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餐厅之前，明净拉着黎雪瑟先去了趟商场。
上次约会是借了室友的衣服，这次她想自己买件漂亮的衣服，既可以这次约会穿，也可以当作是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
得知她想买衣服，黎雪瑟想带她去朋友的店，但明净拒绝了，她担心价格太贵，也担心黎雪瑟会买单。
进商场后，明净挽着黎雪瑟直奔一家平价店，逛了圈，看中一件枫叶红的羊毛大衣。临近双十二，打折下来500 ,对明净而言，仍不便宜。
“就这件吧，挺好看的。”黎雪瑟看她一脸挣扎，又说：“刷我的卡吧。”
“我要自己买。”明净决定要买下，虽然超了预算，但过年不买新衣服就行了。
黎雪瑟抱怨：“想给你买点东西真难。”
“不难的，你以后下班来学校找我，路上顺路买点栗子，红薯什么的带给我就好啦。”
“听起来是不难。”
“是吧，如果惦记着想见的人，路上看到有趣的，好吃的，就会也分享给她，拍照发给她，或者买一份带给她，是很自然而然的事，不用刻意花精力准备，只要惦念着就能办到。”
就像她每次去医院，都会给黎雪瑟带点吃的喝的一样。
黎雪瑟点下头，似是无聊，随意翻看了下身旁塑胶模特身上衣服的吊牌。
明净看看她，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空荡。她脱下试的大衣，拿去结账。等结完账又穿起来，将旧羽绒服放到袋子里提着。
西餐厅中，黎雪瑟预定的位置与上次不同，比较靠里，看不到热闹的街道了。
吃完，黎雪瑟结了账。明净意识到总拒绝她也不好，所以没有再推脱。寒假就快到了，到时她有时间再多做一份兼职，下次约会，她就也可以请黎雪瑟吃大餐啦。
不能因为她，就让黎雪瑟降低了生活品质。
离开西餐厅，黎雪瑟送她回学校，两人坐在车上，路上有点堵。明净看看窗外，看到上次戚暮漪撑伞站的位置，那家便利店前的街灯下，视线往前，是两人撑伞行走的人行道，仿佛历历在目。
想到戚暮漪，想到那天，明净转头看向黎雪瑟，问：“上周六晚，就是你没能赴约的那晚，你有让谁来通知过我，或者送我回学校吗？”
黎雪瑟的眉头可见地皱了下，怎么又提起这晚的事了？
“怎么了？”
“没有，”明净偏回头，“我就问下。”
“想到那天又不开心了吗？”黎雪瑟靠近她，将头靠在她肩上。
“不是，我那天碰到了戚小姐，她撑伞送我去的地铁站，我以为是你让她来的。”
黎雪瑟抬起头，“漪漪姐？”
“嗯，就在那儿碰到的。”明净指一指。
“她公司在这边，可能碰巧。”
“这样子。”车子往前挪动，明净的目光落在窗外。
那就说得通了，戚暮漪公司在这边，活动范围在这块，到这个便利店买宵夜，碰巧遇到很合理。
明净莫名松了口气。
“今晚确定不和我们一起玩吗？”车子驶离拥挤的地段后，黎雪瑟问。
明净笑着摇摇头：“和她们都约好明天一起出去玩啦，回学校方便些。”
明天她要和室友及朋友落羽杉一起去海洋馆玩。
“那好吧。”
“雪瑟，你好像还没和我的朋友们一起玩过，什么时候见见她们，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明天不行哦，明天和芃芃她们约好要去赛车。”
“明天也是不行的，我没和她们提前说你要去，也不太好，后天，后天你有空吗？”
“后天是白班，晚上吃个饭好像没问题。”
“那我问问她们方不方便。”
“嗯。”
车子到达学校北门，明净拉开车门下车，黎雪瑟坐到她刚刚的位置，笑着说：“快回去吧，晚安哦。”
明净愣了瞬，笑着回了声“晚安”，独自往宿舍走。她还挺想黎雪瑟送送她的，在回宿舍的路上再说点话。但黎雪瑟没这个意向，又想到她要去赴朋友的约，可能离约定的时间不久了，就没提。
周日晚上，明净和朋友们在“炽热午夜”等黎雪瑟过来。
选在这儿，一是室友们没来过，好奇想来，二是这是黎雪瑟朋友谭宥贞经营的酒吧，她应该不会嫌弃这儿。
除了室友，她的朋友落羽杉，学生会的几位部长也来了。学生会的人，黎雪瑟都见过，不管是前不久，还是以前黎雪瑟还是会长的时候，都请过她们吃喝，比熟悉她的室友更熟悉她们，应该会待得自在一点。
安顿好朋友们，明净独自去吧台问了问老板在不在。黎雪瑟那群朋友，抛开乔椿柏这个大明星，以及戚暮漪这个与她关系比较尴尬的情敌，也就谭宥贞算得上是朋友了，来了人家的店里，打声招呼比较好。
调酒小哥回答她说老板要晚点才来，明净于是回了卡座。
等了20分钟左右，黎雪瑟来了。
“都是熟面孔啊。”黎雪瑟径直走到明净身边揽过她坐下。
明净刚站起来，又被迫坐下，朝明净笑了笑，说：“除了我室友，都是学生会的朋友，是应该都见过。”
刚站起来的大家也坐下，宣传部长笑哈哈开口：“我们也很熟黎会长呀，那时刚进学生会，黎会长的风姿俘获了我们一群小妹妹的芳心，天天给你卖力，干活可积极了呢！”
“哈哈哈...”不少人都笑起来，气氛也活跃起来。
卡座离舞池较远，放的也是舒缓的音乐，大家说话虽然还是要提音量，但不算费力。
“但最终拿下黎会长的，是我们美丽能干的现任会长~”文艺部部长搭腔。
被提到，明净无奈笑笑，抱拳说：“承让承让。”
又是一阵欢笑声。
黎雪瑟揽紧明净，脸上也是笑。
点的小食和酒品上了后，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有宣传部长在，就没有冷场的时候。
这次，明净点了“雪国列车”，味道清爽甘冽，有淡淡的柑橘清香，但跟她预想的味道不太一样。
40分钟过去，明净见黎雪瑟频频捂嘴打哈欠，提议：“要不要玩点游戏？”
宣传部长：“没问题啊，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明净看向黎雪瑟。
黎雪瑟点下头：“我都可以。”
其余人也没意见，宣传部长于是转起瓶子，瓶口朝向谁，谁就接受惩罚，或真心话，或大冒险，或喝酒。
第一次就指向黎雪瑟。
“哎呀，是我们黎会长呢，学姐想要接受谁的惩罚？”
“就你吧。”
“当真？那我就不客气咯，请问学姐，你和净净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明净眼皮一跳，看向黎雪瑟。
她们还没有过。
黎雪瑟脸上的笑，是她一贯的皮笑肉不笑，没什么温度，带着玩味，她语气随意：“小妹妹，你这问的，我猜相比我的回答，你更想看我们接吻是吧？”
“Oh~~”宣传部部长一脸吃惊地看看大家，“大家觉得呢？！”
文艺部部长：“接吻~接吻~”
组织部和外联部的两位也跟着起哄。
倪钰涵、张彩和落羽杉都看向明净，神色有担忧。
佟心捧着脸傻呵呵地看看两人，觉得要吃狗粮了。
体育部部长塞了颗葡萄到同样起哄的女朋友娇娇嘴里。
明净捏酒杯的手捏紧，文艺部部长娇娇和体育部部长是情侣关系，这样的起哄，也发生在上次两人确定关系后，两人坦然地在大家面前接吻，大家吃了一嘴狗粮，场面热闹和谐。
但她和雪瑟？
明净有些抗拒在这样的场合和黎雪瑟第一次亲吻。
她偏过头，看向黎雪瑟，刚要提议帮忙喝酒接受惩罚，黎雪瑟就凑近，双手搭在她肩上，微歪头，吻在她唇上。
明净双眼睁大一瞬，随即垂眸看闭眼的黎雪瑟，目光惊怔。
“Oh~~”
起哄声响起。
明净回过神，双手扶过黎雪瑟细柳一样的腰，想将她推离。
黎雪瑟感觉到，自己退开，眸中是无甚感情的轻佻的笑。她看向众人：“下一局。”
明净有些失神，倪钰涵和落羽杉异口同声：“要去洗手间吗？”
明净看看两人，点下头，然后起身。转过身，她看到过道尽头，戚暮漪和谭宥贞站在那儿。
谭宥贞笑着朝她挥挥手，而戚暮漪像座失去落日余晖笼罩的冰山，温柔荡然无存，只余寒冷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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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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