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底沁了一滴泪水,她带着纯洁干净的笑容轻轻为我拭去,另一只手正拿着一张纸为我扇来一阵阵凉风。
“醒了?”她的声音清亮好听。
我的听觉和视觉渐渐恢复,我才发觉我因低血糖晕倒了,现在我们还在亭子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仿若一场梦。
好糟糕,让她看见了我难堪的一面。我梦里说的胡话该不会让她听见了吧?那么我梦里听到她说的“我也喜欢你”,是我自己幻想的还是她真的那么说了。
我看见她此刻正关切地看着我,话语哽在喉咙问不出口。我只是向她颔首致意,表示我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
她扶着我坐起身,伸出手给我整理凌乱的头发。
她的腿应该被我的头压麻了吧,我看着她的腿发呆时,耳边传来她的声音:
“我送你回家吧?”
“啊?”
我有些震惊,明明是我约她出来的,结果是她照顾我,现在她还要送我回家,我怎么好意思!
她捏了捏我的鼻子,“你看起来不太好,我送你回去吧。”
“唔……”
她见我犹豫不决,于是又问我: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坐地铁回去。”
“嗯哼?”
她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一下,果然,她的腿因为我而麻痹了。
我赶忙扶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椅子坐好。
“我给你揉揉腿吧。”
我抓起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给她轻轻地按摩。
“我这技术,在家族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我觉得我没在说笑话,不知为何能逗得她裂开嘴角,笑得一颤一颤的。
她非要送我回家,我拗不过她,只好把她往家里带。
我们一起搭坐地铁回去,她和我说,她还从来没有坐过搭往另一个方向的车。
我租住的地方是在曾经的市中心附近,现在变成了待拆迁的老旧小区,我租住在房东的阁楼里,好在房租便宜,一个月能省下一大笔钱,离工作地也近,只需要穿过一条江。环境不算好,但能勉强度日,而她过来见我住的地方,我的寒酸实在令人羞涩。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十平米的小地方,有独立卫浴,入门便是一个小厨房,还有个小冰箱,洗衣机放在阁楼外能遮挡风雨的一块小地,再往里走就是我的小卧室,采光挺不错的,就是稍显拥挤。
屋内闷得很,我带她走出阁楼。
阁楼外就是天台,屋主在这里种了不少蔬菜,我偶尔也帮忙养着,所以屋主跟我说,没钱买菜的时候就挖她的菜炒了吃。她只是开玩笑,我还没到那种地步,不过她为人确实慷慨,收获的时候也会挖几把新鲜蔬菜送给我。
“好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她听完我的介绍,感慨了一句,希望她那不是客套话,我礼貌答了句“谢谢”。
不知哪户人家在卤猪蹄子,诱人的香味飘到我们天台上。
“好香!”我们一齐感叹了一声。
看着天色渐暗,她说要去给我做饭,说着便穿上我的围裙,我拦不住她。
她不让我插手,我只好坐在门外的秋千架上看着她,默默地流下眼泪。
她看出我的异样,走出厨房,“怎么啦?”
“我配不上你……”
“你还在犯迷糊呢?”
“我……我……”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擦掉我的眼泪,轻轻一叹息,“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的灵魂很吸引人你知道吗?”
“我有什么好灵魂,我怎么不知道?”我眨眨眼,因为眼泪浸湿了眼睛,弄得眼睛很痒不舒服。
“呆!”
她撇下这句话又回屋里去,只留了个背影给我。
“哦——”
我们在天台支了一张小桌子,把饭菜都端上桌,我和房东借了两条折叠矮凳。月光之下,我给她倒了一小杯酒。
“满上!”她豪爽地喊了一声,是与她初次给人的印象很不符的一声。
“嗯?”
我的质疑让她缩了缩肩膀。
“没有,没有,我没责怪那意思。”我连忙解释。
我给她倒满了酒,还好酒杯小,我自己酿的果酒也不算浓烈,是甜味十足的桑葚酒。
“你没喝过酒吗?”
“很少喝。”
“你尝一下,是我自己酿的。”
她抿了一小口,随即皱起眉眼。
“是太甜腻了吗?”
她摇摇头,“酒精味有点冲。”
我呷了一口,味道和平时一样,“可能是你第一次喝的原因吧?还好吗?要不你别喝了。”
她不听我的劝,又灌下一大口,还没咽下就咳了出来。
我给她拍着背,“慢慢来,我不和你抢。”
她突然笑起来,嘴角的酒已经干了,留了一道浅红色的痕。
我盯着那道痕看,她摸了摸说:“黏糊糊的。”
我们相视而笑,我笑她的模样可爱,但不知她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
“不知道。”
“啊?哈哈哈。”我跟着她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很开心。
她给自己倒满了酒,我拦住她,她说了句:“你不舍得我喝啊?”
“不是,喝多了对你身体不好。果酒容易上瘾,不知不觉会醉了的,你少喝点儿。”
她放下酒杯,撩起披在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她把前额的刘海抓到后脑勺去,露出她的额头。
我是第一次见她露出额头,这个造型的她倒有几分英气。
“你知道吗?我从小一直扮演着一个乖女孩,成绩优异,礼貌懂事,经常被长辈夸奖,是‘别人家的孩子’,是‘好姐姐’,是‘好女儿’,未来将是一个‘好妻子’、‘好儿媳’……但我总感觉我在表演,表演出他们想要的样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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