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林琅被问蒙了。
实话讲,在民宿门口,她对傅若年甩下气话的时候,她以为那就已经算作分手。但傅若年突然这样问,她竟不知要如何作答。
“那个……”她急中生智,指了一下自己的房门,“烧烤要凉了,我先回去吃饭。”
说完,逃也似的跑回门外敲响了门板,目不斜视盯着猫眼,一眼不敢再看傅若年。
没有听到关门声,她知道傅若年没回去,还站在门口处等她。
所幸左一来得及时,才将门打开一条小缝,林琅就不管不顾地挤了进去。
房门被关上,屋中传来了左一的怒吼:
“林琅你丫有病啊,我鼻子都被你撞塌了!”
他在门口又站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接受林琅在回避这个答案的事实,缓缓关上了那扇门。
一墙之隔,左一亲手拆开外卖袋的包装,烧烤香气四溢,充盈着整个房间。傅若年走回客厅开了灯,沿着订合线整齐撕开纸袋,取出里面的酒精棉和无菌贴敷。
他一个人生活惯了,不是第一次独自处理伤口,动作显得格外娴熟迅速。
伤口在背后,他看不到,只能借着房间里的单人镜勉强找到位置。除去被血浸透的纱布后,那道缝合整齐的手术刀口便赫然出现在他光洁结实的脊背上。伤口不长,但毕竟是骨骼手术,切口很深,一路奔波而来,刀口已经渗了不少血,染红了他的浅色薄绒衫。
他一向对疼痛不算敏感,饶是这样,酒精棉球接触到伤口时,还是痛得他弯腰撑在墙壁上发抖。
民宿的隔音确实不好,他能依稀听见林琅讲话的声音,于是艰涩探手拿起桌上那卷干净的纱布咬在嘴里,防止自己痛呼出声,会惊扰了她们。
简单消毒后,用他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将血迹擦拭干净,才对着镜子贴好一张无菌贴敷。
来时陈斯担心他出事,他觉得实在有点儿杞人忧天,毕竟从小到大,他身体一向很好,也一向懂得如何照顾好自己。
换完药后,他将桌上的一片狼藉收回外卖纸袋,有特意套了个塑料袋,怕淌出血水吓到人。做完这一切,才坐回床边,点亮了手机看时间。
屏幕上的壁纸,是那张他和林琅发到朋友圈的合照。
“哎,你壁纸是谁啊,还挺帅。”
左一边撸串,目光边不经意扫过林琅的手机,好奇问道。
“我新墙头啊,”林琅翘着满是油的手,用唯一干净的无名指点开相册,给左一展示她的“战果”,“上次去线下Live拍的,帅吧!”
吕纯也凑脸过去,看林琅对帅哥的照片如数家珍。
“可以,比你之前喜欢的那几个小糊咖都好看,”吕大导演难得捧场,“不过比你家小渣男差远了。”
林琅囫囵咽下一口牛肉,纠正道:
“你俩别叫人家渣男行不行,事儿还没弄明白呢。”
“哟,”吕纯被她突如其来的央属逗乐了,“刚吵完架就护上了,他还真没白从上海跑过来。”
“也不是护,”林琅像是没听出来吕纯话里的调侃,特意把手里的串儿放下,开始一通分析,“你们想啊,如果他和Mia真有事,没必要瞒着我对吧。人家Mia海归留子,背香奈儿的白富美,完全符合傅若年的择偶标准,他直接明说就行,我肯定不会纠缠。而且不管我怎么问,他都没说去上海到底为了干嘛,我觉得没准儿是商业机密,暂时不能说?”
她自顾自帮傅若年找辙,再一抬头看吕纯和左一,这二位是压根就没打算听,正专心致志旋烤腰子。
林琅顿觉泄气,对刚咬了一口的嫩牛肉串都失了兴趣,起身去茶几边倒水。
“不对!”吕纯忽然警觉,林琅被吓了一跳,端茶壶的手僵在了空中:
“怎么了?”
她问。
吕纯眯起眼审度她,手里的竹签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餐桌:
“某人刚才不是说,要下楼买水吗,水呢?”
林琅心下陡然一沉。
在走廊里光顾着和傅若年说话,把用来搪塞吕纯的借口全抛在了脑后。
“这个吧,就是……”她双手食指勾在一起,咬着牙琢磨怎么解释这件事。吕纯倒是不指望她能答上来,故意摆出一脸无奈吐槽她:
“亲自把药给人家送过去,还关心人家受没受伤,出息。”
“你们都听见了?”
林琅试探问道。
左一和吕纯坚定地点点头。
“林琅,我不是反对你恋爱脑,”左一劝道,“但有些事儿必须得聊明白,稀里糊涂翻篇儿的账,肯定有一天再被翻出来,到时候,就没这么好平了。”
林琅若有所思叹了口气:
“那除了等他主动告诉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空气陷入一片沉默,吕纯用胳膊杵了一下左一,后者当即会意,咽下最后一口花菜,对林琅道:
“party快开始了,咱们换衣服走啊!”
吕纯怎么也想不通,林琅到底能因为点儿什么,打算穿着一件土灰色哑光面的大厚羽绒服去参加party。林琅本来就不高,oversize风格的衣服裹在她身上,从脖子包到脚踝,跟披了条大棉被似的,加上羽绒服上一圈圈的纹理,远远看过去,愣是像一条被晒得奄奄一息的绿皮肉虫子!
“姐姐,我求你了,”左一差点儿给林琅跪下,“你别整这出儿行吗,忒寒碜了。”
吕纯换好衣服坐在床上没挪窝,大有林琅不换下这身,她就不出门的架势:
“party上一群美女帅哥,您往那一站,别人还以为你是cosplay汽油桶呢。”
林琅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自己,不解道:
“没那么离谱吧,晚上多冷啊,你俩穿这么少,回头冻傻了都。”
“美丽,就得冻人!”
左一说着,直接上手把林琅的拉链扯开,生生将羽绒服从林琅身上薅了下来。
幸而林琅里面穿的衬衫长裙尚算精致,她随便从自己行李箱里翻出一件小皮衣套住林琅,露出了一记满意笑容:
“这回顺眼多了,走!”
吕纯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地,林琅却还念念不舍要去拿回被左一丢在床上的羽绒服:
“晚上太冷了,我带件厚衣服。”
“带什么带,”吕纯一把推在她肩上,推得她一个踉跄摔出了房门,“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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