，传来一声低笑，“等你碰到那个人你就知道了。”
周扬：……这冲天的酸臭味。
隔了一会儿，又传来一声，“哦对了，谢了。”
周扬：？？？什么意思？
然而不等他问出口，对面一阵忙音直接怼上了脸。
他转头看了眼面前还在继续的直播画面，无语地放下手机，心情莫名有些微妙。
怎么办，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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