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节目组念在今天晚上发生的小插曲的份上,没有再丧心病狂地布置任务。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上山,晏子恒始终低着头,不愿意面对妈妈。
许轲则贴心地陪在他身边。
“好了,今天大家也很累了,”贺淼淼安排道,“赶紧休息吧,明天指不定还有什么任务。”
许轲和晏子恒站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过后,两个孩子眼睛亮晶晶地来找她,充满希望地问:“妈妈/阿姨,我们两个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贺淼淼诧异:“那我们两位妈妈怎么办呢,一张床是放不下三个人的。”
“这个我知道,”许轲笑得憨憨,好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主意,“两个妈妈睡一间屋,我和阿恒睡一间屋。”
“……”
贺淼淼和傅明明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了嫌弃。
偏偏要把两个最不对付的人凑成室友,这俩毛孩子真会找麻烦。
但摄像头还开着,傅明明想。
但许轲好不容易开口提要求,贺淼淼想。
于是很有默契地点头:“可以。”
然后对这种默契嗤之以鼻。
【只有我看出了她们俩的不情愿吗?】
【傅明明处处用力想要拉踩阿淼,人家当然不想和她住,心机。】
【楼上说明白点,谁拉踩谁,耍大牌的黑历史难道是明明强迫她的?】
【主意是许轲提的,要怪就怪许轲,没事找事。】
【雾草,你们粉圈吵架我不管,谁敢骂我鹅子,我穿过网线过去掐死你。】
【骂小孩子你们要点脸吗?】
殊不知弹幕吵成了一锅粥,两位当妈的强颜欢笑,领着儿子上楼去。
和小朋友单独过夜,许轲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就连方才始终苦着脸的晏子恒,此刻都满脸雀跃。
看孩子们高兴,当家长的糟心也就忍了。
把他们安顿好,看着他们盖好被子躺下,贺淼淼便早早回屋去了。
今天杀鸡浑身都是味,胳膊上好多血点子没洗干净,连日来的疲惫,被热水从头冲下来的舒服感给抚慰到。
手机突然响起,她连忙擦干手,站在洗漱台前观察,是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在A市。
想了想,她还是接起来。
“你好?”
“夫人!我是程少阳,呃呃呃,程大夫,许先生的私人医生!”
掏掏耳朵,贺淼淼一脸无奈:“我听得见,你这么晚打来,是许臣河出事了吗?”
程大夫难掩激动:“是大好事,大好事啊夫人,电疗方案初见成效,许先生今日手脚都有疼痛反应,在强烈刺激下出现活动,这就意味着,他离苏醒不远了。”
这么快?
贺淼淼诧异,书中许臣河因为耽误了治疗,苏醒来已经是许多年之后的事情,那时许家式微,万美把控着集团一团烂泥,许轲心理问题已经非常严重,而原主早就试图给他戴绿帽子一千八百次了。
没想到,用对了方法,进度提速如此夸张。
“夫人?您是太高兴了吗?”听她没声音,程少阳连忙问。
贺淼淼皮笑肉不笑地:“是呀,高兴到有些疯狂了。”
“那就辛苦程大夫继续治疗了,到时他醒来,我会替你邀功的。”
“这都好说,我做医生的职责,”程少阳大咧咧地说,“而且许先生现在是我的论文课题,他有变化,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夫人,那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我还要去写论文。”
两人客气地告别。
贺淼淼还挺心疼许臣河的,堂堂商业大亨,现在沦为植物工具人,还要为现在医学做出贡献。
她也没心情再护肤,换上衣服便出去了。
一开门就差点被人撞了个满怀,傅明明神色尴尬地收起地上的浴巾:“不好意思啊,我以为里面没人。”
吹风机那么大声音,磨砂玻璃还能透光,居然说里面没人,这个借口也太拙劣了把。
贺淼淼抱有怀疑地看着她。
“脑袋里都是子恒的事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傅明明装可怜,眼巴巴地瞪着她,“对不起啊。”
摄像头还开着,贺淼淼没再跟她计较,沉默地转身离开了。
这个房间本来是双床房,当时觉得宽敞,她和许小轲就把床给拼在一起用,这会儿倒是帮了她的大忙。
贺淼淼自己把床推开,一个在最左一个在最右,中间空荡荡的,两个行李箱略显凄惨。
【嫌弃就快溢出屏幕了。】
【这样傅明明出来会很尴尬吧。】
【但是两个成年人睡得太近会更尴尬吧,想想都要脚趾抓地了,本来也不熟。】
【贺淼淼是真不怕挨骂,我反而有点欣赏她了,做事光明磊落,总比背地里搞小动作的茶女好。】
【啊对对对,光明磊落的给人难堪,你们主人真是不同凡响啊。】
管别人怎么说呢,贺淼淼心知这些被拍到,肯定会引起讨论,毕竟女明星上节目,应该上演亲亲热热的好姐妹戏码才对,而不是像她这样,公开嫌弃。
但傅明明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探究打量,真的很不适,还是离的远点好,距离产生美吗。
收拾好这些,她坐在床边休息,也不知道许小轲这白眼狼睡得好不好。
思来索去,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披上一件外套,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卧室,刚才傅明明离开时特地留了个门缝,方便晚上孩子们醒了想妈妈,可以快点出门。
不得不说,她到底是单亲妈妈,在有些事上的细心,是贺淼淼这个新手后妈比不过的。
她探进头去,只见门口留着小小夜灯,屋内光线很暗,床上的被窝撑起两座平缓的小山丘,看起来是睡香了。
见状,贺淼淼退身打算离开时。
晏子恒却突然转过身来,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了大眼睛。
身为男主,他的童年并不快乐,傅明明一心嫁入豪门晏家,对他要求严格,压抑孩子天性,所谓的“受人欢迎”,付出的代价就是没脾气、烂好人、过度绅士。
可这样的生活,得到的压力,又是“受欢迎”能抵消的吗?
贺淼淼抿嘴,摸到兜里一块糖,还是上次去带许轲去儿童餐厅人家送的,她随手揣兜里了。
她没说话,踮着脚走到床边,将那颗糖放在晏子恒的枕边。
-
两位女明星自是没什么好说,即使傅明明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要和她开启话题,都被贺淼淼装傻充愣地躲过去了。
今天小孩们都睡得早,家长们拿到手机也没了打电话的兴致,各自躲在被窝里聊微信。
贺淼淼和原主的母亲互相说了晚安,便迷迷糊糊睡过去。
殊不知,此时,背对着她的傅明明快怄气死了,因为微信上,晏子恒的生父,晏覃正在指责她。
“今天子恒表现太差了,你知道我母亲一直在关注这个节目,想让她接受你们,就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好好教育孩子,我才能把你们母女早点接进家门。”
“贺淼淼这种胸大无脑的人,你都从她嘴里套不出话吗?我了解她,她根本就守不住秘密。”
提起贺淼淼,她胸口一窒。
当时贺家和晏家是要联姻的,听说订婚宴都要举办了,贺淼淼却不知从哪搭上了许臣河的线,要死要活取消婚约,转身嫁进了许家。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和嫁入豪门无缘了,甚至后悔刚进圈时孤注一掷生下了子恒。
但是两家退婚后,她又有了希望,这才决定带儿子上节目。
所以她对贺淼淼始终是有敌对情绪的,毕竟,差点晏覃的妻子就是她了,这让人如何不痛恨呢。
接连的糟心事,让她夜不能寐,听见同屋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更心塞了。
这样一直睁着眼到天明。
瓦西村录制的最后一天,贺淼淼没有再赖床,太阳一出来,她就自然醒了,下意识伸手往身边摸。
摸到了空气。
对哦,许小轲和别人去睡觉了,她现在是留守老母亲了。
嘟嘟囔囔地爬起来,贺淼淼睡眼朦胧地往窗户望去,猝不及防望见了傅明明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现在……才不到六点啊?
“你很早就起了吗?”她好奇地问。
她是一夜没睡啊。
傅明明苦涩地笑了笑,“孩子不在身边,睡不踏实,我这人就这样,想不开,要是有你的睡眠质量就好了。”
有病吧,说三句话,两句话要刺她。
贺淼淼翻了个白眼,对茶言茶语最好的对待方式就是无视,她再也没有嘴欠主动聊天,换了运动服就去找许小轲了。
这种和讨厌的人同睡一屋的经历,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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