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树脱了厚重的袄子和云苏一起躺进被窝里,刚躺下云苏就往他身边靠。
直到整个人都趴在元树身上,可能是因为哭得太久云苏这会儿还抽嗒嗒的,没吸两口气就抖一下。
元树心疼的摸摸他的脸,道:“小泪包,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一说到这个云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却又不能说什么。
他知道当猎户很危险,可偏偏元树就是猎户,他曾经还说过他喜欢打猎。
元树喜欢他总不能去阻止,让他别干了,这是元树谋生的手段,是许多人想学都学不来的。
就因为猎户实在是太危险了。元树的师父就是在深山打猎时去的。
云苏趴在元树的胸口蹭掉眼泪,说:“回来就好,有没有受伤?”
窗帘布早就放下来了,车厢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云苏也不敢上手摸。
“没。”元树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又掉金豆子了,伸手给他擦掉,“没受伤。”
“没受伤就行。”
“嗯。”
夜间的对话到此结束,两人都忘了吃晚饭这回事儿。
云苏哭久了劳心费神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元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也生出了困意。
对着黑熊元树自然不敢放松警惕,脑子里那根弦一直绷着,这会儿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累得慌,头还疼。
*
第二天一早元树被廖威的大嗓门喊醒,眼睛还没睁开就先捂住云苏的耳朵,应道:“廖大哥啥事儿。”
“就是问问你这熊怎么整,你一会儿过来看吧。”廖威说完就走了。
兄弟们还等着他回去说元树昨晚的英姿呢,不得不说元树那一手实在是太帅了。
既然醒了元树也不打算再睡,元树撩开窗帘布看了一眼。
天色大亮,已经将近已时了。
云苏被光照的直皱眉,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睁眼,眯着眼看了元树一会儿说:“眼睛疼。”
元树见他醒了才把窗帘布放下,云苏翻了个身又说头疼。
哼唧着往元树那凑,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揉揉。”
他这一串动作给元树整笑了,让他趴在自己腿上:“行,给你揉揉。”
“嗯……”
元树的力道掌握得很好,云苏被揉得舒服了无意识哼哼两声。
小猫儿似的。
云苏也知道不能再睡了,再睡头疼。可眼睛就是睁不开,脑瓜也糊糊的连元树说什么都没听清。
得再问一遍,“你说什么?”
元树无奈叹气:“我说快起来吃饭吧,昨晚是不是没吃?”
不说还好,这一说云苏就觉得饿得慌,元树先拿了个已经干巴了的馒头给他啃。
这馒头又干又硬,云苏吃一口得喝两口水,剩下小半个实在吃不下就递给元树了。
*
廖威一大早带着几个兄弟去把熊拉回来了,还特意动用了一辆空马车,不得不说这熊是真的沉,他们四个人抬都费劲。
元树一个人来到大伙聚集的地方就看见廖威他们守着一头黑熊。
旁边放着昨晚他射出去的箭,一共五支还挂着黑熊的血肉,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得亏这会儿是冬天,不然这么重的血腥味谁知道会吸引来些什么东西。
兄弟们见他过来眼睛都亮了,热情的喊:“元大哥你来了!”
“不敢不敢。”元树被这一声声的大哥喊得属实惶恐,廖大哥还在这呢,况且他们好多都比元树稍长几岁。
实在担不起。
离元树近的汉子一掌拍在元树肩上,那力道差点没把元树肩膀拍碎。
那汉子满脸不赞同的说:“咋还谦虚上了,你就说那熊是不是你弄死的吧!”
确实是他把熊弄死的,元树不再多说,找了个位置坐下。
过度谦虚就讨人嫌了。
他一坐下他们就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元大哥,那么沉的弓你咋拿得这么稳呢?”
元树:“多练。”
“听廖大哥说你一箭就射中黑熊的眼睛了?”
“嗯。”
……
等他们问得差不多了廖大哥才开口道:“行了,说正事。”
廖威:“元小兄弟这熊你打算咋处理?如果你想卖的话我们可以拐去附近的县。”
“不用麻烦。”元树说:“留着给兄弟们补补,正好我也没吃过熊肉呢。”
听他这话围着的兄弟们都惊呼出声,“真的!?”
廖威也问:“考虑清楚了?”
熊都在深山里一般人难得见一回,也难猎,一般猎户见了熊都是绕着走别说捕了,除非是奔着熊去的。
这么难得的东西肯定有大把富商巨贾争着买,特别是这一身厚实的皮毛。
“没什么好考虑的,本就是偶然才得的。”离这最近的县去到也得两三天,他不想耽误那么多人的时间。
见廖威还想再劝,元树笑了笑说:“我想把熊皮留下。”
廖威听他这么说便不再劝,乐呵呵的说:“成,那就把熊皮扒下来,以后好在你家小孩面前显摆。”
这熊要是他打的他也把皮留下,做成熊裘穿出去显摆。
元树笑着应:“嗯。”他主要是想在把这熊皮给云苏,显摆他是不敢了,怕他家小泪包掉金豆子。
廖威招呼兄弟们剥皮,兄弟们知道一会儿要吃熊肉一个个干劲满满。
这么多人硬是剥了一个时辰才剥完,不过剥得很细致就是了,一整张,连熊头上的都剥下来了完完整整的。
廖威把熊皮给了元树,生怕在自己手上多待一会儿就舍不得给了。
兄弟们架起火准备烤着吃,不是不想吃别的做法,是他们没有那么大的锅子,要是想吃别的做法就等会儿割点下来另做。
元树拿着皮子被廖大哥赶到一边去休息。
商队里有一个很懂鞣制的师傅,因为这次廖威他们去草原上特意跟来的。
毛师傅四十出头,很热心的说他那有鞣制的材料,“你要是放心就交给我鞣制,保准给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行,麻烦您了。”元树正愁怎么放呢,虽说是冬天但这玩意要是放骡车上捂两天肯定臭死,云苏受不得臭味。
不知道云苏在干嘛,刚刚叫他来他说不要,说眼睛都睁不开肯定是肿了,不好意思出来。
元树走了一会儿神毛师傅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毛师傅鞣制这么大一块要多少银子呢。
廖正松见元树四处张望便问:“元大哥找啥呢?”
“毛师傅去哪了?”
“嗷,不用找了。”廖正松就说,“你要是把皮子给他的话那肯定就是回去准备鞣制了。”
“毛师傅一见好皮子就走不动道,更别说这么完整的一张熊皮,肯定连夜就给你整好。”
元树听了了然,看来这位毛师傅是真的很喜欢这些。
那等毛师傅鞣制好了再问价钱吧。
廖正松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跟毛师傅一样,眨眼人就没了。
元树望着忙得井井有条的一干人,一时间找不到事做。
烤熊烤熊他插不上手,柴火也轮不到他捡,他还是回去陪他家苏儿吧。
还有一章!字数不够!啊啊啊啊!!!!!!![我码我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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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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