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盯着祁寒助理递来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请输入解锁密码」，光标在输入框里一闪一闪，像在嘲笑他。
"林秘书，"他尽量保持冷静，"为什么你的老板会把工作平板留给我？"
林秘书推了推眼镜："祁总说您需要看项目进度报告。"
"那密码呢？"
"呃……"林秘书突然眼神飘忽，"可能是……您的生日加名字首字母？"
程谦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脑子短暂宕机。
**QC0520**
屏幕解锁的瞬间，程谦差点把平板扔出去。壁纸是他趴在祁寒书房睡着的照片，脸颊还压着一本《混凝土结构规范》，嘴角挂着可疑的口水印。
"这算职场性骚扰吗？"他喃喃自语。
林秘书战术性后退："我去给您倒咖啡！"
祁寒开完跨国会议冲回家时，程谦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摊着五台电子设备——包括那台该死的平板。
"解释一下。"程谦头也不抬，"为什么你的云盘里有我所有公开演讲的视频？"
祁寒松了松领带："行业研究。"
"那这个呢？"程谦举起手机，屏幕上是祁寒的购物记录——「程谦同款钢笔x3」「程谦推荐咖啡豆x12」「《如何与完美主义者相处》精装版」。
祁寒面不改色："员工福利。"
"哦？"程谦划到下一页，"那‘QC主题手机壳’也是员工福利？"
空气凝固了。
祁寒大步走过去，单手扣住程谦的后颈，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吻了下去。
三秒后分开，他舔了舔嘴角："这才是性骚扰，刚才那些顶多算……粉丝行为。"
程谦的耳朵红得能滴血："……王八蛋。"
门铃响起时，程谦正试图用冰镇可乐给脸颊降温。
"我去开。"祁寒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这个画面本身就很惊悚，更惊悚的是围裙上印着「Kiss The Chef」。
门一开，徐朗灿烂的笑脸后站着个清瘦男人，程谦手里的可乐罐"砰"地砸在地上。
"学长？！"
楚河，他大学时暗恋过的建筑系学长，正微笑着向他招手："小谦，听说你生病了？"
程谦的大脑瞬间蓝屏。余光里，祁寒解围裙的动作突然变得杀气腾腾。
祁寒看着这位"楚学长"自然地伸手整理程谦的衣领，而程谦居然没躲——只是耳尖发红，像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
"程谦经常提起您。"楚河转向祁寒，笑容温和，"说您是个……"他微妙地停顿，"严格的合作伙伴。"
徐朗在旁边阴阳怪气："是呀，都‘合作’到同居了~"
祁寒突然揽过程谦的腰："不止合作。"他在程谦震惊的目光中继续，"我们正在——"
"研究新型建筑材料！"程谦一把捂住他的嘴，"对吧祁总？"
掌心传来湿润的触感——这混蛋居然舔他！
楚河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们……"
"如你所见。"祁寒掰开程谦的手，十指相扣举到两人面前，"我在追他。"
徐朗的咖啡喷了出来。
浴室水声停止时，程谦正在厨房疯狂切柠檬——别问，问就是需要冷静。
"他们走了？"祁寒的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慵懒。
程谦转身，刀尖指着来人："你刚才发什么疯——"
话音戛然而止。
祁寒裸着上半身，水珠顺着腹肌滚进腰间的毛巾。而就在左侧肋骨上方，纹着一行极小的字母：
**QC 2023.4.15**
——他们初次交锋的日期。
"解释。"程谦的声音发抖。
祁寒一步步逼近，把他困在料理台前："那天你穿着灰西装，反驳我时眼睛亮得像星星。"他俯身，鼻尖蹭过程谦的耳垂，"我就知道完了。"
菜刀"当啷"掉在地上。
程谦揪住他的湿发："……你暗恋我。"
"嗯。"祁寒咬住他的下唇，"现在可以光明正大恋了。"
深夜，祁寒被手机震动吵醒。
楚河：【小谦有荨麻疹，别让他碰芒果】
他冷笑一声，回复：【他花生过敏和恐高症我都知道】
对方正在输入许久，最后发来：【你赢了】
祁寒锁屏，转头看怀里熟睡的程谦。年轻人蜷得像只虾米，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密的影子。
他轻轻吻在那道浅淡的疤痕上——程谦大二做模型时割伤的手指，连本人都快忘了。
"傻子。"祁寒低声说，"我连你毕业论文致谢里有几个‘感谢’都数过。"
窗外，一只夜莺扑棱棱飞过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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