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互相折磨

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真的不想这样了,不想再折磨你,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不想让自己的内心时时刻刻饱受煎熬。

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骗我的,只要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把那句话收回去,我就原谅你。”

“……或者,点个头也行,让我知道,你其实也不想这样。”

几乎是卑微的祈求,我求他给我一个可以回头的机会。

“洛岸,你真下贱。”

江逸之这样说。

“你是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吗?天底下男人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恶心我呢?”

“不是你求我,是我求你。”

“我求你放过我,求你从我面前消失,离我越远越好,让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可以吗?”

他一声声质问,神色极其痛苦。

那痛苦是我带给他的。

他恨我。

他不想见到我。

他希望我永远从他世界里消失。

我恶狠狠冲他说:“你做梦!”

我就不该怜惜他,不该心疼他,我就应该把他绑在床上,没日没夜的操。

把他拉起来往床上甩,江逸之意识到我想做什么,挣扎着爬起来要逃。

我覆上去牢牢压制着他,顾不上他的身体情况。

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谁也别放过谁。

察觉到耳边的痛呼声消失,我才发觉江逸之晕了过去。

趴在他身上肆意玩弄,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没忍住,埋在他颈间呜咽出声。

为什么不愿意爱我呢?

哪怕不爱我,愿意把那些话收回去也好啊。

我真的不喜欢,也不想这样。

我想回到从前,想要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少爷,我还是他家的下人,是他的专属保镖。

我曾以为那会是我跟他之间最近也最远的距离,可我没有想到,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疏远成这样。

那段我一直仰望着他,并为此深感满足的时光,竟变成了我再也不能企及的过去。

如果重来一回,那天在成人礼上,我一定会放弃江逸之恩赐给我的机会。

如果可以,只要能让一切恢复原样,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江逸之这一觉睡了很久,我也陪着他在床上躺了很久。

怕压着他会让他不舒服,我躺在床上让他趴在我自己身上。

如果他能像睡着时这样,乖顺一点,安分一点,那该多好。

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脸。

欲壑难填,怎么也不满足。

他一直没醒,可身体的温度却逐渐升高,让我觉得自己抱了个火炉。

尤其下身,从一开始的温暖,变得有些烫人。

我放下他让他躺好,想给他擦一下身体换一身衣服。

被子一掀开,我看到他身下的血迹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第一次因为在水底下,所以看着并不严重,直到现在看到床上的血迹,我才发觉情况远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

心悸一瞬,很快又归于平静。

江逸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给他偿命。

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里这么想,可是伸向他的手却止不住在颤抖。

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我替他把身体清理干净,给他穿了身衣服,坐在床边等。

等了一会儿看一下时间。

三分钟过去了。

再看,两分钟过去了。

忍了好久又看,才四分钟。

我打电话问医生:“为什么还不来?”

“抱歉洛先生,我在路上了。”

“为什么这么慢?”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说:“先生,我人在医院,十分钟到不了您家。”

“可是他不理我。”

这样说好像不对,因为他之前也怎么搭理我。

“他还不说话。”

江逸之本来就话很少的。

“他都一天没吃饭了。”

我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说:“他……流了好多血。”

“很烫。”

“都睡了一天了还没醒。”

我问医生:“他还会醒过来吗?”

会不会,他不想见我,所以就不愿意醒过来了?

他上午还说,永远都不想看到我。

“洛先生,”医生在那头问我,我听出来他声音有些紧张,“您身边有其他人吗?”

我开始怀疑该不该让这个人给江逸之看病,跟他说了江逸之那么多症状,他却在问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江逸之是病人,我当然要守在他身边,身边怎么会没有人。

“江逸之在。”

“除了江先生,还有其他人在吗?家里的佣人不在吗?”

我不耐烦地回他:“楼下应该有吧,也可能走了。”

毕竟我昨天恐吓了她。

“洛先生,你可以试着去楼下叫人,让她……来帮您一起照顾江先生。”

“不行,”我毫不犹豫拒绝,“他会不高兴的,他不会想让被人看到他这样。”

我知道,他最要面子,怎么会允许别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让医生过来给他看病,已经是逼不得已,不能再让别人看见。

医生说:“洛先生,您可以找一下家里有没有温度计,给江先生先量一下温度,如果他发烧了,就用温水打湿毛巾,让他能稍微舒服点。”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我只感觉到他在发烫,却没有给他量过体温。

挂了电话,我起身去找温度计。

头有些晕,我并没当回事。

拿来温度记,想要给江逸之夹在腋下量体温。

掀开被子去拉他胳膊,一低头却看见他胳膊上全是血,新换的衣服上全都是血迹。

我手上也全是血。

大脑空了一瞬。

为什么会有血?我明明给他换过衣服了。

我想替他检查,却发现自己不管碰到哪里,哪里就是鲜红一片。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我自己在流血。

扫了眼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我茫然看着被弄脏的江逸之,看着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到地上的水果刀。

门边传来一声尖叫。

我抬眼望过去,看到昨天那个佣人。

我以为她已经走了。

“洛……洛少爷……”

我皱眉看向她:“谁让你上来的?下去。”

我不喜欢别人上来二楼,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江逸之。

“少……少爷,我刚……刚接到电话,让我……让我帮您……一起照顾江少爷。”

“不需要。”

我回绝她。

佣人声音发颤,抖着嗓子说:“少爷,要不……要不,我擦一下地吧?江少爷醒过来,看到地板脏了,会,会不高兴的。”

对,江逸之爱干净,看到我弄脏了地板,会不高兴的。

“你擦吧。”

我以为她会立刻找来抹布去擦地板,可她却站在门口接着说:“少爷,您的胳膊在流血,要是不包扎,会一直流血,会弄脏地板,还会弄脏被子和床铺,江先生……会不高兴吧?”

我看了眼自己的左臂,想想也有道理,哪怕我自己感觉不到有多痛,可一直这么放任不管,我就不能靠近江逸之了。

会把他也弄脏的。

可是……

“他会醒过来吗?”

“会……会的,医生说,江先生只是发烧了,等医生到了,给他看了病,就会醒过来的。”

我点点头应了,她动作很快找来纱布,跪在地上抖着手给我包扎。

实在看不过去,我从她手上接过纱布,一圈一圈把自己胳膊缠起来。

鲜血很快浸透纱布漫上来。

脑袋有些犯晕,我盘腿坐在床边,支着下巴看躺在床上的江逸之。

女佣慌忙又跑下楼去了。

等医生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急忙站起来。

“怎么才……”

可能是因为起的太猛,眼前骤然一黑,我下意识伸手扶了下床。

还没缓过神,眼前还是暗的,我估摸着方向朝门口的人说:“快给他看看,他都睡了好久了。”

“操!”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医生这声骂。

心里在想:这人,情绪真不稳定。

下次换个医生吧,换个情绪稳定一点的医生。

可要是换了医生,这世上就又多一个人知道江逸之的难堪狼狈了。

那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我做了很长一个梦。

梦里,江逸之还是优雅矜贵,偶尔任性肆意的江家少爷。

而我还是那个默默跟在他身边的小跟班,时时刻刻注视着他,保护着他。

和他一起上学,然后再一起回家。

他说:“洛岸,你要一辈子听我话,不能背叛我。”

我回答他:“我不会背叛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少爷。”

明明叮嘱我,让我不要背叛你,可为什么,现在又不要我了呢?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是因为赶我走我却没走吗?

可我之前答应过你不会背叛你也不会离开你,现在又怎么能走呢?

所以我该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那么生气,才能让你和我回到从前呢?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和他,会有未来吗?

如果……如果没有未来,能不能让我回到过去,又或者,让我一直在眼下这样的梦里也行。

从儿时初遇,到成人礼那天。

只到那天。

然后再循环往复,让我只停留在那段时光。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江逸之时,他穿着合身的小西装,脸蛋还带着些肉,站在台阶上神气地问我:“你就是爸爸给我找的朋友吗?”

我没有回答,不是因为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更不是因为没听懂。

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精致好看的人。

江逸之又问:“你是爸爸给我找来的朋友吗?”

我还是没有回答,这次,是因为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在此之前,爸爸跟我说:“你要去给江家小少爷当保镖,你要保护好他,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他。”

我答应了,所以对那时的我而言,我清楚的知道,那是我要保护的人,却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称得上是他的朋友。

江逸之站在台阶上皱着眉说:“我要让爸爸换个人,我不想要聋子——也不要哑巴当朋友。”

我终于开了口,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下仰望他。

“我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

江逸之眼睛一亮,把手上的飞盘扔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年纪小,也可能是因为失了手,他扔的并不远。

“你去,给我捡回来。”

我转身,把飞盘捡回来,一步步迈上台阶 ,站在他下面两级台阶,把飞盘递到他身前。

他开心的笑:“你好像毛毛,毛毛也会这样把飞盘捡回来。”

我后来才知道,毛毛是他养的小金毛。

他说我和那只狗很像,见到那只狗之后,我开心了很久。

他很喜欢那只金毛,我想,他可能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起码,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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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少爷身份互换后
连载中西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