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齐珩突然就释怀了,原来他曾经纠结深埋的怨气,不过尔尔。

星空、雪景、音乐、烛光,还有伴侣带笑的面容。

轻雅又有些活泼的乐声,正似面前人。

至此,他第一次理解了浪漫的含义。

齐珩弯下腰,收紧手臂,将许闻意死死拥住了。

许闻意还有些错愕,便埋入了一个带着湿润林木香气的怀抱。

在提琴曲中,心跳声带着他轻轻摇晃。

从听到许闻意到公司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有些过于亢奋的心情,压制忍耐习以为常,但许闻意总有办法让他的心绪更加汹涌地翻起。

轻微的窒息中,许闻意听到齐珩在耳边一叹,“谢谢……”。

随后,温热的呼吸擦过他的耳垂和脸颊,在唇角一碰后,变成了一个漫长而深入的吻。

在熟悉又遥远的音乐声中与爱人接吻,让齐珩有些难以言说的眩晕感,迅速地瓦解着他的意志。

稍稍松开:“闻意,我想提前拆礼物,好吗?”

**直白的眼神,**呼之欲出。

许闻意抬眸和他对视,被对方现在的表情闪了下神,喘息中喉结滑动一下,突然凑上去在齐珩下唇咬了一口。

软软地又狠狠地,酥麻刺激,拉扯住齐珩的神经。

他刚往后要退,就被直接横抱起来。

齐珩不发一言,直接三两步跨到卧室。

许闻意被放到床上,顺着跌坐的力度向后半撑起身体。

棉袜包裹的纤细脚踝被一掌握住,齐珩帮他脱了鞋,然后半跪上床,高大的躯体将许闻意封锁在他投落的阴影里。

大衣、外套、领带,然后是一粒一粒的衬衣纽扣。

齐珩的手大而有力,经络分明,动作却细致柔缓,慢条斯理地剥开许闻意的衣服。

凉气扑打在胸前,许闻意轻微地战栗起来,只感到两根长指轻点在他起伏的心口,滑动着继续向下,挑开腰带的金属扣。

明明是小心温柔的,许闻意却不知为何,感觉到被齐珩带动的隐隐的兴奋,薄荷酒香早已经不受控地飘散开,他微仰着看向对方,安静地等待。

齐珩笑了笑,附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后,站直起来摘掉自己的眼镜和手表,轻放在床头隔断的木台面。

再转身回来,当着许闻意的视线,直接将自己的衬衣领口一把扯开,和西装外套一起甩落在地。

衣束尽除后,欺身而上。

这个夜晚,似乎一切都有些不太一样。

齐珩心里有股翻腾的冲动,眼前意乱情迷的青年在他身体里点起一把大火,让人完全不想收劲。

他好似有无穷的精力,无尽的渴求。

就这样吧,这样一直下去,直到灵魂相接,骨血相溶。

……

时间安静流淌。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齐珩搂着许闻意翻过来,又压上去。

“咕噜噜……”

古怪的声音引得齐珩动作一僵,看着身下人突然睁大眼睛,清醒过来一般捂住了肚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齐齐停下来,片刻后,许闻意忍不住了,胳膊盖住眼睛先笑了起来。

齐珩弓下腰,额头抵在他的颈侧,胸腔跟着震颤一了会儿:“抱歉,我太心急了……”说罢就要退出去。

许闻意却抬起腿,夹住他的腰,缓了缓道:“哥,把这次做完吧。”

*

结束后,齐珩抱着许闻意去浴室清洗。

再次回到卧室,床早就脏得不能看了。

他只得先把许闻意放到沙发上,拉起毯子给他披上,再去卧室把床单被褥换了一遍。

许闻意体力消耗得太多,一个人蜷在沙发上放空地看着壁炉里的火苗。

齐珩回来,蹲在他面前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让他回神。

餐桌上的菜已经冷透了,他侧身往后看了一下,问:“饿不饿,我叫点东西送过来。”

许闻意听闻后下意识点头又立马摇摇头,突然问:“现在几点了。”

齐珩看了一眼旁边座机电话的电子屏:“11点40了。”

许闻意声音有些哑,软绵绵的也没什么力气。

齐珩刚才在浴室里已经见缝插针地给他喂了一条营养补剂,许闻意不喜欢那个口感,喝得眉头直皱,齐珩还是决定去点几个清淡菜。

不过刚站起来,就被许闻意拉住了,“哥,你陪我躺一会儿吧。”

齐珩又蹲下来。

许闻意看着他,眼里有隐隐期待。

房间里净化器已经打开,但纠缠的信息素还在,情事余韵正浓,齐珩哪里舍得拒绝。轻轻抚了抚许闻意的脸,便跨上沙发。

别墅里的沙发是老式的弹簧布艺长沙发,坐深不够,两个男人即使都侧着也难躺下。齐珩头枕在扶手上,干脆将人搂住一顶,让许闻意趴在自己身上。

两人这会儿都只着睡袍,许闻意挪挪蹭蹭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带子在动作间很快就松了。

身体细密相贴,体温点点交融。

许闻意侧着头枕着齐珩的肩膀,脚尖踩着齐珩的脚背,将手收回胸前。

他无意识地勾着脚丫,软乎乎的脚趾头在皮肤上轻轻刮过。

齐珩也算不上老实。

他今天有些放浪,刚才在浴室里不放心地给许闻意检查了一下,是有些弄伤了。想着给他按按腰,但或许是Omega的皮肤手感实在太好,动作慢慢就变成了抚弄。

许闻意原本眯着眼睛,忽然惊异地半撑起身体。

怎么又?

Alpha的精力有这么好吗?

许闻意表情太过震惊,齐珩失笑。

终身标记甚至要持续好几天,到那时候他家闻意会不会被吓到?

他收拢思绪,轻轻拍了拍许闻意的后背,示意他安心躺下:“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许闻意缓缓伏下身体。

感觉到他有些僵,齐珩伸手将人揽着,又开始一下一下在他后腰上按揉起来。

感觉到他终于稍稍放松下来,齐珩才开口:“还难受吗?”

许闻意摇摇头。

齐珩低头看了一眼,只能看到许闻意的发顶。

无论在装模作样的皮下隐藏多少年,他在某些方面依旧是恶劣的。

今天本是许闻意为他准备的,一场浪漫温柔的约会,但最后他还是过于急躁地把这份难捱的心绪倾倒在了对方身上。

他并非完全失控,只是藏了一些隐晦的希冀,伴随着偏执的心理,想要掠夺伴侣的全部偏爱而已。

许闻意可以说停。

只要他说停。

但他只是接纳他,纵容他,和他密密交融共赴云端,这又怎能不让他得意忘形?

齐珩在许闻意发顶吻了一下,就感到胸口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许闻意是真的累了,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捯饬衣服头发,各处跑了几趟又剧烈运动了一晚上。结果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头发上的一碰,又下意识地反抱住了齐珩。

齐珩满足地一笑。

“叮咚咚……”

一声突兀的手机闹铃打破了屋内的静谧。

许闻意突然来了精神,霍地爬起来。

“怎么了?”齐珩赶忙伸手扶他,生怕他起的太猛不小心摔倒。

许闻意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拖出早已安置好的行李箱,拉开来掏出个小盒子,又从床头抓着手机回来了。

披着一身乱糟糟的浴袍,许闻意站在沙发尾盯着手机屏幕,无声地念起了倒计时。

不一会儿,他表情一亮,抛开手机,捧着盒子凑到齐珩面前。

“哥,生日快乐。”

许闻意平时不常笑,即使笑起来也大多是浅浅淡淡的。

然而现在,在那双微弯的眸子里,蕴满了温柔缱绻和满心爱意。

齐珩哑然半晌,难以描述自己的感受,似乎不论如何回应都不够。

最后只是静静仰头,吻在他的眼睛上,然后轻柔用力,揽着后背将对方压在自己的心口。

他以前并不喜欢生日。

这一天是他家庭分崩离析的开始,那之后,祖母的严厉,父母的离散,带给他的只有孤独的成长。

在众人眼中,他是标准的天之骄子,朋友长辈的夸赞围绕在身旁。小时候只有周扬不同,不管他表现得如何友善,也不乐意和他相处,只能被父母强行要求着和他交友。

其实周扬的感知是对的,抛开家世外表,虚伪假装,他只有一颗死气沉沉的空乏内心。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长成这幅模样,也有可能他天生就是如此。

不过没关系,怎样都好,他原本也没有什么所谓。

那把旧琴,早已被锁入琴盒。

但今天,此刻,这副无趣躯壳正被许闻意一点点塞满。

燃着火苗的壁炉哔啵作响,长毛绒毯厚实地垫在身下,齐珩捏着手中小巧精致的礼物盒,怀中爱人的肌肤温热而柔软。

寒冬风雪裹着这个温暖的小屋,让他忍不住地喟叹。

该感谢上天,他实在幸运,有了这一份温柔陪伴。

而余生三餐四季,他之所求也唯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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