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而过,裹挟着京城的不露人前的阴谋算计。
怀臻持剑走入县主府,眼下这张似天神精心雕琢的脸庞没有半分血色,眼中布满浓郁的杀戮之气。
“见过怀将军。”
小厮对上他的眼神就吓得浑身哆嗦,膝盖又松又软。
怀臻单手扶住他的肩膀。
“走开。”
旁人都不敢过多言语,生怕被连累。
小厮才走一步又被拉回来。
“带我去那鬼屋。”
今时今日,帐得好好算算,她有多少机会可以道出真相,偏偏就是不说。
怀臻也恨自己愚蠢,分明不是多高深的布局,而自己连查都不查,就信了她,让自己陷了进去。
“这……好,这边请。”
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他走了一路,忽然闻到一股酒香。
怀臻眉头紧皱,每次同她会面,主动的人都会是他,她向来不会这样,白日的话也大抵是诓骗他,这不是她第一次耍这样的伎俩。
齐雪心中,从来都只有魏珏,众人皆知。
“不对,你带我去什么地方。”
这小厮吓得退避三丈。
渐渐有琴声响起,宛转悠扬。
可惜他心中乱如麻,没有欣赏的功夫。
“出来!”
话音落,起步走向弹琴者,一剑斩掉珠帘。
无数莹白珍珠洒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响声盖过琴音。
安宁受到惊吓,吓得浑身发颤,白嫩的手指被琴弦划伤。
一把剑忽然就落到了自己的脖颈处。
“安宁县主有何贵干!”
安宁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疯癫的他,哪怕是这样他也很迷人,总比平日里冷冰冰的要好。
“我,不过,不过是想见见将军,别无他意,别无他意。”
倘若忽略安宁身上并不得体的衣裳,兴许这段话他可以信三分。
“安宁县主,半露香肩,想必是要宴请贵客,这贵客必然不是我怀某。”
眼神透露着凶狠,没有半点情意,旁人就算全脱光了站在他面前。
怀臻唯一能够回应的只有血流三尺罢了。
安宁怀疑他极有可能对自己动手,想到今日的计划,也只好忍耐下来。
“将军错了,我等的就是将军,我平素就是这么打扮的,莫不是将军心有涟漪?”
她大着胆子去摸他冰冷的剑。
怀臻一个闪身,她就垂直落地,地上沾满灰尘的珍珠拂过她的面庞,她满眼都是嫌弃。
手撑着地,但地上都是珍珠,这些珍珠又细又小。
一下用力,小珍珠就陷入掌心,硌得她肉疼,尽力清除完身下的阻碍,起身之时腰部传来阵阵剧痛。
“啊,我的腰啊!将军,你救救我啊!”
怀臻抽出剑鞘,连扶都不愿意扶一把。
安宁皮笑肉不笑,五指一下攥紧,指甲嵌入手心。
她心底暗暗发誓,这一切她都会亲手讨回来的。
“多谢将军了,怀将军,我这里的鬼屋,可要麻烦你了。”
“在哪!”
怀臻身上的戾气又加重了几分,他要见齐雪,要问一问她究竟是什么缘由!!
安宁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之色。
“将军权请喝了这一杯,因为府上厉鬼猖獗,所以大师让每个人都务必喝一杯符纸化灰的药酒。”
怀臻一动不动,她就只好自己也喝一口。
“将军你看,我先喝了,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加了料的酒,他们两人不管是谁喝都是一样的。
安宁一想到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事,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
“我怎么知道你这酒有没有给我下一些助兴之物。”
怀臻是相当谨慎。
这安宁县主衣衫不整出现在眼前,哪里是喝杯酒这么简单,真要是如此在门前派人来送岂不是正好,但就算如此,怀臻也不会把这酒喝下的。
事关清白,以往这种伎俩他不是没有遭遇过。
安宁县主为人没多少底线,能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安宁见诡计露馅,只能另想办法,她坐到桌边点开香炉,点起了檀香。
只可惜频起凉风,冲淡了檀香的滋味。
“将军有此顾虑也是正常,安宁一直有个疑惑,当日郡君设宴,你为何不救我?”
要是那一次成了她又何须如此小心翼翼,她早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也无须自己一人来往逢迎。
怀臻又自动跟她隔开一段距离,生怕等会儿她会故技重施,就算她再跳一次,他还是不会变。
无辜者当救,似她这等,死在他面前也面不改色。
“县主自有良人相救,再不济耀华郡主也在,她一定会救你,怀某不是圣人,没有见人就救的习惯。”
“你就真的这么不喜欢我?我想你明白的,自从三年前一见,我就对你情根深种了呀。”
她捂着自己支离破碎的胸口,声线已经开始呜咽,三年的苦恋只有她自己深知其中的苦楚,她不过是想嫁给他。
她的身份也不至于辱没了他。
安宁想不通,自己都这么表现了,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美人含泪、楚楚可怜,就是再冷血无情的石头也该被捂化了。
但怀臻不同,从始至终他的眼里就没有过安宁,不在欣赏的人,使用再多手段都是无济于事。
“这是你的事,与本将军无关!”
“将军,如果你无情无爱,那么我也罢休,可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齐雪,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怀臻回头面对着她。
“她说什么?”
“真可笑,刚才你还不愿意面对我的!”
她的泪珠似乎染上了眼尾的猩红,略有些狰狞,美貌破坏了足足有三分,不过这在他眼里与之前并无区别。
怀臻从来就不会以貌取人,也从未因美色留意。
“不说我便走了。”
“别,别走!”
她起码要等到药效发作。
“将军,她说,她说‘怀臻也不过区区将军而已,做本郡主姘夫还委屈他了不成’。”
怀臻咬唇,胸口起伏不定。
“当真如此?”
“对对对,就是这样,她分明不把将军你放在眼里啊,我不一样啊,我爱慕将军,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她忍着腰痛靠近,纤纤玉指即将触碰到他的肩膀时,怀臻跨了一大步。
“姘夫吗?能做耀华郡主的人当然也是无上的荣耀。”
安宁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他怎么能不在意,没有男人会不在意的。
“她这样折辱于你,怀臻你就这么喜欢她!”
“你说得对,不管她如何对我,本将军都甘之如饴,相反,县主无论做什么我都不感兴趣,请县主好自为之。”
他就此离去,一个回眸都不曾给,安宁无力地跌倒无声哭泣。
哭到声音抽噎。
“怀臻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呜呜呜呜呜……”
过了片刻,她擦干眼泪。
“没关系,我会让你属于我,只能是我的,齐雪,这次你别想和我抢,休想!”
怀臻略走了几条小路,觉着这安宁的话不可尽信,而且齐雪也不像言语刻薄之人。
她要是有意与他发生点什么,先前也不会急着跟他撇清关系。
心中响起李安德的嘱托。
“险些忘了荀姜这人。”
他藏匿与假山之后,抓到一个小厮,问出荀姜所在的位置,换上他的衣服,在后院四处游荡。
安宁县主的地方与寻常的府邸不大相同。
他绕了许久都摸不着头脑,怀臻看准一个小丫鬟,这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仪态端正不似寻常丫鬟,他就慢慢跟上去。
怀臻打算故技重施探查出荀姜的具体位置,他迅速拧住她的脖子,而这人手劲不小,竟然拉他掉进了枯井里。
“哎呦喂!”
他的帽子也被撞掉,看清对方时怒气飙升。
“齐雪!”
齐雪呆愣住了,自己满脸雀斑都能被认出来,同时也认出这人是怀臻,瞬间松了一口气。
“是你啊,你干嘛打扮成这样?”
“贼喊捉贼。”
他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
“你这叫供认不讳,遇到你就没好事。”
她一起身,脚踝处传来剧痛,小脸皱巴巴地缩成一团。
怀臻走到她面前,轻轻踢了一脚。
“装可怜没用,你的这些伎俩我不会上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齐雪单手捂脸,对这个男人无语到了极致,脚只能自己料理了。
她一触碰到皮肤就疼痛难忍。
“咝,啊——”
怀臻看情况不对,轻轻托起她的脚,脚已经肿得跟萝卜一样。
另一只脚也好不到哪去,擦伤极其严重,伤口上混合着青苔和泥土。
“怎么不早说!”
“白痴,谁要你管……啊!”
头不得哟偏向一边,实在是太疼了。
他主动靠近她,取出干净帕子帮她一点点把肉里的脏东西清理出去。
嘴靠近伤口,吹着热气。
齐雪脸颊一红,脑子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些天他们两个的亲密场面。
“我自己来就可……”
他一个狠厉眼神把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怀臻又给脚上抹药油,轻轻地揉搓。
她因疼痛不断抽搐,怀臻担心她把自己的脖子给拉伤就抱住她。
不可避免让两人有肌肤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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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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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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