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盯着门口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士，手里的咖啡杯"咣当"砸在玄关地板上。
"阿寒说你们同居了，我还不信。"祁玉兰弯腰捡起碎片，动作利落得不像养尊处优的贵妇，"程谦是吧？你三岁时在我幼儿园尿过裤子。"
程谦的脑回路"啪"地断了。
祁寒从厨房冲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妈？！"
"惊喜吗？"祁玉兰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相册，"我来送这个。"
相册第一页赫然是穿开裆裤的小程谦，正抱着积木哭得鼻涕冒泡。照片角落标注：【3岁2个月，午睡尿床后】
"您……是春田幼儿园的……"程谦声音发抖。
"祁园长。"祁玉兰笑眯眯地拍他肩膀，"你那时候就说要盖大房子呢。"
祁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耳根红得像被蒸熟的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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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第N次偷瞄书房方向，他母亲和程谦已经密谈两小时了。
"别看了。"林秘书啃着祁玉兰带来的手工饼干，"你妈连你穿女装演白雪公主的照片都带来了，程老师没当场分手算真爱。"
祁寒一把掐灭手机屏——上面正显示着他小号刚发的同人文《霸道总裁的落跑甜心》最新章节。
书房门突然打开，程谦红着眼睛走出来，手里攥着张老照片。祁寒心跳骤停——那是他十四岁在工地打工的照片，背后写着【攒钱去美国找程谦】。
"解释一下？"程谦抖着照片，"你妈说你高中辍学就为去MIT偶遇我？"
祁玉兰在后面补刀："他床头还贴着你小学绘画比赛获奖作品，《我未来的家》。"
林秘书的饼干"啪嗒"掉在地上。
程谦一步步逼近，把祁寒堵在沙发角："所以你早就——"
"程设计师！"公关部突然打来视频电话，"出事了！滨海项目落成典礼的全息投影被黑客——"
画面切到典礼现场，十层楼高的全息影像正在播放祁寒把程谦按在电梯里亲的画面，高清□□，还带360度环绕立体声。
程谦缓缓转头："……你的智能眼镜？"
祁寒举起靠垫挡住脸："人体工程学记录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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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谦站在滨海艺术中心楼顶，看着广场上围观接吻视频的人群，思考跳楼和谋杀祁寒哪个更可行。
"好消息！"公关总监气喘吁吁跑来，"网友说你们比偶像剧好嗑，公司股价涨了17%！"
"坏消息呢？"
"徐朗向媒体爆料，说祁总用小号写你们的同人文。"总监递过平板，屏幕上赫然是祁寒的CP超话主页——
**用户「QC今天离婚了吗」**
*认证：寒程CP超话主持人*
*代表作：《在CAD里接吻》《结构力学与爱情》*
程谦点开最新更新章节，正是他们昨天在书房的不可描述情节，细节精确到令人发指。
"祁、寒！"
被点名的人正躲在消防通道打电话："对，把徐朗调到西伯利亚分公司……什么？没有分公司？那就现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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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蹲在自家花园里铲土时，程谦拎着电脑杀气腾腾走来。
"解释。"屏幕上是祁寒的加密文件夹，《QC全收集》里赫然包括：程谦用过的咖啡杯、写废的草稿纸，甚至半块橡皮擦。
"学术研究。"祁寒严肃地举起小铲子，"我在做《天才建筑师行为分析》课题。"
程谦冷笑一声，打开文件夹最深处的《求婚计划》，里面详细罗列了99种方案，从"在建筑杂志刊登求婚广告"到"用无人机摆结婚照"，最新一条写着：
【终极方案：直接问他】
"土狗。"程谦踹了他一脚，"戒指呢？"
祁寒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嵌在模型顶部的戒指，上面还沾着一点模型胶。
程谦伸出左手："下次再收集我的垃圾，我就把你塞进碎纸机。"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戒指上，祁寒低头亲吻他无名指时，发现那里已经有一道浅浅的钢笔印——程谦画图时总习惯把笔夹在那里，日积月累刻下的痕迹。
就像他悄无声息地，在祁寒心里刻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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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程谦偷看祁寒手机时，发现备忘录更新了一条：
**《QC观察日记》Day 1143**
·今天骂我7次，比昨天少3次
·偷吃冰箱布丁被我发现时，耳朵会动
·睡着后喜欢往我怀里钻，像只树袋熊
·还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生物
程谦咬着被角憋笑，突然被身后人搂住腰拖进怀里。
"侵犯**罪，"祁寒的鼻息烫在他后颈，"判你无期徒刑。"
程谦转身咬他下巴："假公济私罪，判你天天给我煮咖啡。"
窗外，滨海艺术中心的灯光秀正好切换到终章——两个小小的人影在CAD图纸上跳舞，最后变成Q版的他们，头顶弹出对话框：
【QC：你这结构不行】
【RH：你行你上来】
全城仰望的夜空下，祁寒吻住了他此生最伟大的设计。
[全文完]
**后记**
一年后，「谦寒建筑」开业典礼上，祁玉兰带来了程谦幼儿园的《未来志愿表》，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我要盖一座房子，里面住着祁寒。"
程谦涨红脸抢过纸条："这绝对是你后写的！"
祁寒笑着展示自己那份："巧了，我写的是‘找个姓程的建筑师’。"
林秘书在旁边摇头："两位老板的恋爱，比我们CP粉想的还早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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