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把我带走?有什么后果?”
“不久前执法堂新增了一条不守时事例:过时用餐。逮到就扣一分,扣满十分就扔出去。你说我们要因为这个原因被天青学院除名,回去多丢人?”
我不禁一笑,道:“那倒是,没想到天青学院的规则如此严苛。你们都是大家族的人吗?”
“也不全是,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宗门内的人。”他吃了几口饭,继续道:“当年,人间几位大能合筑峨眉结界,除了灵境山那位,其余皆是仙家宗门和修行世家的长辈,而玄素真人当时还未起势,所以这峨眉山结界看似归长青宫管,其实大家都拿着秘钥呢!”
“嗯?”
“你去过大峨山吧?”他放下筷子,道:“真人好静喜幽,根本不喜欢这么多人和建筑,就喜欢融于山色、和光同尘,所以拒绝不了各宗门世家源源不断地塞人,就设立了极严苛的法度,随时往外面撵人。当年,这里人最多的时候有近三万人,宗门天骄和世家子弟哪个都不缺钱,带着工匠和仆人把这里里里外外都建了一遍。由于人多事杂,就有不长眼的触及了降魔大阵,引来骚乱。真人瞬息而出,稳住大阵,接着便以此为由将所谓与修行无关的‘闲杂人等’全都撵了出去,并敬告天下:天青学院自今日起自给自足,无能者勿进!这一下就少了两万五千人。余下的五千人不过三月也因为无法自足而被淘汰了近半数,剩下的三千为了宗门和世家颜面痛改前非,事事无不躬亲、凡事小心谨慎,仍抵不过执法堂年年更改法规、增加细则,百年后,就只剩下了一千人。这一千人还包括每年往内进的人——我听说真人的削减目标是五百人,真是教人人人自危啊!”
“这就是这里的几位师兄在斋堂做事的原因?你们……为什么不留在自己家族或者宗门内修炼?”何必来吃这个苦呢?
“谁不想呢!可八百年前,玄素真人就是当世修道第一人,如今还是,为了开悟修行,吃点苦算什么!而且现如今人数少了,反倒显得我们稀贵——我每次回家都要穿着天青学院的校服四处晃荡,走到哪里不是惹来一顿艳羡?何其快哉!”
“……”
“想当初那半山腰的地方不过是一片不毛之地。而今却楼阁林立,成为修真界第一大学院。除了人数不及其他,哪一项不是舍我其谁的位置!”
“嗯——厉害!”
“是吧?你知道咱们这校服是什么颜色吗?”
“黑…黑红色?”
“是天青色。院长说天青色是黎明之色,寓意着启明和生发。”
“哦……”
“这天青色校服是学院师姐用灵蚕吐丝织锦而成,材质非同一般,除了华美还自带防御法阵……在这里,我们这些穿着锦衣华服的学院子弟都是外门弟子或者叫做杂役弟子;而真人座下弟子及其亲传弟子才是内门弟子,他们住在长青宫,而贯穿素衣。”
“跟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谁家内门弟子穿素衣?只有长青宫如此。”
“哦……还真是不一样。”
……
饭后,他将我送回住处,并约好明日一早引我去学院报道。
第二日晨,天清气朗,刚踏入上山的步道,远远的便看见那人在前方向我招手,意气风发、神采奕奕,黑红的校服在他身上霎时有了红霞跃海的气势,再低头看我这一身,宁静得倒像是一幅卷轴。
“司徒师兄!”
“余师妹,昨夜睡得可好?”他笑着,向我而来。
“还好。”
“走吧!师兄带你去见学院的掌簿。”他眼神里颇有几分得意。
……
一路闲聊着上山,注意力被分出去大半,路过的风景便如同映画,片片如过眼云烟。
这位师兄性格极好,几乎藏不住事,包括他刚来这里因为吃不了苦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的事;也真的如他所说一直在罩着我,各方面都十分体贴,也不知道为何?但这疑惑,还未坚持到学院的第一座牌楼,就被打破了:
“陈师兄!”他在牌楼下叫住一个高挑的师兄。那人面冷心沉,看上去修为极高,是我绝不会去招惹的角色。
“司徒师弟?”那人先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又不经意用余光瞥见了我,然后转回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再把眼神小心地落在我身上,神态竟有些失措,与他道:“这位师妹……有些面生。”
“可爱吧!哈哈哈哈!”我的天!
“……”
“就不介绍与你认识,是我先发现的!”他先鼻孔朝天嚣张地嘲讽了那人一句,接着就故意夹着嗓子与我道:“小师妹,我们走!”得意忘形得像只翘着尾巴的狐狸。
刚走到第二座牌楼,又遇到一位师姐,模样生的极为娇俏,还未等司徒主动招呼,那人就向我直奔而来,两眼怔怔盯着我,双手在我周围不知所措的比划,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哪儿找来的?实在太可爱了!”见司徒仍撇着嘴看向一边,又催促道:“快点儿说,不然师姐晚上叫梦魇兽去扰你清梦!”
“什么哪儿找来的?”司徒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不齿道:“黄师姐,人家又不是你养的那些灵兽,人家可是个人!”
“对对对!是个人,是个人。可是人哪儿有这么充满灵性的眼睛,仿佛能直达内心引发共鸣,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这位黄师姐根本不打算放过我,就好像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本能地想要据为己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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