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和禾洛白说不上几句话，中午也没有吃午饭。
倒是陈回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饭，陆思枕反正也没伴儿，就答应了。
他想起昨天晚上，禾洛白问他是不是喜欢陈回就忍不住发笑。
“啊，调休真的很讨厌。”陈回说。
“那来杯咖啡犒劳自己。”陆思枕说。
陈回浅浅伸了个懒腰:“咖啡是打工人续命水，喝一口，我的命就长一点，可以撑过这周了。”
陆思枕跟着笑，恰好，禾洛白给他发了个信息。
“人呢，吃午饭。”
陆思枕看了眼时间，回他：“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想了想又发：“还没吃午饭？我给你带一份。”
禾洛白回了个“谢谢。”
怎么像老夫老妻似的。
奇异的甜蜜感让他晃晃悠悠，心情颇好地拍了一下陈回：“我去买一份午餐。”
“啊？给人带饭吗。”陈回说。
“对。”陆思枕说，“给禾洛白带，我去看看那个便当店，那家好吃吗？”
陈回看了一眼，轻轻点头：“好吃，我吃过……”
“那我去，你要不先上去？”陆思枕问。
“不用，我陪你。”陈回说。
陆思枕去买饭，一边在手机上玩了会手游。正玩着，陈回忽然道：“你们俩住在一起多久了？”
“挺久了。”陆思枕也没打算隐瞒，反而觉得，这也没什么。
“好神奇。”陈回说，“你们俩是……”
“……”陆思枕本来没觉得什么，这么一说反而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就随便扯了一句，“他家太远，就找了和公司比较近地地方。”
“哦。”陈回点点头。
“帅哥，便当好了哦。”
店员把外卖的袋子递给了陆思枕，陆思枕笑着道谢，之后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咖啡大步出门。
没走两步，陈回拽住了他。
陆思枕回过头去，陈回比他矮上一些，他低头能看见对方的眼神。陈回向上翻着眼，露出了一些他不常见的表情：“陆经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怎么了？”那表情转瞬即逝，陆思枕并没有捕捉到太多，反而让他有种自己方才产生了错觉的感觉。
“我上周……不，更早一些，十天前。在公司的邮箱里接到了一封邮件，因为我们一直没有行政主管，所以这个邮箱内的邮件都是我在处理转交的。”陈回说，“……然后，有一封邮件就是说禾总的。”
陆思枕头皮一紧，侧头去看他：“怎么了？”
“说他在原公司行为不端，骚扰下属。有一些聊天记录……”陈回举起手机，“我都保存下来了。”
陆思枕第一反应是：“等一下，这封邮件是发给谁的？目的是什么？”
“发给王总的，要在公司公布他所有的罪行。”陈回说，“原邮件非常长，说如果不得到回复，之后会用手段发全公司的邮箱。”
“你怎么不早点说？”陆思枕表情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和谁说，本来想直接报告总经理，但是前些日子又和HR打听到在招行政经理了……”陈回道，“陆经理……这才是开始，后面还有一些呢。”
陆思枕下意识左右看看，他知道陈回的表情不是开玩笑，但他现在不好下任何的判断。一直以来的职场处事之道就是当他遇见相对棘手的事情时，绝对不在他能管辖的范围内越级，对谁都没好处。
“稍等一下。”陆思枕说，“如果你确认要告诉我，下班后我们找个地方说。”
“……好……好的。”陈回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所以……”
“能理解。”陆思枕说，“我们先上去吧。”
一下午，陆思枕是真的如坐针毡。
幸好他一下午都没见到禾洛白，也不至于有更多的想法。熬到了下班，陆思枕说了自己晚上朋友有约，让禾洛白自己去解决晚饭。
禾洛白没有回他消息，他确实忙，这会不知道在开第几场会议。
“走吧。”陆思枕和陈回说。
“好。”陈回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门，坐了几站路的车到了一家Tree咖啡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陈回打开了手机道：“这些是聊天记录……”
他把手机递给了陆思枕，陆思枕看见，这些聊天记录都是用一台手机拍摄另一台手机拍摄的，实际看起来相当模糊，他分辨不出真假，只能先看内容。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头像也不是禾洛白的头像。内容说话的语气，其实也不是特别像禾洛白，最重要的是，所谓的“骚扰下属”也都是女性，因为对方的性取向，陆思枕还是清楚的。
但陆思枕不能说，只能沉默地翻看完后，问陈回：“还有吗？拍的很模糊，不太好分辨真假。”
“这个，照片。”陈回手指滑动屏幕上的图片。
之后就是几张照片了，他和一位女士说笑的背影，看不出什么表情。
陆思枕想到了他之前公司，和那位禾洛白口中的女士。他记得，禾洛白说过，她和自己的女朋友已经一起前往了国外……
目前为止，这些事情，陆思枕或多或少都能和之前禾洛白说与他听的对上号。
所以，陆思枕此刻是微微松了口气的。再结合，之前那位经常骚扰闹事的阿姨，也就是导致他和禾洛白不得不住在一起的原因，他感觉，一切都还算在意料之中。
“就这些吗。”陆思枕道。
“后面还有，陆陆续续发来的。”陈回双手扶在身前，前倾身体，几乎要和他贴着额头，声音也轻了不少，“禾总来我们公司，一直在窃取公司情报和挖客户资源，现在王总经常身在国外，就能给他可趁之机了。他从上家公司离开，也是因为公款私用、买卖公司内部情报这些……让他背后之人操控公司股价，导致市值蒸发现金外流最后他全身而退。”
“……陆经理。”陈回轻声道，“我记得，王总有意在明年上市，这是不是也有关系……”
“这些都没有证据。”陆思枕说。
“我查了一下。”陈回说，“他说的这些事，很多都对得上时间，事情都是真实的，现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禾总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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