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晋最近也没有闲着,在这三天内打探了数次消息,还真没有贺书昭的一点消息,唐晋才真正放下心来,带上钱财和方维前去交易地点。
唐晋等人坐在离大楼不远处的茶厅里,卖家将准备好的合同拿了出来,“唐老板,这是合同,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了。”
唐晋环顾四周,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在这里交易?去你的大楼交易不是更好吗?”
卖家苦笑道:“我的价格已经开出去了,如今又低价卖给你,这要叫旁人知道了,我以后也不好过啊!”
唐晋点点头,卖家的话说得不无道理,他打开合同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头晕眼花的,他强忍多看了两眼,收起合同。
“好!方维!”
方维将手中的两个皮箱放在了桌上,“哒”的一声按开了金属扣,一沓沓整齐的钞票满满地堆满了两箱。
唐晋拿出笔,在签字栏上停顿了几秒,卖家和方维对视一眼,又重新看向了唐晋。
不过是钱而已,事已至此,是不可能回头了!
唐晋一咬牙,“沙沙沙”地签下了自己名字。
方维轻轻吐出一口气,“恭喜唐老板!终于拿到了这栋楼!”
卖家拿过钱之后,将两皮箱钱收到了身后,又命人沏了壶好茶上来。
“唐老板真是大气!来,我请唐老板喝一杯!”
唐晋心中很是舒爽,痛快道:“别喝茶了,上酒吧!”
于是唐晋和卖家一人喝茶,一人喝酒,在生意成交以后,像多年好友般聊了起来。
突然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大声音,唐晋转头看去,看到一辆辆挖掘机排着队从街上开过。
“外面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多挖掘机?”
唐晋顺着挖掘机行驶的方向看去,顿时拍案而起!
“这他妈是去挖我的楼了!”
厅内一片安静,唐晋猛然回头,怒目而视,骂道:“是不是你!敢挖我的楼!你不要命了!”
“哈哈哈……”
一阵笑容忽然从门外传来,“没想到唐老板花这么多钱,买到的是一座危楼。”
“贺书昭!”
唐晋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个名字,看看窗外,又盯着贺书昭,又惊又怒:“这是你干的?”
贺书昭不答,对着卖家勾了勾手指,卖家提着两皮箱钱恭敬地奉上。
“你们……”唐晋双眼赤红,“这是什么意思?”
“唐老板还不知道吗?”贺书昭把皮箱交给许琰,“这栋楼早就是我的了,见唐老板想要这栋楼想得很,只能忍痛高价卖给你。”
一阵又一阵楼房倒塌的声音传来,“轰隆隆”声不绝于耳,唐晋握紧了拳头,眼睛红得能低下血来。
自己赌上大半身家买来的楼,本想靠这这一博获得前途与财富,转眼间就成了灰烬!
“贺书昭,你他妈欺人太甚!”
“我他妈就欺负你怎么了!”贺书昭眼中寒光闪动,不屑一顾道,“你敢向我动手吗?”
唐晋全身都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那是愤怒到一种极致的表现,贺书昭却依旧冷眼看着,不为所动。
“啊——!”
只听见唐晋突然一声怒吼,咆哮着朝贺书昭冲了过来,许琰动作极快,一脚结结实实地揣在了唐晋的心窝上!
“嘭”的一声!唐晋飞出去几米远,胸口一阵剧痛,许琰这一脚力气极大,唐晋怕是肋骨都被踢断了几根。
唐晋捂着胸口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像条爬虫样,丑陋地在地上爬行着,再也站不起来了。
贺书昭冷眼看着唐晋的丑态,神态凌厉冷漠:“唐晋,你记住,我要的东西,还没完!”
唐晋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贺书昭大摇大摆地离开,他的半生心血,就这么化为乌有,他心口一阵剧痛,“哇”的一口,竟活活吐出口血沫来!
“唐老板!”
方维这时才敢大喘一口气,搀扶着唐晋起来,“唐老板,你没事吧?”
唐晋恶狠狠地盯着方维,突然扬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贺书昭怎么会知道今天的交易!说!是不是你背叛了我!”
“唐老板!我冤枉!”唐晋挨了一脚,这一巴掌的力气依旧不可小觑,方维瞬间破了嘴角,流下一丝血来。
“那日去约时间的时候,并非我一人前去!”
唐晋整张脸都扭曲狰狞了起来,厉声道:“查!马上给我查!到底是谁背叛我,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
几乎是一天之内,唐晋的事已经在平津都传开了,大家都是事不关己的心思看着这热闹,但热闹之后,对贺书昭更是多了分忌惮。
谁也没想到贺书昭能有这手段,从前不过是因为他是贺老爷子的儿子,表面上装着恭敬,但贺书昭终究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厉害。
这番过后,一些还敢有歪心思的人是彻底断了念头,而这其中的佼佼者非冯会长莫属了。
他现在是连任何人的电话都拒绝,商会也不去,对外宣称生了重病,把自己关在家里,是谁也不见。
贺书昭听到这事的时候,冷哼一声,“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我动的又不是他,这就把他给吓病了。”
“三爷,那现在怎么办,冯会长那边……”
许琰剩下的话不言而喻,现在已然明朗,当初就是冯会长给唐晋作保,如今设计了唐晋,接下来的,便是冯会长了。
“怎么办?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冯会长派唐晋阴的我,要么唐晋松口,要么他自己卖个破绽给我,可目前看来,这两样都不可能。”
“那三爷您的委屈就白受了吗!”
贺书昭冷冷睨了一眼,“许琰,师出有名,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三爷教训的是,是我太莽撞了。”
“唐晋呢?”贺书昭又问:“他最近在做什么?”
“听说还在找叛徒呢。”许琰说:“不过经过这事,唐晋的手下已经跑了大半,他身边已经没几个人了。”
贺书昭听闻点点头,却没给什么反应。
“三爷。”许琰又道:“唐晋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您……”
“我不急。”贺书昭打断了许琰的话,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脸上满是自负地笑,倨傲轻狂:“我倒想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来。”
方维这几日在唐晋手底下混得很惨,唐晋最近脾气暴躁得很,一句不顺便是拳打脚踢,他脸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此刻正蹲守在小巷子里,来回地看着过往的行人。
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四处打量,紧张得弓着身子,站都不敢站直,像是个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方维将没抽完的烟砸在了地上,快步跑了过去:“大龙!是我!”
那人浑身一个紧绷,待听出方维的声音,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来:“方哥,唐老板那事,真不是我干的!我那日真的是去买冰梅果汁!”
原来这人正是那日同方维一起的手下,大龙。
“大龙。”方维表情凝重,从怀中掏了样东西出来,“我在外面呆不了多久,你赶紧拿着这笔钱,带着媳妇离开平津。”
大龙看着手中厚厚的信封,又是感激又是害怕,再见方维脸上新伤旧伤交错,颤声道:“方哥,那你怎么办?”
方维把人往外推了推,“别管了,快走吧。”
大龙抹了把脸,呆立了片刻,突然跪下来对方维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方维深情一滞,侧过身子,不敢再看。
等大龙再站起来时,他一言不发,紧紧地抱着信封转头便往巷子深处跑去。
方维在巷子口又等了会,看到大龙领着人出来,方维才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
又四下打量确定没人后,方维从腰后抽了把匕首出来,他撩起衣服下摆死死咬住,一狠心,重重地往自己左臂上刺了下去!
皮肉割裂的剧痛让方维双眼几乎充血,他像是脱力般重重地靠在了墙上,胸口强烈地起伏着,却半点闷哼声没发出来。
等到身体在这剧痛中渐渐恢复了点力气,方维才把匕首在臂弯处擦干净又放回了腰后,捂着受伤的左臂,慢慢地往外走去。
“什么?”烟雾缭绕的房间内,唐晋一声怒吼,“人没抓到?”
方维的左臂血止不住地往下流,几乎将他的左边衣袖染成了红色,他的脸也因为失血过多而露出股惨白。
“唐老板,是我没用,大龙发了狂,我不仅没拿下他,还被他刺了一刀。”
唐晋这几日潦草不堪,胡子拉碴,眼中满是血丝,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多少日没换过,散发着烟草燃尽的臭味。
“你他妈就是个废物!”
唐晋恶狠狠地盯着方维,他此刻恨透了方维的无能,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这声音终于让唐晋无法忍耐,一脚踹在方维完好的右臂上。
“给我滚!”
偌大的房内只剩下唐晋一人,他现在已是一无所有,穷途末路。
唐晋低下头,眼中毒辣阴狠,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贺!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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