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那山洞会有那么多符纸?之后为什么你父王为何没有再派人接你出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骨头微微垂头,低声说:“这中间我的记忆就有些混乱了,能记起来的,就是我在洞内偶尔会发疯,于是父王派过白玛过来保护我,那些符纸是白玛贴的,防止我伤害自己也防止我伤人,父王没有将我接出来,是因为白玛告诉我,父王在我入洞半年后重病卧床不起,已经派了一支队伍前去古泉国交涉,看能不能分一壶他们国的圣物,古泉的泉水给我父王治病,但派去的那只队伍,中途进入险地再也没能回来,白玛告诉我,唯一能救我父王的就是我的血和肉了。”
“于是你就将全身的血肉都割下只为了救你的父王,却没想到白玛其实是在骗你。”
风停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凤汐花清楚的听见了那声从喉咙里轻发出的‘嗯’。
“所以昨天在洞内你浑身颤抖是因为发病了?”
“我?我没有印象,我之前每每回忆从前,就会意识昏沉,当再次恢复意识,中间昏沉的时刻,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也许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犯病了,但今天我发现,自从踏入凤鸣开始,我脑海里的东西就在复苏,以前的事情记起来的越来越多。”
“难不成,那些符纸还能封印的记忆?”凤汐花内心开始琢磨起来,这白玛一死,唯一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人就没有了,想要知道骨头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要么看看骨头记忆恢复后能否想起,要么去风龙国走一趟。
“骨头,看来我们还是要去风龙一趟。”
“风既白。”
凤汐花低垂着眉眼,还在思索着,听到身旁人的声音,呆呆的抬起头问:“什么?”
“我本名,风既白。”
凤汐花眨了眨眼,垂眸,嘴角微勾,“嗯,白骨头。”
带着帷帽的骨头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开口,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
凤汐花抬眼看向前方的大帐,大步向前,无声的咧嘴笑着。
不知不觉前方的众人,已进入大帐内,凤汐花扭头对骷髅说:“一会儿你就跟着我,站我身后,什么都不用讲。”
二人抬步走入帐内。
王上王后和风泽龙还有他的王后都已入座,凤汐花带着骨头,走到上座右侧的桌子坐下,对面是风泽龙夫妇二人,在他们身旁侍候的是那个大公公,低着头弓着腰一副恭敬的模样。
人模狗样。
凤汐花喝着桌上的茶暗骂。
风既白站在凤汐花的身旁,看着高朋满座、觥筹交错,有一瞬的恍惚,眼神一转,与一道精明的目光对上。
那大公公弯着腰身,看似顺从,实则拿着那双精明的眼睛四处打量,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捂的严严实实的‘侍女’,这大夏天的,这个‘侍女’从头到脚没有一丝透风的地方,还拿帷帽将上半身全遮住,并且风龙国的长公主居然就这么带着她出来,看来这个‘侍女’在风龙国长公主那里地位不低。
精明的小眼看着风既白眯起,微低的头颅,笑的满脸是褶子。
这种小心翼翼又讨好的笑,让风既白有些不适,以前在山洞里,这人虽对自己恭敬,但眼神中中绝对没有讨好,那时虽说恭敬,但跟自己讲话却是命令不容拒绝的,如今这种卑躬屈膝、做小伏低的样子,让他突然感觉像是千年前,在自己还是人的时候,那些宫女太监才会用这种眼神,这种姿态对待自己,如今的场景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忽如从前,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受人尊敬的,风龙国未来的储君,嫡长子风既白。
凤汐花可不知道他们都在想写什么,她看到那大公公用猥琐的眼光看着自己身后的人,不自觉的歪斜着身体想挡住那目光。
这人有病吧,看什么看,他不会是看上骨头!想让骨头跟他当对食?!
....还是说...他认出骨头了?他要给他带回去?
不,不可能,不管哪种情况,她都不允许发生,不能让这个大公公再注意骨头了。
“风龙王陛下,琼脂液马上就要拿过来了,既然您今天到凤鸣,就让您身边的人也去好好感受一下凤鸣,让他下去好好享受宴会吧,让我们的人来侍候您,不然别人以为我们凤鸣国没人,宴会上还要您的人伺候您,该说我们招待不周了。”
风泽龙看了看身边大公公,哈哈一笑,对着凤长庚说道:“长庚啊,你看看茸茸,这长大了对我称呼都生疏了,叫我风龙王陛下。”转头又对凤汐花说:“你小时候可是叫我龙叔叔的啊。”
凤长庚附和着说道:“茸茸,这都是自家人吃饭,不用那么端着,快叫龙叔叔,不然你龙叔叔这顿饭都吃不香了。”
凤汐花假笑堆满脸,举起茶杯,对风泽龙说到:“怪我,怪我,我这不是想好好招待龙叔叔,让叔叔给这里吃好喝好,又怕叫叔叔不够尊重,这才用了尊称,是我的错,伤了叔叔的心,酒还没上,那我就自罚一杯茶,给叔叔道个歉。”说完一饮而尽手中的茶杯。
“哈哈哈哈,你叔叔我也是开玩笑的,莫当真莫当真。”眼神往旁边一瞥,“怀恩啊,你看还是茸茸体恤你,你下去吧,让他们来伺候我,让你也偷偷懒。”
李怀恩连连福身,嘴里说着:“哎呦,公主不亏是凤鸣的储君啊,想的真是面面俱到,奴才这也是沾了陛下的光,不然哪能有这机会能享受这待遇。”
凤长庚失笑:“李怀恩你呀,泽龙啊,怪不得你去哪都带着他。”
风泽龙笑道:“他啊,我打小就是他照顾大的,衣食起居全都是由他来伺候我的,就算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也都习惯了。”
凤长庚笑道:“你呀你呀,他还能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这么说,是害怕我抢了你的人不成?我看啊再也没比他还能干的人了。”
凤汐花静静的听着,父皇与这位几年见一次面的‘龙叔叔’你来我往的聊天。
从小照顾到大么,看来风龙王十分信任这个李怀恩啊,不过,洞里李怀恩嘱咐那个小公公的时候,貌似对他风龙王并不是十分忠诚,不然他们国家大巫死亡的消息,他也不会让那小公公隐瞒这个王上了。
李怀恩笑容谄媚,“奴才也是一路跟着主子,还在一路学习。”他微微侧身冲着凤汐花一鞠躬,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今日跟着王上出来涨了见识,公主真乃神人,我瞧公主身侧这位侍女倒是着装奇特,为何大夏天的将自己裹的如此严实,难不成也是有什么神通不成?”
凤汐花眉宇间毫无波澜,手指却不自觉的抓紧茶杯,脸上却绽放得体的微笑,“什么神通,不过是她到了去林子里采蜜被蜜蜂叮咬,浑身上下无一块好肉,着实见不得人,我身边又缺不得人伺候,这才让她打扮成这样,不然模样吓到诸位倒是不好了。”
“茸茸你可有事啊?怎么会突然让人去林子里采蜜去了?”王后听到凤汐花说的,捂住胸口,紧张的问自己的宝贝女儿。
凤汐花摇摇头,略带调皮的说:“害,母后,我要是有事还能在这里站着嘛,我就是嘴馋想吃蜂蜜沾肉了,带过来的蜜罐不知道放哪里去了,这才让小满去采摘的,结果没想到遇到了意外,身边带的人手又不够,贴身婢女跟过来的只有宝环和小满,所以不得已才让她忍痛跟着我的。”
“你没跟过去就行,这,这是小满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你也算为公主尽心了,快安排御医给她看看。”王后的心这才略微放下。
见到点到自己身上,风既白下意识的想抱拳回礼,手臂刚抬起,立刻抑制住,换成了侧蹲礼。
凤汐花捏了一把汗,这该死太监,没事干扯我身边侍女干什么,还好我提前早有准备,不然还真不好骗过父王和母后。
“你身边要是缺人使唤,我再给你拨过去一些,这里比不得宫内,人手总是有限的,你要缺什么,别自己憋着,跟母后说,母后给你安排。”王后看着自己女儿身边孤零零的只有一位婢女,心里泛酸,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凤汐花赶紧打断母后突然起来爆发的母爱,“不用了母亲,你知道的,女儿一向不喜人多,有宝环和小满就够了,身边侍女也有,是我不让她们跟过着的,小满和宝环是侍候惯我的,换了其他人我反而不适应,不是马上回去了,您就不用操心我了,女儿一切都好。”
凤汐花既然如此说了,王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嘱咐了一些别的,宴会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举杯交谈,官员互相寒暄。
凤汐花坐定,侧头与风既白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心中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本以为蒙混过关,在角落里那精明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忽又消失不见。
李怀恩下去后,宝环领着众侍女步入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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