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天气正冷,潇恒晨起神清气爽,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弯着嘴角先给团团穿洗好,炉子上煨着饭,一锅稀米汤,张婶送的包子花卷潇恒烤了三个蒸了三个,他还炒了一盘子鸡蛋。
陶近溪睁眼开,映入眼帘就是潇恒的一双深情桃花眼。
想起昨晚,陶近溪身子一顿有些恍惚和害羞,他本想捂住脸,但是一侧身竟然浑身都疼。
他十分凶狠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你怎么那么......那么狠。”
潇恒见他雾蒙蒙的一记眼波,心动不已。陶近溪怎么说怎么骂,他都满面春风说怪自己不好。
可那要吃人的眼神还有不安分的双手,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
陶近溪气得没话说,不理他。
潇恒这才不闹了,伺候着陶近溪擦洗完,“要不,我把饭端到床上你吃了再睡会儿?”
“那像什么话?我能下床!”陶近溪气呼呼说完,脚一踩地人险些要歪倒。
潇恒笑而不语,摸摸鼻子半搂半抱着人走到堂屋坐下。
“爹爹次饭饭了。”团团软乎乎喊人,还伸着小胳膊要抱抱。
潇恒一把抱起小孩,“爹爹身子不舒服,阿爹抱你好不好。”
团团点点头,乖乖坐在潇恒腿上吃饭。
饭后,陶近溪还是去床上躺了一会儿。
晌午后孩子们来上课,一个个都问陶哥哥呢,潇恒便说陶哥哥身子不大爽快。
放学后,就连张婶和哑叔都来问了,“咋好好的,身子就不爽快呢?”
潇恒又拿出那番话搪塞人,可张婶和哑叔非要进卧房看人好着没。
陶近溪红着一张脸应付众人,张婶着急,“陶儿你是不是发热了?脸如此红,额头还有汗,要不要请你师父来看看?”
潇恒接住话头,“刚喂了一点热水,被窝还有汤婆子,可能捂着脸热了。”
陶近溪也说自己不打紧,哑叔和张婶这才安心回家。
他们走后,陶近溪凶巴巴看着潇恒。“都怪你!”
潇恒鲜少陶近溪对他发脾气,这般亲近的话听了只觉得喜悦,捉住人的手腕小心翼翼吻了一下。
“都怪师兄不好,以后多练练,不会很难受的......”
陶近溪听着听着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潇恒顺势亲了上去。
到底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陶近溪也说不清,总之就是和师兄独处一个空间,就想贴在一起,两张唇也不觉就黏到一起。
“团团哮症的药吃完了,明日开始煎补药吃。”
潇恒点点头,“明日开始,我再去山上打猎吧,快过年了,要采买的东西多。”
“上回买牛和炉子花了十八两。”
陶近溪知道家底不多了,若不是师父给团团看诊没收钱,家底怕是都没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陶近溪说完,潇恒就摇头不赞同,“家里得有人守着团团,孩子还没有完全好,别人看着不放心。”
陶近溪想着只好作罢,“那你叫上哑叔一起,你一个人没有伴就不要去了,这天寒地冻的,我在家操心呢。”
“嗯,每日早上走,不管打到猎物不,晌午都回来吃饭。”
陶近溪这才放下心来。
潇恒毕竟是打猎老手了,只要不下雪就吆喝着哑叔一起进后山打猎,断断续续打了两只小鹿,六只野兔和五只野鸡。
陶近溪给师兄倒热水泡脚,“快烫烫脚,都快小年了,不要进山了。”
潇恒点点头,“明日去镇上卖货,饭吃了我问下张婶和蔡姐她们卖荷包去不?”
陶近溪点点头,午饭后上年前最后一堂课。
潇恒给陈风奖励了一支毛笔,他念书公认最好,大家都无异议。
“张彦心算厉害,明日去镇上我给你买一个算盘。”张彦开心的跳起来。
“其余人别灰心,明年开春想学的继续来!”
孩子们都鞠躬感谢潇哥哥教书感谢陶哥哥给他们做饭。
“还有,我明日架着牛车去镇上,老规矩想去赶集的报名哈。”
孩子们说回家跟大人商量。
陶近溪和潇恒拿出钱匣子开始算账,家底剩下八两银子一钱九百文。
不过牛车和火炉都是耐用的东西,置办好家具好农具人少受罪。
“这么冷明日还带团团吗?”潇恒想着牛车也没个挡风的地方,害怕孩子吹凉风再伤寒了可不行。
“今日听李淼说李昀回来了,要不去村长家借了李昀的马车,明日团团也能跟着去。”
潇恒点头起身准备去村长家。
刚走出门外,见到姑母姑丈带着秦明秦月出现在门口,几人刚走到还累得直喘气。
“姑母!姑丈!你们来了!”潇恒一脸惊喜迎着几人回院子。
“潇哥哥,你们院子真好看。”
秦月刚进院子,看到绿油油的萝卜和菘菜,菜地都隔着篱笆,中间的小道铺上青石板,水井跟前围着半人高的篱笆。
小狗崽和老母鸭在打架,几只鸡跟在后头劝架。
“院子就是收拾得干净整齐。”陶婉看着院子的点点滴滴,心中欣喜不已。
“姑奶!”陶近溪抱着团团出门,团团奶声奶气喊人。
“团团乖姑奶抱抱,还在喝药吗?”
陶近溪拥着姑母姑丈进门坐在炉子旁烤火,“这都大好了,现在不喘气了。师父给煎得有补药,再喝几副就好了。”
秦江感叹,“我跟秦明去送草药,听说团团哮症犯了,给你姑母一说昨日就要来看你们。”
姑母看着团团瘦了一圈心里也难受,“我就知道你着急,还好你成亲了,有恒儿在。”
陶近溪眼圈红了,潇恒留着几人叙旧,端来糕点,又把栗子松子和花生放在炉子上面烤,不一会儿便香气四溢。
“这炉子挺好的,花了不少钱吧?”秦江乐呵呵问道。
潇恒点点头,“算上水壶和炒锅,十两银子买的。”
秦月新奇的不行,“这放在屋里就是暖和。”
秦明正在逗两只小狗崽,“小狗崽真胖乎,毛发也厚。”
黄圆圆和黑圆圆都摇着尾巴围着他们转悠。
潇恒和陶近溪看姑丈胳膊能伸直了,很是惊奇,“姑丈现在是完全康复了?”
“多亏了你师父,要不然我这辈子真残了。”
秦江掏出来十两银子递给陶近溪,“说来也巧,你上回去镇上见义勇为抓住的那小偷,就是张利!”
潇恒和陶近溪对视一眼都很惊讶。陶近溪狠狠道:“可他那样子不像是有钱,可怎么赔你?”
“他有同伙,坑蒙拐骗几百两银子都放在同伙那,张利承受不住县衙的酷刑全招了。”
陶婉接话,“欠下商铺的三十五两,还有给你姑丈看病抓药的十五两都给了。拢共给了五十两银子。”
“陶儿这十两银子还你,姑母知道你明年开春要盖屋那可要花不少钱,你们这又买了牛和炉子也花了不少。我们家日子都过得去,如今你姑丈都痊愈也不用操心。”
当初陶近溪和潇恒还是当掉彩礼和玉冠给姑母昀了十两银子给姑丈抓药,现如今大家日子都慢慢好起来了,陶近溪就把银子收了。
“潇哥哥,这是你打的小鹿吗?”秦明兴冲冲跑到堂屋问。
陶近溪说是的,又说明日要去赶集卖猎物,刚好让姑母和姑丈在家里看着团团。
姑丈和姑母对望一眼,就答应了,“那我就在家里做好饭等你们回来。”
秦月问,“陶哥哥,我也想赶集。”
“你和秦明都去。”
孩子们哪有不愿意赶集的,都想去转转。
团团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窝要去!”
“团团听话,冬日太冷了,怕你哮症犯了,等来年暖和了再带你去好不好。”潇恒和陶近溪轮番哄着孩子。
最后还是陶婉出马,“明儿姑奶给你一个人单独做好吃的。”
团团这才点头应了。
还好家里被褥多,晚上潇恒在堂屋打了地铺,他和陶近溪睡地铺。
秦明带着团团睡小床,陶婉带着秦月睡在卧房。
第二日清早,陶婉就起床去灶房做了早食,几人吃过以后,潇恒和陶近溪带着秦明秦月把猎物装上牛车,张彦的爹回来了就不去镇上。
陈小山见潇哥哥牛车上人多,就没坐车,跟着爹娘一起走路。
明日就是小年了,今日赶集的人很多,大伙儿边走边聊,官道又平又宽,倒是不累。
蔡寡妇跟着他们走,陈风和陈燕都坐在车上。
潇恒架着牛车一路上不停给村里人打招呼。
去了百花镇,潇恒直接去酒楼后厨找了钱管事,年底了酒楼客人多,就想吃口新鲜的。
两只小鹿卖了二十两银子,兔子和野鸡家里留了几只放着过年吃。
潇恒卖了三只野兔和三只野鸡,一共得了一百八十三文。
抄书换了三两银子,这回没见到宋玉,留书坊的伙计说宋掌柜回家过年去了,今日最后一天就打烊关门了。
潇恒带着陶近溪买过年吃的猪肉、排骨和腊肉,花了一两银子。
又称了花生瓜子蜜饯饴糖,花了一两银子。
潇恒走到一半,看到有卖窗花和对联的也买上三幅。顺便让姑母带一副回去,等会儿再给师父送一副。
陶近溪想着团团受了罪老吃药,看着好吃的桂花糕和桃花酥各称了三斤。
潇恒还给团团买了鞋袜衣裳,小孩子过年喜欢穿新衣,趁着陶近溪给蔡寡妇说怎么卖荷包,他还给师弟买了一身新衣。
秦明秦月走在两人后头,看着潇哥哥紧紧抓着陶哥哥的手,都觉得他们十分恩爱。
跟爹娘感情一样好。
几人采买结束,蔡寡妇在他们的帮助下把六个荷包都卖出去了,得了一百五十文。
她乐得合不拢嘴,带着陈燕陈风买了酱醋茶。
潇恒最后买了算盘和笔墨,又给家里添了油盐酱醋,这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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