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捷又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时,意外发现他竟然亲自下厨给我做了海鲜粥。
“老婆,昨晚那些宵夜我一个人吃光了!”他冲我得意一笑。
他笑起来是真好看。露出两颗小虎牙,整张脸显得干净帅气。
我点点头,有些恍然。坐在餐桌上有些机械地一勺一勺将粥送进嘴里。
陈子捷看着我,忽然说:“我们出去散散心吧。这周末。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我没有回答,只笑着摇了摇头。
“你憔悴了许多。”他温暖的手掌贴上我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心疼,“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他是怎么做到的?游离在两个女人之间,同时还能和诸多人保持□□关系。
我静静看着他,似笑非笑。他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还想再说些什么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掐了,不自然道:“真是……大清早的骗子就上岗了,这些骚扰电话真烦人!”
刚说完,铃声又响了起来。
“没完没了了,真是……”他再次挂断。
我的心逐渐冷冻成一颗冰块。不管他再用怎样的方式,也再捂不热了。
吃饱准备出门。换鞋时,他蹲下给我换好,又说天气预报今日有雨,要送我去上班。
到下班时,他约我出去吃饭,还特意带了一束花送来。周围人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宛如重温了一场热恋。
我垂眸,不言不语,只管大口吞咽食物。期间陈子捷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说老板找他有事,不能送我回去了。
我微笑。我说:“没关系,你去吧。”
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干净,又靠在座位上许久,我决定自己慢慢散步回去。
三公里的路,我才走到一半,天降暴雨,只好就近跑到一家银行的自动取款机隔间里躲着。
打车软件显示前面还有四十多个人,我叹了口气,放弃了打车回去的念头。
走进银行一看,伞架上也借空了。
“喂。”有人拍拍我的后背。
我转身一看,正是昨天早晨给我送鞋的那个男子。他此刻西装革履,还戴了一副半框眼镜,看上去像这里的工作人员。
不过,他胸前没有别工牌,想来也是在这里避雨。
“你好。”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昨天没来得及跟你道谢,你就走了。”
“谢谢你。”
“不客气。都是邻居,随手之劳。”
他摘下眼镜,随意扔到了旁边的桌上,朝我温和一笑:“我叫严栩。”
“唐歆。”
“嗯……”
“你刚才怎么认出我的?”
“什么?”
“我说,你怎么从背影判断出是我,我们又不是熟悉的朋友。”
严栩伸手指了指我身后,我转过去,才发现玻璃门上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我要回去了。”
“你有开车来?”
我眼睛一亮,起了心思。没等他回答,又立刻补上一句:“方便顺路带我一程不?”
他听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被一抹狡黠的笑意所取代。
“我没开车来。”
“那惨了。”我满脸遗憾,将手机屏幕摆到他眼前,“看,前面还有这么多人在排队。”
“哦。”他点点头,漫不经心道:“我就在你前面的那些人里。”
这个人……还真是说话爱装腔作势。
见我垂头良久,不作回应,他突然轻笑一声。我抬头望了他一眼,不明所以。
“走吧,一起回去呗。”
我在心里不停翻白眼,但还是屁颠屁颠跟了上去。上车了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打车,而是银行工作人员把他送回去!
并肩坐在后座,车窗倒影里,严栩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心想,难不成这人对我有意思?
车子经过我住的小区并没有停下,一直开过跨江大桥,到了金世国际社区严栩才摆手喊停。
车子停在一栋欧式的双层小别墅前,工作人员下来替他开门打伞。他接过伞,却也不管别人会不会淋雨,直接邀我往里走。
我定在门廊前,路边有辆跑车疾驰而过,引擎的轰隆声一下子把我惊醒。
我这是在干什么?
严栩已经开了门,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他站在光里,朝我微笑:“进来坐坐吧。”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不可名状的诱惑。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在如此暧昧的雨夜里动摇着我心底那根警戒线。
如果陈子捷都可以做伤害我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能对他施以同样的报复?
“不了。”我摇摇头。可惜我不是那类人,我做不到婚内违背誓言。
“抱歉,我结婚了。”
严栩垂头一笑,放开门把手,将我推到柱子上。他亲昵地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不在乎。”
他边说,边上手解开了我衬衫的一颗纽扣。我扣住了他的手指,却被他反抓到嘴边亲吻。
“可我在乎!”我用力一把将他推开,利索地将纽扣扣上,顺带把原来脖子上松开的那颗也直接扣上了。
捡起歪倒在一旁的雨伞,我转身对严栩说:“你错看了我!”
他冷笑一声,“你丈夫有外遇,你应该知道的。怎么……还要为他守贞?”
我顿住脚步,一股凉意自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怎么知道我的事情?联想到郑文艺那条朋友圈,我忽然明白过来。
一定是她,把我的家事宣扬出去了。或许在严栩眼中,我还算有几分姿色,反正凑巧遇到,我又主动上了他的车。倒也不怨他把我当成可以419的对象。
“他是他,我是我。”
“不都一样。跟谁做不是做。”严栩靠在柱子上,扯松了胸前领带,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猜想,等会儿他估计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了,他们这类浪子的一贯作风。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特别像她。”
开始了。白月光戏码。我沉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道:“走了。恕不奉陪!”
“等等…!”他俯身抓住我的手臂,“不做,就陪我聊聊天。行不行?”
“不聊。”我甩开他的手,顺便收了伞一起丢在他脚下,而后冲进雨中。
“唐歆!”他跟出来大声唤我名字。
正此时,一个小金毛开车在我旁边停下。
“这位美丽小姐,大雨下下。让我送你回家!请!”他讲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
“送我到景园小区。”我拉开车门,毫不犹豫上了车。严栩在外面猛拍车窗,大雨下他狼狈的样子随着车子开远而逐渐消失不见。
“哦~那里……我知道。我明白。”小金毛点点头。
“Tom!I think that could be Dennis!”
“No way……”
“come on!He can buy everything here!you got in trouble!”
车子上还有另一个外国人,听他们的话里,严栩似乎来头不小。
很快到了小区门口,金毛少年有些迟疑地停下车,趁他们还在争论不休时,我迅速拉开车门下去了。
几乎是一路飞奔到了家里,连电梯都顾不上搭。
*
婆婆煮了姜汤给我喝,对于刚才的遭遇,我闭口不提。锁上房门之后,才立刻打了视频给何惧。
我把刚才的遭遇跟何惧吐槽了一番,何惧躺在床上哈哈大笑,“唐歆,你宝刀未老!”
我嗔怒:“别开玩笑了!我快吓死了!”
“他说你像他认识的人?该不会是他死去的爱人吧!唐歆……你刚决定离开贱男,就有优质桃花,果然,我就说……”
何惧一直很讨厌陈子捷。从我跟他谈恋爱开始,她就不停劝分,我要结婚前一天,她甚至翘班亲自来我家硬按着我念叨了一宿。
听到她语气中有一种预料之内的畅快,我突然特别反感。
“何惧,你觉得我的婚姻失败,是因为没有听你劝告,现在你的话应验了,你特别开心吧!这一次你终于证明了你是对的。”
“唐歆,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她长长叹了口气,下一刻,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我只是为你离开了渣男而开心。他根本配不上你。”
我在气头上,一点也不想听她解释,直接掐断了电话。
手机关机,扔进床底藏着酒的盒子里。一夜过去,没有任何消息。看来我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顶着鸡窝头,醉醺醺开了门,一眼就瞥到客厅里多了两个人。
何惧竟然把任为山给带来了?我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去北京了吗?”
任为山淡淡扫了我一眼,靠在沙发上,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任为山是我跟何惧念高中时认识的好兄弟,当年为了保护他不被女校霸骚扰,最后一学期我大胆假冒他一直没出现过的地下女友。直到他考到比我们好的学校,远走高飞,再然后是我结婚,那个只有我们三个人的群,彻底沦为同学录2.0。
“他昨天刚回来!”何惧忙替他解释了一句。
我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打趣道:“切,肯定是在北京混不下去了。”
算起来好些年过去了,但在任为山面前,我一点也不需要顾及形象。哪怕已为人妻,我也视他为“娘家人”。
何惧大笑一声,转头却发现任为山似乎睡着了。她微微皱眉,扯过旁边我婆婆钩的毯子给他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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