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吗的!”
贺书昭气极,罕见的脏话脱口而出,另只手已经扬起拳头,朝着傅淮之的太阳穴狠狠砸去!
贺书昭的动作看起来快速狠辣,可傅淮之只是轻轻扬起手,便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
只见他把贺书昭往里一带,只一眨眼的功夫,仅凭单手,就把贺书昭的两个手腕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被抓住了手,贺书昭还有腿。
不过呼吸间,贺书昭已经曲起膝盖,往傅淮之下腹踢了过去!
傅淮之大手往一挡,手掌包住贺书昭的膝盖,作势把腿往下拉去,力道之大,贺书昭竟直接半仰着靠在了傅淮之的怀中。
傅淮之握着贺书昭的手腕往上提起,任凭贺书昭的挣扎拒绝,不由分说地举过了贺书昭的头顶。
傅淮之垂眸,淡色的瞳孔像某种食肉动物,一点点的在贺书昭身上扫过。
高举的手臂越发贺书昭身形颀长,腰细腿长。
他原本穿着修身得体的西装,也在不停地挣扎中,起了些褶印。
突然贺书昭停止了挣扎,他终于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手脚都被人拿捏,明明衣物完好无损,可他却生出一种不着寸缕的羞耻感。
贺书昭嘴唇颤了颤,声音也有丝细微的抖。
“你、你放开我。”
傅淮之眼神在那双唇上停留片刻,果真松开了手。
身上的桎梏被松开,贺书昭就势半翻下去,人还没站稳,傅淮之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领带,在手上缠了几圈,一把搂住贺书昭的腰,又将他捞了回来,重新抱在自己的怀中。
柔软的领带缠上贺书昭的手腕,再利落地绑上,如此,傅淮之终于露出了个笑的表情来。
他笑得也很淡,手指拂开贺书昭额间凌乱的发,轻轻地摩挲着。
“傅、唔……!”
只吐出一个音节,剩下的字已经全然淹没在两人激烈相碰的唇上。
不过几秒,傅淮之便率先结束了这个算不上吻的触碰,他伸出手,覆在了贺书昭的眼上。
眼前的视线变得晦暗,贺书昭有些心慌地眨了眨眼。
那双大手还在缓缓往下盖住,直到他的鼻尖——
突然那双手猛地用力,彻底剥夺了贺书昭的视线与嗅觉,还有空气。
终于贺书昭承受不住地张开了嘴,他迫切的需要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部。
柔软而湿润的东西比空气更快地钻了进来,狂风暴雨般地席卷着一切,就连渴望已久的空气也被扫过。
贺书昭几乎要被吻得窒息。
傅淮之强硬,而不容拒绝地持续着。
明明已经是最亲密的接吻,可傅淮之的大手还是扣住了贺书昭的后脑勺,用力地把人往怀里带,他要更深入地、彻底地品尝这个吻。
终于傅淮之放过了他,贺书昭还微张着唇,急促地呼吸着。
“喜欢礼物,还是喜欢这个?”
贺书昭眼中水光潋滟,却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傅淮之指腹搓揉着贺书昭唇旁的水光,声音低沉:“不回答,我就继续。”
眼看傅淮之又低下了头,贺书昭真是害怕那窒息般的亲吻,扭过头去,脱力般地说出“礼物”两个字。
下一秒下巴被人掐住,强迫他重新转过了头。
“更喜欢李复山那个礼物?”
傅淮之眉眼暗了下来,“他做什么了,能让你喜欢?”
旁人若是见到傅淮之变了脸色,早吓得跪地求饶,偏贺书昭不,他刻意咬重了发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比、你、好。”
傅淮之却浑然不在意,低笑一声,眉眼的暗色褪去。
“想我了吗?”
“你觉得呢?”
傅淮之又笑了,他亲昵地贴了贴贺书昭的鼻尖,“当然是想的,不然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贺书昭拒绝地把手放在胸前,“你给我解开。”
“再抱一会。”
傅淮之把头搭在贺书昭的颈侧,嘴唇有意无意地擦拭过脖颈白皙柔嫩的皮肤,惹得贺书昭一阵战栗。
“我这次回来,不会走了。”
贺书昭浑身一僵,执拗地重复:“解开。”
柔软的领带散落在地,贺书昭登时站起身,在他转动门把手的那一刻,傅淮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书昭,别想着躲开,你躲不掉的。”
原本热闹的套房内,冯会长等其他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门口的两个保镖依旧是面无表情,身体却有了动作。
其中一人踩在了顾棠的背上,任顾棠如何挣扎,仿佛一块铁压在顾棠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这两个保镖的身手实在是太好,在发觉顾棠想不顾一切往里冲的时候,顾棠只觉得面前一道冷风扫过,胸口剧痛过后,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贺书昭就在这张门内,可他自己像条狗一样被人踩在脚下,顾棠咬着牙,额间青筋暴露,双眼赤红,恍若癫狂。
傅淮之……
他听过这么多次的名字,见过贺书昭为这个人动摇心神的样子,他们现在就在门后,傅淮之会怎么对他?
是伤他,还是爱他?
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关系,要叫贺书昭连傅淮之这三个字提都不能提。
顾棠闭上眼,手缓缓伸到腰后,就要碰上腰后藏着的东西时,只听见一声焦急的“顾棠”,贺书昭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顾棠仰头看去,“三爷!”
“你们滚开!”
两个保镖看了门内的傅淮之一眼,听话地退了几步。
顾棠不顾身上的疼痛,马上爬了起来,抓着贺书昭的双手,从头到脚把贺书昭看了一遍。
“三爷!你没……事吧?”
声音略微的停顿,却听见贺书昭“嘶”了一声。
顾棠连忙松手,才发现贺书昭的手腕上,多一圈红痕。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般。
还有贺书昭的唇,像是从露水里捞出来的那朵最红艳的玫瑰,不知何人采撷。
“没事。”
贺书昭马上甩开头,背在身后,余光却不由地看向身后——
傅淮之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此时顾棠看过去,也终于看见了傅淮之的样貌。
那是所有人都能看出的差距。
傅淮之的表情并不狰狞,也不骇人,只是站在那,无形中便给人以压迫感。
这是绝对的上位掌控者,与生俱来的天赋。
而他那双瞳色极淡的眸子,看着顾棠,就像在看垃圾般。
轻蔑,碍眼,不值一提。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顾棠冷冷地与傅淮之对视。
这个就是贺书昭心中提也不能提,最特殊的存在。
贺书昭已经忘了自己怎么离开的饭店。
眼看快到了公馆,车还没来得及停稳,贺书昭已经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他一路奔向二楼,趴在洗手台上,忍无可忍地吐了出来。
恶心,好恶心,真的太恶心了!
直到胃里吐不出一点东西,贺书昭才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良久,贺书昭一拳砸了镜面上,镜面瞬间破裂,一道道裂痕像蛛丝般蔓延。
鲜血顺着指关节缓缓滑落,滴在了洁白无瑕的台面上。
浴室响起了阵阵水声。
贺书昭站在水下,垂着头,冷水从他的发尖颗颗低落,又顺着脸颊滑下。
他就这样和衣站着,忽然失去了力气,“咚”的一声,半跪在地上。
一道人影冲了进来,牢牢把贺书昭抱在怀中。
“三爷!”
“你别这样对自己!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熟悉的气味萦绕在贺书昭鼻尖,贺书昭猛地仰头,看到了顾棠的脸。
顾棠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不复往日的清澈,染上了一层由贺书昭带来的痛苦。
“三爷……”
贺书昭茫然的瞳孔找回了点焦距,“扶我去床上。”
顾棠把贺书昭的湿衣服都脱了下来,又用浴巾擦干,包裹着贺书昭将他抱了出来。
看到贺书昭受伤的手和乌青的膝盖,顾棠心头一紧,拿了药膏来细细擦上。
做完这一切,细心地掖了掖被子,守在贺书昭的身边。
“三爷,好好休息吧。”
贺书昭只是看着头顶的光,喃喃道:“我会弄死他的。”
突然他坐起身,紧紧地抓着顾棠的手臂,近乎神经质般低语:“我一定会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弄死他!”
“就像他对李复山那样,一刀捅过他的喉咙!”
“哦……对,之后还要去洗手,要把手洗得干干净净。”
“一切就像他做的那样,他这是在教我呢。”
贺书昭说着说着,紧绷的身体突然泄了力气,又无力地躺了回去。
顾棠站起身,换成了昏暗的灯光,在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惫下,贺书昭渐渐地睡了过去,只是依旧半蹙着眉头。
顾棠伸出手,轻轻地抚平贺书昭半蹙的眉,他的眼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黑沉,稠腻。
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的心中拂过。
“三爷,您忘了我吗?”
“不管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为您带来欢愉也好,杀了傅淮之也好,我什么都愿意。”
“你这样的脆弱,却为什么只傅淮之才能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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