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殷嘉真今日幸运指数64%#
#殷嘉真拿命买人设#
#殷嘉真对公司新人职场暴力#
#殷嘉真换经纪人#
今天也是当红明星殷嘉真屠榜的一天，但今天不是粉丝把她拱上热搜的，而是吃瓜群众。
【殷粉们都去哪儿了？昨天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要看你家主子今天的幸运指数吗？现在指数出来了，你们人怎么不见了？】
【今日最优笑话：殷嘉真是幸运少女。】
【业内人士爆料，殷嘉真在走红之后立即就抛弃了自己的经纪人，攀上了新月娱乐的金牌经纪人！】
【精彩，新月娱乐的新人在微博实名爆锤殷嘉真职场暴力！】
殷嘉真完了。
走红一个月，今天是她话题度最高的一天，却是被人追着骂。
苏恬没上网，还不知道今天网上的情况，也不稀得去看。
她和殷嘉真的恩怨，在她昨晚确定了殷嘉真使用了超自然道具之后就结束了，因为殷嘉真后面的日子注定不好过，她没必要再掺一脚。
今天过后，殷嘉真在娱乐圈的路基本都被封死了，翻身的可能性极小，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只要她活下来。
也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人们都传幸运指数低于10%会看见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被仿佛异次元之物追逐，死亡率极高，可这并不是必死之局，仍然有人从那种情况下安全活下来。
殷嘉真其实还没有走到绝境，现在放弃自己还言之过早。
当然，苏恬并不关心殷嘉真是死是活。
比起殷嘉真，她更关心另一件事，是虞九思打电话告诉她的。
“恶有恶报，那天我们在孔记菜馆遇到的罗老板死了。”
“罗老板的过往被起底，他身上竟然挂了好几个案子，祸害了好些小姑娘，其中还牵扯到了一条人命！”
提起罗老板，虞大小姐满是不屑。
“内部消息，罗老板死于幸运指数低于10%。”说到这，虞九思无意识地将声音压低了两分，说，“可奇怪就奇怪在，罗老板的酒友们说，罗老板当天早先的幸运指数并没有那么低，是后来突然下降的。”
幸运指数在每天凌晨00:00刷新，之后二十四小时内不再更改，这是规律，至今从未有人打破过。
苏恬心想果然奇怪。
虞九思又道：“警方检查过罗老板的遗体了，但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检测到超自然道具使用后留下的能量痕迹。”
众所周知，人们使用超自然道具后，身上是会残留异常能量痕迹，警方拥有能够检测这种痕迹的特殊工具，一般用来侦查涉及超自然道具的犯罪。
罗老板的案子很奇怪，他……好像不是死于人为。
“罗老板死前不久刚刚和孔记的老板发生过争执，但孔老板已经被排除了嫌疑。”
因为孔老板是人，普通人。
有件事虞九思没说，那就是孔老板撤销嫌疑离开警局之前还曾指控过苏恬向她使用过超自然道具，对她使用了暴力，而她身上的确有超自然道具留下来的痕迹，但很快她就收回了这条指控，说她和苏恬是熟人，两人闹着玩的。
虞九思不明白孔佩为什么指控了苏恬又很快收回，如果她跟苏恬说了这件事，苏恬一定知道，这是因为孔佩一时气不过，想告苏恬，但又怕牵扯出前因后果，将案件搞得更加复杂，她自己也并不多么清白。孔佩一定比谁都想快点结束这个案子，好让自己的菜馆恢复营业。
虞九思没聊这件事，只说：“罗老板的案件还有很多未知，等警方调查完罗老板的那群酒友可能就会去找你做笔录，因为你在案件发生前出现在那家菜馆过。”
这就是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她是来提醒自己的老同学会有警察上门，让其有个心理准备。
“那什么，你不是艺人嘛，自己注意一下，别让警察上门的事闹上了新闻。”
听到这里，苏恬怎么可能还听不出老同学的关心，眸光闪闪。
她向电话对面道了一声谢，非常真诚地。
两人又在电话里聊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下午，苏恬果然见到了警察，警方希望她协助调查，她没拒绝，写了一份笔录。
警察得到笔录后就离开了，罗老板的死没有给她带来太大触动，她转身就投进柔软沙发中，继续笔录之前的眯觉。
但始终睡不着了。
她的视线无意识来到墙壁上端，和挂画中的人来了个沉默对视。
她想了想，起身去把挂画取下来。
她将画中人拍出来，说：“你可以走了。”
自由来得太突然，巫闫愣了一瞬，惊讶道：“我可以走了？”
苏恬看向他：“难道你不想走？”
巫闫“啊”了一声：“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宽容。”
苏恬的确有点舍不得这么优秀的厨子，可她刚刚才和警察叔叔面对面坐了差不多一小时，法律意识短时间内高速攀升，咬了咬嘴唇，果断压下心中不舍：“你走吧。”
巫闫：“……”
他看看她，见她当真舍弃了自己，无奈往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如果我明天再偷偷进你家……”
苏恬恼火打断他，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瞪他：“你怎么话这么多，快点走！”
巫闫：“……”
面皮抽搐，愤然转身离去。
关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苏恬怅然地叹一口气，一脚踏进画里面待着不出来了。
经纪人李希到来的时候差点踩到地上的画，她低头一看，见自家宝贝艺人困在了画里，大惊，扑上去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苏苏！苏苏！你这是怎么了？！”
苏恬从画里探出半边身体：“别担心我，我只是想测试一下这画中世界的舒适度，看是不是会舒适到让人上瘾。”
不然那个邻居贼怎么走得不情不愿的？
李希被她这穿画而出的样子吓得魂没了半条，半天才缓过气来：“这是啥东西？又是超自然道具？”
苏恬“嗯”了一声，彻底从画里走了出来。
她觉得这画里待着的感觉一般。
李希：“……”
她惊诧地摸摸那画，奇道，“你怎么拥有这么多的超自然道具？”
普通人可是一辈子也很难抽中一件超自然道具的！
她只是随口一问，感慨居多，问完立刻就转移了话题，说：“你太久没在粉丝面前露面了，我来助你拍个vlog，拍完你发到微博上，刷刷脸。”
苏恬想起了自己微博上的那57612名粉丝，除开僵尸粉和微博友情赠送的机器人，活着的百不存一。
粉丝虽少，但工作还是要做。
“录什么？”她问。
李希道：“做菜。”
苏恬偏头看她：“你没开玩笑？”
李希笑了：“我知道你厨艺不怎么样，可粉丝爱你是因为你的厨艺么？当然不是。所以，你并不需要展示多么好的厨艺，比起中规中矩的厨艺，想必粉丝更乐意看你做饭翻车。”
说着，李希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相机，晃了晃，“给你十分钟，你去网上找个教程学个菜。”
苏恬：“……”
她依言上网找了个视频教程，可观看的时候心不在焉。
视频观看结束，她勉强记住了流程，一上手果然十分惨烈。她做了道她上次在小菜馆吃的鱼香肉丝，结果出来的是一道黑漆漆的……身份不明的东西。
她低头打量盘中的东西许久，拿起筷子却始终下不了手。
她实在不想谋害自己，便把视线一转，转向镜头另一端的李希，朝她弯眉一笑，无声将筷子朝她的方向递了递。
vlog结束。
镜头外，李希卒。
苏恬守着自家经纪人的尸体，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扇风，几分钟后，李希突然诈尸，风风火火地拿着拍摄成果去做简单剪辑，剪辑完毕，她顺便就代苏恬将成品发布在了微博上。
苏恬粉丝人少，一个小时过去，毫无水波。
足足守了微博一个小时的李希终于放弃，叹息着安慰身边人：“会好的，等你参加完《桃花源》，情况一定会变好的。”
安慰完，一抬眼，见身边人正在埋头打手游。
李希：“……”
苏恬送走经纪人后才露出疲累的状态来。
她登录自己的微博，看看那个vlog，又看看底下空荡荡的评论区，抿了抿嘴唇。
她突然间累得慌，把手机随便一扔，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取出一物。
那是一小瓶黄豆一样的东西，十粒装，她吃了一粒，入口即化，吃完霎时变成了一朵白花花胖乎乎的棉花团，变成棉花团的她漂浮向空中，轻轻抵着天花板，她惬意地眯起了眼。
她的思绪不自觉地放空，整个人仿佛瞬间没了烦恼，有些飘飘然。
这个超自然道具乃是治疗系药物，强效安神，如果用于精神疾病患者，拥有强力的治疗效果，只不过现在被她用来当去疲劳神器使了，效果极好，无副作用。
她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绵绵软软的东西挨着，扭头一看，发现旁边飘了朵同款白白胖胖的棉花团。
棉花团挨着她，亲密无间。
苏恬：“……”
她撞一撞旁边的棉花团，“你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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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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