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伤口,我拉着他往床上躺。
“你干什么!”
强硬的把人箍在怀里,我凑到他耳边说:“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安分一点,再敢乱动,我不保证我还能只是躺着什么也不做。
江逸之果然没有再动。
我收紧手臂把他完全笼罩在自己怀里,低头埋在他后颈,嗅闻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江逸之缩了缩脖子,嘲讽说:“洛岸,你是狗吗?”
并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我迷恋似的又深深吸了一鼻子。
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很喜欢很喜欢。
与他有关的一切,都让我无比痴迷眷恋。
“洛岸,就算我骂你是疯狗,你也不用真变态到这种地步吧,你是没有自尊心吗?”
手往上移,摸到他的嘴唇。
“继续说,等会儿拿什么来堵你的嘴就是我说了算。”
江逸之闭了嘴,没再出声。
可能是昨晚守着他妈没有睡好,江逸之躺了一会儿竟然也睡着了。
稍稍退开,握着他的肩膀让他翻了个身,江逸之只皱了下眉,并没有醒。
看着他熟睡的脸,心里开始一点点发软。
转瞬又开始发酸,泛疼。
我一直觉得,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他,可就在刚刚,在回家的车上,我开始质疑自己。
明明已经有能力偿还江家的债,明明可以让江逸之更轻松一点,可以让他不用承担那么重的压力,可我却犹豫了。
如果债务还清,江逸之…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他大可以找个正式的工作,再找些兼职,虽然会忙碌一点,但好歹不用忍着恶心被我折磨。
我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之前在会所,即便是跪在地上给别人擦鞋,他也不愿意开口向我求助,更何况还完债以后呢?
如果是其他人,兴许会心存感激,可江逸之不会。
我的哀求都换不来他的心软,让他别觉得我恶心他都不愿意,我又怎么敢奢求他的感激。
我无比肯定我是爱他的,我从来没有像爱他这样爱过一个人。
可是我的爱太自私,自私到只想让他留在我身边,即便我所爱的人身心饱受折磨。
低头凑近,我和他挨得极近,近到我能够清楚感觉到他喷洒在我脸上的呼吸。
像春风拂过,一下一下,温暖又令人心痒。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宁静悠长。
如果能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闭眼前最后一眼是江逸之,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也是江逸之。
不会再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只不过,这幸福是我一个人的,江逸之大概只会觉得厌烦恶心。
手摸进被子里,覆着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手指。
膝盖还隐隐泛着疼,这会儿全身心放松下来,不舒服的感觉尤为明显。
我大约能猜到老爹的用意,他看不顺眼我,想让我这条路走的难一点,再难一点。
第一次兴许还没感觉,但时间久了,爱一个人付出的代价越大,就会越来越疲惫,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必要为了一段感情付出这么多。
他想让我这条路走的费劲,坎坷,想让我累到走不下去,让我自愿放弃。
可是,怎么可能放弃得了?
那可是江逸之啊,是我珍而重之放在心里,默默念了十几年的江逸之,是我舍下自尊心不要也要强留在身边的江逸之。
怎么可能放弃,如何放弃?
他已然与我的骨骼,我的灵魂生长在一起,早已密不可分。
要我放下他,除非抽魂剔骨。
再醒过来时,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
顾不上穿鞋,我几步跑出房间,站在围栏前望向客厅。
江逸之好好坐在沙发上,他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才放下去的心,在听清他们的对话之后,紧跟着又悬了起来。
“我还是想不通,你跟他以前关系那么好,咱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你跟洛岸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这会儿怎么跟仇人似的,就差拿刀朝对方身上捅了,啊不对,说不定已经捅过了,你俩不是才从医院出来?”
江逸之说:“我没捅他,他是自己在外面受了伤。”
“别管是怎么受的伤,”何彦清劝他,“逸之,看在你们过去关系那么好的份上,你服个软道个歉吧,当初那事儿你确实做得过分了,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你就算再怎么不能接受,也不该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你俩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你就一点不后悔吗?”
一颗心高高提起,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江逸之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嗓音。
“没什么好后悔的,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心脏啪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我终究没能对他冷漠绝情的话免疫,不管多少次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觉得心痛。
何彦清还在问他:“到底为什么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谁逼你,或者威胁你了?我真的想不通,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洛岸,也接受不了同性恋,那天那些话,怎么也不像是从你嘴中说出来的。”
周围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秒。
我抬脚缓缓走下楼梯。
“没有。”
仿佛是觉得这话太轻,不够表达他的决绝,江逸之仿佛带着恨般,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没有,难言之隐。”
何彦清注意到我,站起身。
“洛岸。”
江逸之的背影陡然僵住没动。
我走到他身后,手从后绕过去掐着他的下颌,弯腰凑到他耳边。
“有朋友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瞥了眼江逸之的侧脸,他抿着唇,脸色绷得很紧,眼睛垂下望着地面,睫毛细细颤动着,仿佛受了惊。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绕过沙发坐在他旁边,手自然而然伸过去放在他腰上。
江逸之挺直了腰背,浑身僵硬。
我拍了拍他的腰侧,“这么紧张干什么?以前上学那会儿都没见你腰挺这么直,放松点。”
强硬地把人往自己这边搂,我才转头看向对面的人。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还说我呢,你倒是天天有空,怎么不见你找我们聚一聚?”
懒懒将下巴搭在江逸之的肩膀上,看着仅在咫尺的侧脸。
“身边有个好玩的小东西,没玩过瘾,不想出门。”
“洛岸,我不是你的宠物。”
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扭头看向我。
“我说你是,你就是。”
江逸之没有反驳,但是看我的眼神分明不服,野性难驯。
何彦清在一旁打哈哈。
“哎哎哎,我还在这儿呢,干嘛呢这是。”
我站起身一把拽起江逸之,转头看向何彦清。
“突然想到点好玩的事儿,迫不及待想要实践一下,你回去吧,慢走不送。”
拉着江逸之往楼上走,何彦清几步过来拽着我的胳膊,神情难得严肃。
“洛岸,你冷静点,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什么?他都不后悔,我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你刚问他的问题,我之前也问过。”我转身看着何彦清,“就在成人礼当天,他羞辱完我之后。”
即便他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哪怕心中悲痛,我还是捧着蛋糕去找他,怕他饿着,怕他因为我的缘故而不能拥有一个完美的成人礼。
“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我看向江逸之,拽了下拉着他的胳膊,“要不你来说说,你当时是怎么回的我?”
江逸之没有出声,被我握在手里的胳膊微微发着抖。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我会发怒,还是因为我的挑衅而生气。
“逸之,你……”
何彦清似乎是想问,可几个字出口后,却又没了声音。
伸手捏住江逸之的下颌,逼迫他张嘴。
“怎么不说了?当时不是说的很过瘾吗?现在怎么说不出来了?”
一把拍开我的手,江逸之挣脱了我的束缚,扭头不愿看我。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替你说。”
我扭头看向何彦清。
“他说我下贱,说我没有自尊没有廉耻,说我是个疯子变态竟然喜欢男人。”
“啊,他还说,说我以前打人打那么狠,其实就是在借着保护他的名义犯罪行凶,说我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才会留在他身边,粘着他不放。”
“让我想想啊……他还说了什么?哦对了,他还说,我妈就是因为接受不了我是个小疯子,所以才不要我,丢下我走了,他说他看到我就觉得害怕恶心。”
何彦清张着嘴,好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从前他拿我当狗,现在我把他当宠物,当作我发泄的工具,很公平不是吗?”
没再理会呆楞住的何彦清,我拽着江逸之上了楼。
等把人甩进屋里,我看到江逸之惨白的脸色。
反锁房门,一掀衣服把上衣脱下来。
江逸之盯着我一步步往后退,眼神惊惧。
害怕也是应当的,毕竟我没有一次带给他好一点的体验。
“……我还没好,你别这样。”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乎你的身体?”
江逸之抿着唇,扭头就往卫生间跑。
几大步追过去,赶在他关门前一脚踹开房门。
江逸之被门砸到,向后跌坐在地上。
我缓缓向他靠近,江逸之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后退,直到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在他面前蹲下,我捏住他的下颌逼迫他抬头。
“你以为你躲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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