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后,洪荒南海附近。
温暖和煦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穿过枝叶,投下岑差斑驳的灰色阴影。
两棵互相挨靠的树伫立其中,周边是宽阔的绿草平原。
其中一棵树略微凹陷的枝干上,一颗白灰色的蛋安置其中,斑斑点点,如同泼洒了黑色墨水。
突然间,鸟蛋被风吹起,一路沿着树干上攀腾的深绿色藤蔓,滚落下去。
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悄无声息,空气中只剩下树叶欶欶作响的声音。
白灰色的蛋从高处一路掉落进地底深处的洞口里。
洞口裂隙之下,是一处天然的地下山洞。一条清澈的浅水溪流,从山洞深处缓缓流经。
整个山体空间内部,除了**裸的墙壁外,就只有洞口冒出的那一点光辉。
…………
滴答滴答。
一滴滴水珠在阳光的蒸汽下,从洞口石壁上,滴落在下方还不到一米高幼树上。
绿色的枝叶静静的舒展开来。
灰白色的蛋一动不动的躺在嫩树旁边。
转眼间,漆黑的夜幕降临,自盘古开天后诞生的无数日月星辰,缀满了整个夜空,璀璨的照亮洪荒大陆。
山洞内部,幼树的周身围绕起莹绿色的光点。被吸收的月华通过这种方式转换成灵力又回馈于天地。
一轮复一轮,周边四散着浓郁的灵力光点,转化而出来的灵力往往还没来不及跑远,就又被新一轮产生的灵力挤压。
只有极少一部分灵力,跑进了幼树旁边的灰蛋体内,被蛋壳体内的生灵吸收。
如此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
在灵力的蕴养下,蛋的一角渐渐碎裂开一处裂隙。
慢慢地裂隙越来越大,直到一只背上点缀着几缕黑色的灰白色幼鸟,从蛋中微微探出了头。
它转动着圆溜溜的黑色眼珠,好奇的打量起周边的环境。
蛋壳中,它开始挣扎起来,外面坚硬的蛋壳不停的晃动,“啪”的一声,蛋壳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幼鸟成功来到了这个世界。
刚出生的幼鸟既不会进食也不会喝水,它们只会“叽叽喳喳”一刻不停的叫唤,以此期望着自己的母亲能为自己带来食物。
它既不饥渴,也不叫唤,乖乖巧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它没有灵智,只会单纯的按照本能行动。
一棵没有长大的幼树,四周坚硬的石壁,和一条沿经的小溪,组成了它世界的全部。
这个世界对它是无比的陌生,世界却熟悉它的一切,亲眼见证了它的出生。
这个世界如此温柔,包容一切,却也同样对万物冷漠,残忍,事不关已。
仍稚嫩的幼崽无法理解其实的意味,它还尚未学会思考。
白日化作黑夜,黑夜过去又化作黎明,一天又一天过去。
幼树从开花再到结果,只过了一千年的时光,可这一千年,却让幼鸟的羽毛从灰黑色蜕变成雪一样的洁白,依然干净澄澈的眼睛周边,出现一层淡淡的蓝色。
红色的果实三两颗挂在枝头,水润的色泽油光透亮,似乎在引诱人们吃下去。
幼鸟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吸引过去,果子高度不高,它轻易便咬下一颗,接着又一颗,总共三颗,全部进了它的肚,只剩下空荡荡的枝头。
无形的屏障悄无声息的碎裂开来,它晃了晃脑袋,世界有一瞬间,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没了果实的幼树在它眼里,再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它又安静的呆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但也只有它自己感觉到,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
绿色的灵力光点不断的汇聚,一团白色光团漂浮在半空中,一股又一股的灵力被不断的吸取。
翠绿的枝叶剧烈的颤动,长成一米多高的幼树周身释放出淡淡白色光晕,与空气摩擦产生“沙沙”声回荡在山洞里。
不知过了多久,光团越变越淡,枝叶也渐渐停止摇曳,光团里的生灵慢慢显现成型,缓缓从低空中落下。
乌黑的发丝垂散在肩膀上,在白光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晶莹的光。白灰色的长裙底下露出一截脚踝,脚上却空无一物。圆圆的脸上,淡蓝色的一圈眼影托衬着黑溜溜双眼。
大脑的记忆空白一片,唯一还记得的只有一个名字。
‘白玄?’她低声念叨,有些迷茫,却又恍然间明白,这的确是她的名字。
最初的时候,那或许只是一个再模糊不过的念头,“白玄”①却因此而生,于是,此后的日子里,她就是“白玄”。
她走到河边,朝水中的倒影望去,平静的河面上倒映出她的面貌。
看了一会儿,她转过头,沿着狭长的隧道往山洞口走去。
长长的隧道幽深而又黑暗,石壁上滴滴答答的流下水珠,一块巨石堵住了洞口,她走过去,白嫩的手心指尖缠绕了一团青绿色的灵力,她轻轻的将手搭了上去。
从中心的一点,网状的裂痕瞬时爬满了整块巨石,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的、不规则的石块,散落一地。
她松开手,巨大的尘埃瞬时飘散开来,尘雾遮挡了她的视线,她用灵力将其吹散,走了出去。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其间,在清风中摇曳,轻柔的微风吹拂而来,带来草地清新的气息,又拂过她的脸颊,掀起耳旁垂落下的发丝。
不着一物的足心“沙沙”的踏在柔软的嫩草地上,未曾掀起一丝泥泞,赤着脚走路,砂石和泥卵并不能伤到她分毫。
明媚的阳光灿烂而又热烈,让她不适应的眯起眼睛,却又被它包裹住全身,温暖而舒适。
她躺在草地上,脸颊一侧传来轻微瘙痒的感觉,她用手压住那棵调皮的草叶,又折起腿,半侧过身,躲避过猛烈的阳光,懒洋洋的不再动弹。
被压住的草叶摩擦着她的脸颊,她不耐的扯了下来,拿在手心把玩。
半响,她又把草叶放到嘴巴边,轻轻的“呼”了一口,草叶飘落下去,再次回归母亲的怀抱。
时间慢慢流逝,太阳星越转越远,幕布一点点降下,只在远处露出半侧影像,如水一般温柔的太阴星转到舞台中央。
浩瀚的星空一望无际,飘渺的星辰在温和的月亮下,闪烁着自己的光芒,夜幕被它们装饰的无比华丽。
月华倾露,她仰起头,望向星空,注视着这份繁华。洁白的光晕被转化成青绿色的灵力,在她的体内运转。
山洞深处,绿色灵力光点稀稀散散的环绕在幼树周边,月华转化的灵力被静默的吸收。
草原静默而又无聊,空旷的原野除了她再无一人,再美的风景总也有看腻的时候。
在离开之前,她沿着上山坡而上,来到了山顶上。
细碎斑驳的阴影替她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她背靠住树干,抬起头,透过枝叶细碎的空隙,仰望湛蓝的天空。
无垠的天空澄澈又干净,与远处草原相连,彼此不分边界。洁白柔软的云彩缓缓浮动,自由的飞鸟振翅羽翼,略过空中一点,向未知的远方飞去。
她揪下一片绿叶,捏住叶梗,拿在手里把玩,向飞鸟飞向的远方看去。
高度受限,她无法看到更远处的地方。
扔下被把玩的,早已可怜兮兮发皱的叶片,也不管手上因为揉搓沾染的汁水,抓住垂下的藤蔓,往树上攀爬,站在一处最高的树枝上,向远方眺望。
她看见了,在那模糊的分界交线,是绿色茂密的黑影,是大片的森林。
她好奇又期待。
一直在修文,不知道为什么,老是不知不觉间就把人物写超模了,改了又改,最后发现剧情也有问题。
真的很对不起,不过我肯定会写完的!
①注:“白玄”指代的是意识,自我的意识,万物有灵,意识初诞,方为自己赋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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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诞生(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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