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睡觉的时候,毛瀚又跑来了简意寝室。
他们寝室普遍睡觉晚,这个时候除了任刚这个夜盲的已经乖乖洗漱完毕,其余人都在玩手机。毛瀚进去的时候,不出所料,简意又和许朗贴在一块儿。
毛瀚心说,看这个样子袁志飞和任刚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俩人的事。所以就没再避讳,先调侃了一句,“你俩感情可真好,就没有分开的时候。”
简意可没忘了这货白天贱兮兮的模样,当即握紧拳头朝他挥了挥,“看见你简哥沙包大的拳头了吗?”说完又觉得不太够,“知不知道暑假我在干嘛?炒海鲜!再惹我给你当场表演一个爆炒毛蚶。”
毛瀚和毛蚶读音相似,班里同学都这么叫他。
“得得得,我错了。”毛瀚贱兮兮的求饶,“我可禁不住你俩的二人混合双打。”
这个二人自然指的是简意和许朗,许朗听懂话中含义轻声笑了笑,突然间小腿一疼,低头看看原来是简意踢了他一脚。
“笑什么笑。”简意不满,在他看来他们两个才是一伙的,怎么可以叛变到毛瀚那边。
许朗尽力憋住笑,放下手机,转过身体恭敬又贤惠的看向他,认真问道:“踢的脚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揉一下。”
“哇哦~~~”任刚在那边发出一声怪叫。
袁志飞表示听不得听不得,自顾自的戴上了耳机,主动隔绝这份狗粮。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许朗。”毛瀚啧啧两声若有所思,“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简意气的想打人,“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够了。”
毛瀚搬了把椅子凑到他俩身边坐下,八卦气场十足,“谁先喜欢的谁?谁先表白的?哎呀不要不好意思,分享一下经验嘛。”
“滚滚滚。”简意连人带椅子一起给他踹到了任刚那边。
因为简意和袁志飞的原因,任刚和一班同学的关系都不错,他顺手接过来毛瀚,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你懂我也懂的感觉。
简意觉得再不解释的话,这俩人能脑补出一部年度大戏,于是用胳膊肘捅捅许朗,“给你次机会,好好的解释一遍。”当然,前因后果不能说,只单纯澄清他俩的关系就行。
许朗:“我们两个还没在一起。”
“哦……”毛瀚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懂了,暧昧期。”
简意:“……”
毛瀚自认把握到了其中关键,毕竟这一看就是许朗先喜欢的简意,要不是喜欢,谁愿意当舔狗啊。
“薏仁儿,要不你就同意了吧。”毛瀚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看人许朗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对你还一心一意,这么好的男朋友去哪儿找啊。再说,你看他在班里对别人笑过吗?没有!笑容都是对你,听着就让人感动。”
简意咬牙,“你再多哔哔一句,我就给你扔走廊去。”
“好吧。”没能当成媒婆,毛瀚表示很遗憾。
袁志飞摘下耳机,“所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毛瀚一拍脑门,“妈呀,差点把正事忘了。”
作为体委,毛瀚绝对是尽职尽责,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把和一班有竞争力的班级通通调查了一遍,不仅仅是参赛选手,还有领队。
据说有的班要上女装大佬,有的班要上cosplay,还有的要现场搞一个神秘活动,毛瀚没打听出来。但悲催的是,或许是怕同学们的青春洋溢吓到市里领导,何主任晚自习之前把各班体委都叫去开了个会,说不许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上场的时候集体穿校服。
“简哥,想想办法。”毛瀚狗腿兮兮的又凑了上去,“怎么才能低调又有内涵的艳压全场。”
简意就不明白,自己好好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非要艳压全场。
直到毛瀚离开后,简意都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任刚有个充电小台灯,简意顺手拿了过来,一片漆黑中打开台灯自下而上照着自己的脸,“我要是这个鬼样子的话,毛蚶是不是就不考虑艳压全场的事了?”
许朗:“不会,这样也好看。”
简意当即丢出一个大白眼。
“也难怪你们班毛蚶误会。”任刚早就爬上了床,被子蒙住小半张脸,侧躺着透过床栏杆看着下面二人,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就你俩这样,不误会反倒是奇怪。”
袁志飞笑了一声,权当是认可任刚的说法。
“你们这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简意不满,“我平时和你和大飞不也这样吗?哥俩好而已,怎么就看出那么多有的没的。”
任刚听完立刻发出怪叫,“没没没,我是清白的,大飞也是清白的,不要用我们的哥俩好当做奸情的伪装。”
简意气的想打人。
不过除此之外,他倒是真想好好考虑一下毛瀚的意见。毕竟上都上了,就直接拿个第一回来呗,再说,何主任只说不许弄花里胡哨的,没说不能搞小动作,他就不信别的班领队都只规规矩矩穿个校服就上场。
“把你校服给我一件。”许朗说道。
“你要干嘛?”
“想个办法帮你艳压全场。”
四中校服一共三款,冬天的棉服,夏天的半袖,还有春秋的运动款。为了防止学生以洗了脏了等借口不穿校服,刚入学的时候,学校就让他们每人都订了两套。
现在这个季节不可能穿半袖,穿棉服又太早,只能穿运动服。
简意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还是从柜子里翻出另一件洗好的。
“台灯借我,你先上去睡。”
“不用,我……”
“嘘……”
许朗竖起食指压住他的嘴唇,柔柔软软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乖孩子要听话。”
他上次就威胁过简意,说惩罚不听话小朋友的方式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了男朋友。简意觉得好憋屈,明明是自己牺牲这么大在帮他,又牵手又拥抱又拍照的,还要反过来受他威胁。
就很气。
但气着气着也就习惯了。
“算了,随便你,校服给你放这儿了,你爱干嘛干嘛。”
许朗眼中有了一丝异样的光彩,“想怎么做都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简意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也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接,丢了一句“我去睡觉”后就手脚麻利的爬上了床。
下面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简意想要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想他,可实在是没办法。一来是好奇,二来是被窝里实在太凉,总让他想起那几天两人相拥而眠的夜晚。
有人暖床真好,至少被窝里有热乎气。
脑中出现这个念头后,简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简兰刚和赵德强离婚的时候,他们娘仨连个住处都没有,街边睡过,桥洞也睡过。那时他想以后能有个属于他们的、能遮风挡雨的屋子就好了,再之后手里有了点钱,就在棚户区租了一间小房子。可是有了小房子之后又渐渐不太满足,所以他努力挣钱,想要给妈妈和妹妹更好的。
只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生活,是他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可许朗不是。
简意自嘲,果然人是不会知足的。
脑中各种思绪蜂拥而来,让他十分头痛,本来还想等许朗弄完后偷窥一下他到底干了什么,现在也没有这个力气,又想了一会儿后,就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后,简意没看到许朗,不过他桌上的洗漱用品都不在,估计是去水房洗漱了。
桌上放着他的校服。
简意拿起来看了看,发现许朗连夜在上面画了两个Q版小人。
一个可爱的拟人化薏仁委屈巴巴的被人抱在怀里,而抱着他的那个小人眼神温柔,还在薏仁脑门上亲了一口,旁边一大堆泡泡和爱心,只要眼睛不瞎,都能明白他画的是什么。
尤其是人物对应关系,薏仁就不用说了,指的就是简意。另一个小人的耳垂上有颗小小的黑痣,许朗的耳垂上也有一颗,细节清晰的一模一样。
“看什么呢……”任刚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等他看清楚校服上的画,立刻就精神了,“哦吼~~~”
“瞎叫什么。”简意莫名脸热,挣扎着嘴硬,“画的一般般,也不怎么好看。”
任刚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番,顺着他的话说,“我和你看法一致,甚至还觉得有点丑。要不这样,你去洗了吧,他用水性笔画的,很好洗的。当然,你要是没时间的话我可以帮你洗啊,我今天晚上正好要洗衣服,多你一件不多,来嘛来嘛,给我~”
说完,他顺势伸手去拿,结果简意手一缩直接把校服抱在了怀里,甚至还后退一步,生怕被他抢到。
简意拼命给自己挽尊,“确实丑,但画了那么长时间,这样糟蹋人家的劳动成果是不是不太好。”
一个疑问句却丝毫没有疑问的意思,不等任刚继续说话,他就拿着校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平铺在桌上规规矩矩的叠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衣柜,生怕弄花了上面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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