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谳第二日醒酒后断片不会特别严重,所以早上醒来时,她记得昨晚张雨晴让她喝下“**酒”,记得陈楚将她带走,也记得在她无助绝望时,明疏赶来将她从陈楚魔爪中救下……
再后来,再后来……她似乎被明疏带回公寓,明疏在脱她衣裳,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司谳坐在床上,怀中抱着被子,被子底下是几近赤、裸的身体。她双目无神地看着雾霾蓝的墙壁,蹙眉在昏沉又有些疼痛的脑海中艰难翻找着记忆。
她身上没有任何不适,也没有一点痕迹,昨晚两人应该没发生什么吧?若放在往常她会无比确定,但昨晚并不正常啊,那瓶酒里面明显有催、情药物。
脑中卷起一阵刺痛,司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揉揉额角,许是低头的动作有些快,又引起太阳穴一阵抽疼。
“嘶。”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三声,力道不轻不重。司谳抱着被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一双圆目复杂地看向推门而入的、穿着一身舒适家居服的明疏。
“醒了。”
“嗯。”司谳点点头,小声应道。随着明疏接近,她不自然地往后移了移身体,眼睛也微微垂着,无措地看着身上的被子。
“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明疏眸中担忧,她抬手想要触碰司谳的额头,胳膊抬到一半,却见对方防备似的缩了缩脖子,眼中划过一抹失落,若无其事地垂下了手臂。
“没有。就是头有点疼,应该是醉酒的缘故。”司谳答道。
明疏又问:“那其他的地方呢?”昨晚那酒毕竟不是普通酒,喝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啥的。想到这,她拧了眉,心中升起了将司谳带到医院好好检查下身体的念头。
明疏说的纯洁,可司谳却想偏了。难道她身体应该有那里不舒服?难道昨晚她们两人真的、真的……
而这时明疏却突然锤了下腰,又侧身打了个呵欠,白皙纤长的脖颈微微扬起,刚好露出锁骨那处一枚刺眼的红痕。
司谳脸色煞白。
“明、明小姐。”她手指抠着被单,嘴唇轻颤,想问明白却又不敢说起。
可她这番表情却真真吓坏了几乎一夜未眠的明疏。
“哪里不舒服?”说着明疏就要去掀她被子,眉眼慌乱,动作强势:“快起床,我们去医院。”而她这番动作更是导致领口微乱,另一枚红痕赫然暴露在司谳眼前。
她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完了,她大概真出轨了,她和陈楚有什么区别。
“明小姐。”司谳制止住对方的动作:“明小姐,我身体没有不舒服。”
“那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明疏担忧地问道:“头很疼吗?我们一会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司谳摇头,嗓音发哑:“明小姐,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我不记得了。”她颤着眼眸去看明疏的表情,果不其然看到了对方脸上划过的冷意。
“真不记得了?”
司谳咬着唇垂下脑袋,轻轻点了点头:“嗯。”之后她又补充道:“如果有哪里冒犯到明小姐,我、我……”她要如何?任君打骂?可明疏修养颇高,不像是会打人骂人的。赔钱?不,这是在侮辱对方。负责?可她并不喜欢明疏啊,她不能好不容易从一段错误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又步入另一座囚笼里。
她听见明疏叹了声气,感受到对方抚了抚她的脸蛋,将她脸侧的碎发拨到耳后,手指又轻轻捏了你她的耳垂。手指所到之处,似乎带起细密的痒。
“你要怎么做呢?”明疏语气中含着笑:“你昨晚哭坏了我一件衬衣,咬着我锁骨上的肉不松口,还累了我半宿。”她戳戳司谳的脸蛋:“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司谳小心翼翼地问道:“明小姐想要什么补偿?”
明疏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喝酒了。能做到吗?”
司谳一怔,脱口道:“就这个吗?你可以换一个。因为经昨晚一事,哪怕你不说,我也不会再喝酒了。”
“不,就这个。答应我,你一定要做到。”她本想让司谳不再碰不认识的酒,但思来想去,最保险的还是让对方彻底不再碰酒了,因为司谳的酒量本就差的出奇。
“好,我答应你。”
明疏抚了抚她的头:“真乖。”
司谳有些尴尬,她道:“明小姐,我想起床了。能不能麻烦你把我的衣裳拿来。”她早就想起床了,可奈何里面什么都没穿,喊了两声“明小姐”明疏也没听见,她就一直磨叽磨叽到明疏来。
明疏道:“你的衣服我给你洗了,先穿我的衣服将就一下可以吗?”
司谳点头:“可以,麻烦明小姐了。”
明疏却笑:“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她走到自己卧室挑了身换洗的家居服,与明疏穿在身上的是同个款式,不同颜色。司谳穿起来有些大了,但好歹并不妨碍行动。
司谳洗漱完毕,坐在餐桌上吃早饭。这次的早点是小笼包和豆浆,旁边还放着一叠油条,看样子应该是在早点摊上买的。
她夹起一根油条泡进豆浆里,尝了尝味道后,又管明疏要了白糖。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明疏将白糖递给她,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司谳道:“吃完饭我想去趟公安局。”她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我说报警,就一定会报警。”她知道昨晚那事警察不会管,因为既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意图对她不轨的又是她妻子,这算是家庭内的事,警察只会调解劝说。但是,她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陈楚被拘留啊。
“嗯?昨晚的事你不是不记得了吗?怎么还记得报警这句话?”明疏疑惑:“对了,你似乎对在我家这件事一点都不吃惊?”之后她眯起双眼,狭长的凤眸中勾起一丝兴味:“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在骗我?”
司谳也愣了,话题怎么又跑到这上面来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脱光我衣服之后的事,我不记得了。”声音越来越小,脸蛋热得似火烧。
头几乎埋进豆浆里,就在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时,忽听对面的人“噗嗤”笑出了声。
这下不仅脸热了,就连脖颈都蔓上一层粉意。
明疏笑声愉悦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司谳强忍羞恼抬头狠狠瞪她一眼,佯怒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明疏怕把人逼急了,只好忍住笑,抬手擦了擦眼见溢出的泪水,眉眼依旧弯得似月牙。
“原来如此。谳谳怎么这么可爱。”怪不得之前这小家伙表情那么奇怪,她还以为是对方身体不舒服,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我没允许你叫我谳谳。”司谳凶巴巴道:“你别笑了,再笑我就生气了。”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明疏撩了撩脸侧的头发,一件泛着蓝光的精致物件攫住了司谳的注意力,那是一枚耳钉,上面镶着一块蓝色的钻石。
她思绪恍惚一瞬,忽然就想起昨晚被她遗忘的画面。
“明疏,明疏,我难受,好热,我要脱衣裳。”
怀中人折腾的猝不及防,明疏没有准备,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把两人都摔了。
她面上染上一层薄怒,抬手朝那软乎乎的小翘臀上拍了一下:“老实点,再闹腾就把你扔了。”
不料怀里的人折腾的更厉害,哼哼唧唧用没什么力气的小手揽上她脖子,凑过去在她颈侧蹭啊蹭啊,明疏被她蹭的燃起一团心火。
腿也发软,却只能咬牙一步步穿过走廊。
“明疏,明疏,我好难受,好难受。”
怀里人黏糊糊的小嗓音中又带了哭腔,明疏只能耐心安慰:“乖,再坚持一会,一会就不难受了。”她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忍不住又说教:“看你以后还乱不乱喝酒了,如果我今晚没去那家餐厅,没遇上你,你要怎么办?”
她磨了磨牙,在掌下那团软肉上捏了下:“小混蛋,净叫人不省心。”
“嘶。”
锁骨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明疏低头,目光发愣看着迷糊不清的人张嘴叼住了她锁骨上的一块肉。尖尖的牙齿在一片粉红中格外明显……
司谳手中的筷子失控地戳进小笼包里,完了,她没脸见人了,她清楚记起当时松嘴之后,趁明疏不注意,又咬住了另一块肉,力气似乎还不小。
原来、原来明小姐锁骨上的两块红痕是这么来的啊,她还以为、她还以为……
好丢人,她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不。
“谳谳放心,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啊,我是说,我们俩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明疏笑着解释道:“你昨晚一直吵着难受,我怕让你泡凉水生病,便用毛巾沾凉水给你擦了擦身子,所以才把你衣服脱下来的。”
明疏眉眼弯弯,笑容惑人:“并不是我们之间做了什么,放心,你我之间暂时还是清白的。”
司谳小声嘟囔:“什么暂时,才不是暂时呢。”
早餐就在尴尬的氛围中吃完了,司谳主动收拾好餐桌,又去阳台摸了摸晾晒的衣服。
衣服还有些潮,穿不了。
她只好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明疏走过来摸摸她的头,道:“我去书房处理工作,你乖乖呆在这里,下午我带你去公安局。”
司谳点点头:“好。”
电视正播放着一个经典老电影,司谳看着它发呆。她忽然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翻到某个熟悉的号码,手指纠结地在上方徘徊不定。
得知被张雨晴欺骗时难过吗?司谳抿着唇,眉眼失望,当然难过啊,她是真心把对方当成朋友的。
那现在还难过吗?
犹豫许久,司谳的手指终于点下去,还好吧,现在已经不难过了,她只是遗憾,遗憾两人的友谊——如果真的有友谊的话——这么快就结束了。就像张雨晴说的,她虽然是她的好友,但更是陈楚的发小,在两人之间对方选择陈楚,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张雨晴的三观,似乎并没有那么正。
司谳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好久好久都没人接起。直到第二次打过去,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张雨晴拉黑了。
司谳又面无表情地打出另一个电话,拨了三次都没有接通,她心中冷笑,看来警局势必要走一趟了。她动了动脖颈,眸色沉得厉害。
午饭是明疏点的外卖,两人吃完又睡了会午觉,等下午快三点的时候,二人才驱车前往公安局。
周末公安局不上班,但有值班人员。司谳报案说有人对她强干未遂,登记的小警官神情本来十分严肃,但在得知试图对她进行昏醉强干的是她合法妻子时,表情瞬间一言难尽起来,看向司谳的视线还带着无理取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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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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