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兄!”宋清急声唤道。
那一声“兄”字,瞬间点燃了狄归压抑的怒火。他猛地起身,抄起手边的白玉酒壶,狠狠朝着紧闭的房门砸去。
“砰”的一声脆响,酒壶四分五裂,碎片与酒液四溅开来。
“你不配叫这个字!”狄归指着宋清,“宋清,这么多年,我狄归待你如何?可有半分亏欠?我看上的人,你就非要来横插一脚!你将我的脸面,我的真心,都当成什么了?就这么随意地往泥地里踩!”
“我给过你选择,给过你机会,是你选择了后退。”
宋清被他这番话噎得脸色铁青,一时竟无言以对。
狄归转而看向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的白棋,眼神阴鸷:“你既然选了他,好啊,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选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成色!优柔寡断,不堪大用!我狄归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轻易得了去!”
说罢,他不再看两人一眼,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凛冽的怒气与寒意,大步流星地摔门而去,留下满地狼藉和一室死寂。
关知在车里等得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几乎要栽进座椅里。
直到车门被猛地拉开,他才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狄归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坐进车里,连忙凑过去问:“怎么样?戏演得还顺利吗?”
狄归沉着脸,胸口还有些起伏,他侧头看向关知,语气却带着点莫名的委屈:“……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刚才发泄出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还是觉得好气。”
关知对他这张嘴的威力再清楚不过。
狄归那张嘴,毒性之烈,简直堪比热带雨林里那些色彩斑斓的箭蛙皮肤,沾上一点都够人受的。
关知常常觉得,自己大概是身体里已经产生了某种抗毒基因,不然这么多年,他尝过无数次,连带着不知吞了多少这人的“口水”,他早就该被活活“毒死”八百回了。
“我看啊,现在该是他们俩被你气得够呛,心里不痛快才对。”
狄归靠在椅背上:“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吧。”
但狄归这种心眼儿比纳米单位还细微的家伙,显然对关知之前为了激他入戏而胡诌的“情夫论”耿耿于怀,难以释然。
他侧过头:“你该不会……以前就动过这种歪心思吧?”
关知简直要被他这没完没了的疑心病气笑:“……我那纯粹是为了让你快点进入状态,演技爆发好吗?临时编的台词而已。”
狄归却不依不饶,逻辑自成一体,蛮不讲理:“关知,你得知道,一般人就算想激怒自己老公,也不会用找情夫这种理由。”
关知被他这清奇的脑回路噎住,没好气地反问:“……所以呢?”
而且准确的来说是前夫好吗?
狄归倾身逼近,目光如炬,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丝毫心虚的痕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的动过要找奸夫的念头?”
关知:“没有。”
狄归显然不信,开始翻起旧账,语气酸溜溜的:“真的?我们之前吵架那次,你还恶狠狠地咒我阳//痿呢。要是我真的萎了,你肯定转头就去找奸夫了吧?”
关知被他这离谱的联想气得眼前发黑,几乎是恶狠狠地回道:“……我都快被你奸///死了,一天到晚应付你都累得够呛,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和空闲去找什么奸夫!”
这个答案,虽然粗俗直白,却奇异地精准戳中了狄归那点隐秘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和安全感。
狄归眼底那点狐疑和戾气散去,满意了。
狄归果然说到做到,行事作风狠厉决绝,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他开始处处给宋清和白棋使绊子,手段层出不穷。
元和园失去了狄归这个挥金如土的“冤大头”,长期包下的雅间不再续费,加上前些时日各种风波不断,戏园的收入骤然锐减,几乎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班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嘴角都燎起了泡,他找到白棋,语气焦灼又埋怨:“我的小祖宗,你这到底是做了什么,把狄二少得罪得这么狠?他当初可是实打实地一手把你捧起来的!咱们……咱们备上厚礼,上门去给他赔个不是,低个头,行不行?”
白棋只是摇了摇头:“这次……恐怕不行了。”
班主一听,火气更旺:“你这是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把自己的生路都给堵死吗?!”
“我不是要堵死生路,”白棋抬起眼,“我只是……不想再继续吊着二少了,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班主气得跺脚,指着他骂道:“心比天高!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光景!陈景明那园子如今唱得热火朝天,宾客满堂!我们呢?就只能接些不上不下的堂会勉强度日!现在又丢了狄二少这么一尊财神爷,你告诉我,你拿什么去跟别人争?拿你这身硬骨头吗?”
白棋:“戏,不是这么唱的。”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不欢而散。
班主铁了心要让白棋亲自去给狄归道歉,挽回局面。白棋却固执地不肯低头。
这日,白棋主动去找了关知。
昨晚狄归懒得回小西园,便宿在了关知这里,今日正好无事休息。
这个年代,娱乐方式匮乏得可怜,最大的乐趣,似乎也只剩下床笫之间的那点事儿。关知发现,他这位前夫,真的很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听到敲门声,关知在里面扬声问了句:“谁啊?”
门外传来白棋清冷的声音:“关知,是我。”
关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应道:“哎,等一会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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