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一一:【修复好了,这张照片很奇怪,前面站着的一个小男孩磨损程度比其他人的都高很多。】
夏自秋:【明白了,我这里有两个人的照片,需要你比对一下和照片上的人能不能对上。】
夏自秋把沈金毅和宁萍丁的照片发给丘一一,抬头看向躺在实验室里的恶兽。
监察局的医生往1号身上装了黑匣子,同时给他注射了高浓度的麻醉剂,眼下1号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上。
樊柯捏着鼻子,忍不住拿出烟咬在嘴里,没点火,“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孩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在接受变成恶兽的实验,那科学院那边的说法就有很大的问题。”
夏自秋拿出烟杆在手上不停地转着,一开始的时候,科学院告诉他们圣兽教用的药和他们最近研发出来的一模一样,于是他们自然认为有人直接从科学院把药偷到圣兽教。
但现在他们面前躺着的是疑似圣兽教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研发药物的证据。
樊柯:“科学院在误导我们?”
夏自秋摇摇头:“黑袍人和那些人造恶兽的检测涉及到科学院的大部分人,如果他们所有人都在说谎,上城区早就已经是圣兽教的天下了。”
他把烟嘴含在嘴里,近期连日奔波导致有些干燥的嘴唇抿住烟嘴,“医疗科的检测报告什么时候会出来?”
樊柯看看手表:“快了,我让他们按照你的要求加快速度去检测了。”
苏郃走了进来:“医疗科的报告,请您查收。顺便提醒您,关注自己的情绪波动。”
樊柯挥了挥手让苏郃出去,把报告放到全系屏幕上,夏自秋凑上前,快速浏览过前面晦涩的数据,直接看最后的结果。
【经检测,1号体内的药物与黑袍人及人造恶兽体内的药物不属同一种药物。】
夏自秋呼出一口气,“科学院没有误导我们,1号体内的是另外一种药。”
樊柯脸上的表情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和缓,而是更加凝重,她紧紧拧住眉毛,“又多了一种药物。你说是在红心孤儿院发现他的,他是怎么在空无一物的孤儿院活下来的?”
想了想在孤儿院看到的房间,夏自秋答道:“发现1号之后,我急匆匆地就回监察局了,不能确定孤儿院有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樊柯当即拍板,“让搜查科和检验科的人一起去红心孤儿院好好查一查,看看还有没有和1号一样的……”她犹豫了一下,“一样的孩子。”
医疗科的医生准备好检测恶兽的相关器械,看向樊柯,樊柯点点头,医生强制唤醒了1号。
时槐戴着过滤面具和其他猎兽队队员一起站在实验室的门边,随时准备上前制服1号。
出乎意料的是,1号超乎寻常的安静,只是不易察觉地颤抖着,任由医生用各种器械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夏自秋这时候才发现,1号有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睛。
因为1号的配合,原本以为要折腾很久的检测很快完成了,医生走出来长出一口气:“樊局,相关信息都已经收集好了,检测结果很快能给出来。”
樊柯点点头,咬着烟看着实验室里重新被麻醉的1号,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走到一边开始打一个电话。
丘一一的信息来了,夏自秋点开查看,沈金毅就是站在最左边的男生,而宁萍丁则是站在最右边的女生。
放大照片,丘一一技术很好,他们手上戴着的手环都清晰可见,沈金毅的手环上写着11号,宁萍丁的则是12号。
1号站在这群孩子的最中间,腼腆地笑着,一边的2号不苟言笑地把手背在身后,严肃地看着镜头。孩子们后面站着的一男一女两个大人同样严肃着脸,站在左边的那位女士胸前戴着铭牌,上面写着院长两个字,她的锁骨处有一块很大的胎记,极其吸引人的注意。
樊柯打完电话,看到照片上有张熟悉的面孔,她惊讶地指着其中那个戴着院长铭牌的人:“这不是杜西雨吗?”
听到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夏自秋迅速反应过来,这是自杀的猎兽队队员杜东晴的姐姐。
二十年前,杜西雨在弟弟杜东晴死之后也自杀了,因为当时恰好处在监察局追捕时槐的时间,于是杜西雨的死亡草草地被下了定论。
医疗科那边传来了1号的检测报告,1号今年23岁,比夏自秋还小了两岁,但是照片上的1号看上去已经7、8岁了,也就是说,15年前杜西雨还活着,甚至还当了红心孤儿院的院长。
樊柯沉思道:“二十年前杜西雨的死亡不是我处理的,那时候整个监察局都很混乱,杜东晴自杀之后有人在下城区发现了杜西雨的尸体,上报监察局之后上任局长随便派了一个人去查,之后就留下了杜西雨因为弟弟的死太过悲伤所以死亡的消息。”
“我也只看到过一眼杜西雨的照片,对她的脸印象不深,但我记得这块胎记,她就是杜西雨。”
时槐走到夏自秋的身边,塞给他一只水杯,夏自秋自然地接过抿了一口,蜂蜜水湿润了他的嘴唇。
暂时抛开杜西雨,夏自秋继续和樊柯一起看1号的检测报告,黑袍人无法和真正的恶兽一样散发信息素,但是1号可以,虽然浓度远远比不上真正的恶兽,肉刺的构成和恶兽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晶石活性也和恶兽一样达到了100%,从各种意义上来说,1号生理上已经成为一只恶兽了。
但是1号的破坏欲极低,情绪波动很平缓,恶念值基本没有,这些结果昭示着1号很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为制造的,恶兽。
樊柯默不作声,她按住突突跳的额角,咬牙切齿:“这帮畜牲!”
苏郃及时出现:“您的情绪波动和恶念值都已经到达危险的边缘,请您注意控制情绪。”
樊柯干脆扭头出了观察室,走到吸烟区把烟点燃。
时槐掰开夏自秋紧紧握住的手,轻轻吹了吹夏自秋手掌心指甲掐出的痕迹。夏自秋闭上眼,沉默地跟着樊柯出去,两人在吸烟区的角落站着,烟雾笼罩了整个吸烟区。
樊柯在烟雾中开口:“小夏,说实话我当时不理解方竹在做什么,我没有感觉到联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么多年,联盟一直按照梁寻文给的发展计划发展,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这么井井有条。”
“大家在上城区各司其职,不需要有太多的情绪,也不拥有太多的**,只要按照发展计划去做就行了。但方竹偏偏要说,这不对。”
夏自秋靠在窗边,看向监察局楼下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我小时候知道自己因为晶石活性很低被丢了,很难过。但是师父和我说,晶石不算什么,人不能被这么一个小玩意控制着过完一生。”
樊柯笑了一下,夹着烟回忆:“方竹老是这么说。”
夏自秋拿开烟杆,拨弄了一下挂在下面的烟袋:“上城区的人因为晶石被情绪稀释剂控制,被留在下城区的人同样陷入痛苦挣扎的境地。”
他冷笑一声:“更有甚者,因为晶石疯魔,妄图造神。”
樊柯抖了抖烟灰,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她突然开口:“不论你们想做什么。”她抬头朝夏自秋笑了笑,一如当初第一次被方竹逗笑那样,“尽管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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