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他们身边经过,故意用肩膀狠狠撞向路水清。
路水清纹丝不动。
林邈不得不主动让开,吃了个小瘪,冷笑了声走了。
十长老不不太懂:“清清,你和林邈关系还是很差吗?”
路水清点头:“对。”
那林邈先前是为什么?
清清以前很多次揍林邈,把人揍得血淋淋的,宗主为了这事来找了他很多次,说清清手段残忍、屡教不改。
十长老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即便亲眼所见林邈惨状,清清也承认了,但清清怎么会主动打人?一定是林邈招惹了清清,清清才会这样生气,要不是他没修为,他还得找林邈算账!
虽然后面清清没再对林邈出手,但十长老看得出清清和林邈关系很差。
“先前大长老下令离开时,受了伤在云舟里修养的林邈一起劝大长老留下,说秘境彻底关闭花不了多少时间,不如再等会儿看你会不会出来。”
“他是想确定我死了没有吧。”
“倒也说得通,我看他那时着急得样子,还以为他关心你。”
路水清想到林邈有可能担忧他,胃里就一阵恶心翻腾。
两人回到了房里,路水清抬手在周围布下阵法后,才取出固魂草,唯一可惜的是从北庭赢那里抢来的储物戒在出来时碎掉了。
“十师叔,你看!”
荧光映照得路水清弯着的眼里星光熠熠。
“固魂草?!”十长老震惊地看着柔软碧绿的草身:“这个灵气?”
“是七级的,你的神魂有救了。”
路水清的笑容灿烂,这是他这十八年来笑得最轻松的一次,虽然皇血藤用在了自己身上,但固魂草已经能救十师叔太多了。
“七级固魂草。”十长老下意识想拒绝,但这是水清耗费心血甚至差点是性命给他找来的:“你先收着,这里人多眼杂,而且这些年我身体亏空太厉害,一时半会儿吸收不了,等我们回宗之后再用。”
“好。”
宗主客房内。
北庭岚跪坐在宗主面前,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不哭出声只是一个劲抽泣,瘦弱的脊背一颤一颤。
宗主儒雅的脸上满是痛心责备:“同门相残、栽赃诬陷,岚儿,你怎么会这些肮脏下作的手段?这些年自你入宗后,全宗上下包括为师,对你无微不至、体贴入怀。你的剑法是师父带着你一招一式练出来的,你的心法是师父一字一句讲予你听的,连你的法衣、法器,无不是为师亲手置办,这些你师兄从未有过。你要什么有什么,为何还要这般对你师兄?!”
北庭岚被宗主吼的一抖,他抬起眼自下而上地望着剑宗宗主,抿紧唇倔强地不肯说话。
剑宗宗主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
力度之大,北庭岚整个身子歪了出去,即便练剑也极少吃苦头的北庭岚半张脸立马红了。
剑宗宗主皱了下眉,有些懊恼自己力度太大,他稳住神情,厉声道:“这事若不说清楚,今日为师必找北庭家主讲清一切,为水清讨回个公道!”
“好啊!你去找啊!”北庭岚双眼通红,所有情绪全部爆发:“我就是恨他!恨死他了!”
“你从来不收徒弟,凭什么在我前面收了他做首徒?!他除了天赋哪里比我好?我爹一个是修真界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一个是魔族恨不得奉为魔尊的天才,他有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侥幸被十长老捡回来,没人要的脏东西!就因为我出生后被人抢去伤了根基,他天赋比我强,所以处处压我一头!”
“明明我才是天之骄子啊!”
北庭岚痛诉,哭得哽咽:“大家永远只记得剑宗十八岁的金丹天才路水清,谁会记得我?明明他是十长老逼你收下的,你这么讨厌他,为什么到最后连你都偏心他啊!”
“师父。”北庭岚抓住宗主的衣袖:“为什么你不能只有我一个徒弟?徒儿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以后你们都会喜欢师兄不喜欢徒儿了。”
剑宗宗主到底软了心肠。
“怎么会?为师待你如何,待你师兄如何,你还看不出来吗?”
岚儿从小就被他和家里宠着长大的,唯一的挫折想来都在水清身上,试问习惯了万众瞩目的人如何要忍受得了被人比下去?
更何况岚儿的天赋确实算不上顶好的,别说比肩水清,饶是林邈也差了些。
他抱住北庭岚,轻轻地安抚着北庭岚失控的情绪,灵气抚愈着打红的脸。
“岚儿,你知道你身世与别人不同,你的一言一行会被大家盯着,一旦走错一步就是毁坏北庭家和剑宗的声誉。残杀同门师兄的事情若传出去,你会一辈子背上骂名的。”
北庭岚埋在剑宗宗主怀里失声痛哭。
“找个时间同你师兄道个歉。”
北庭岚不情不愿地点头:“岚儿听师父的,回宗后我给师兄道歉,师父不要告诉大伯好吗?”
剑宗宗主摸摸北庭岚的头:“可以。但你做事未免太不小心,这次你找的归一宗那些人师父给你处理干净了,你孤身私下找的他们?”
“嗯,师兄晋升金丹后听见你也赞誉他,我实在气不过才找的归一宗。师兄筑基那次,我不懂符箓,以为拿的是一张一品的火烈符,只想烧焦师兄衣服让师兄出丑,没想到用得是高级传送符。”
剑宗宗主了然,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岚儿所做之事的确情有可原,毕竟依岚儿的性格实在不像这种残忍无情的人。
幻云城地大物博。
路水清带十师叔好好玩了一日,等傍晚送十师叔回去后,听说穿云宗的人到了。
安顿好十师叔后带上房门,路水清给十师叔说了一声,本来十长老也想去,奈何身子不中用实在没多余心力。
十师叔和长老们同住一间客栈,路水清自然放心,等他离开客栈不到半盏茶,紧闭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因误以为清清身陨,心神受到冲击,修为又散了些的十长老准备躺一会儿,惊觉有人进来时已经晚了。
傍晚余温未消。
穿过街道的路水清没来由浑身一凉。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恐慌害怕的感觉,修仙之人不会没来由的心悸。
怎么回事?是十师叔吗?
十师叔从来不会让他担心,十师叔知道他对于没有亲人的路水清来说多么重要,他明知自己修为不够,绝对不会擅自出去。
按道理十师叔不会出事,但路水清仍不放心,客栈里高手云集又如何?万一呢?
路水清转身快速飞奔回客栈。
刚冲回客栈,恰巧在门口碰见出来的北庭岚,北庭岚垂着头,正高兴地哼着小调戴上精美的储物戒。
差点撞上急冲冲的路水清,北庭岚储物戒歪了下刮着指背皮肉,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恨和慌张。
“师兄,你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没空理会北庭岚,大堂内长老们、弟子们,有说有笑的,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路水清快步冲上二楼。
远远看见房门关着,路水清悬着的心勉强落了下来。
多虑了。
是他鬼门关走过一遭,变得多疑了吗?反正都回来,去看看十师叔怎样了。
想到等会儿十师叔满是不解地问他怎么回来了,听他说了缘由后,估计又会嘲笑他是孩子心气,路水清勾起唇。
房门没关。
路水清推开门:“十师叔。”
声音戛然而止,敞开的窗户被风吹得一下一下打在墙上。
没人!
整个房内空空如也!
路水清呼吸凝滞,心猛地坠了下去,十师叔不见了,只有桌上用茶杯压着的一张纸。
十师叔这十八年鲜少出现在修真界中,带走十师叔的人不可能是对付十师叔,只会是为了对付他。
路水清拿起桌上的纸。
——子时城外五十里红叶镇,若旁人知晓,必将十长老碎尸万段!
黑墨未干,显然才写的!
路水清看向窗户,窗户外虽是街道,但下面门窗大开,客栈内这么多剑宗弟子,不可能没发现不对劲。敞开的窗户为了转移他注意力,这样一看只有本宗的人才能进出不引人怀疑。
北庭岚!
恰遇北庭岚的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
储物戒。
反应过来自己生生错过十师叔后,路水清唇色苍白,十师叔在北庭岚的储物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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