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胎solo17年、连小电影都没有看过的任刚同学三观碎一地。
直到大家都躺上了床,他还在黑暗中拿着手机怀疑人生。
简意心好累。
他戳开聊天群。
简意:听我解释好吗?事情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袁志飞:你俩这算……假戏真做了?
任刚:啊啊啊啊啊!
简意:真不是,就是我过去撩骚然后被人反杀了。
袁志飞:……
任刚:啊啊啊啊啊!
简意:也不对,应该说是我想让他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结果被反过来毒打了。
袁志飞:……哦。
任刚:啊啊啊啊啊啊啊!!!
简意:土拨鼠你安静点,吵到我眼睛了。
任刚:QAQ
任刚:总之我不信,你见过谁毒打是按在梯子上亲的。
简意:没亲!那是角度问题,你看错了!
任刚:那你还把腿盘他腰上了。
简意:……暂停一下,我插句话。
简意:下回咱有事说事,能别瞎脑补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抬腿了?他膝盖顶我两腿中间把我压的死死的,蛋都要挤碎了,你让我怎么抬腿?
任刚:(ΩДΩ)
袁志飞:……薏仁儿,要不你也闭嘴吧。
真是越解释越乱。
结果许朗也来找他。
许朗:在和朋友聊天?还不睡吗?
简意:老子的一世清白全让你毁了!
许朗:我是你男朋友。
简意:你清醒一点,这个时候就别入戏了好不好!
许朗:【微笑】
许朗:那堆东西要怎么处理?
简意:周末借看门大爷的小三轮运到废品收购站。
许朗:你自己去吗?
简意:嗯。
许朗:我陪你。
不等简意反驳,许朗又补充道:第一次帮你做这个,我得熟悉一下流程。
……
周日,简意借来了大爷的小三轮,停在宿舍楼门口,有路过的同学看见他们在搬东西还搭了把手,很快就把仓库里那些箱子都搬到了车上。
这种脚踏人力三轮车不能载人,许朗和他到校门口后,就近刷了一辆共享单车。
回收站的吴大爷老早就眼熟简意了,觉得这孩子懂事能吃苦,所以每次都给一个很公道的价格。
卸货,称量,收钱。
折腾一圈下来,简意进账几百,不仅抵了这学期的住宿费,甚至还有剩余。
俩人都不着急回学校,许朗就把共享单车留在了附近,和简意一起推着小三轮慢慢往回走。
街上的喧嚣,树上的蝉鸣,再加上头顶的大太阳,热的人有些烦躁。
走过一个路口,简意找了个不碍事的位置停下了车,“帮我看一下。”然后去马路对面的超市,买了两个雪糕回来。
俩人坐在小三轮的车厢里,你一个我一个,吃着吃着突然有种回到童年的感觉。
只不过童年的回忆是像现在一样排排坐,并没有吃雪糕这项,因为当时家里没有钱,赵德强每月的工资都拿去赌或者买酒,家里吃饭都成问题,根本没有简意的零花钱。
现在家里也一点点好起来了,他能出去打工赚钱,偶尔像现在这样在路边嗦雪糕,还有点小小的幸福感。
简意肤色偏白,本就衬得嘴唇红润,现在被雪糕冰的颜色更重,诱人的红色还泛着一层浅浅的水光。
许朗微微侧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简意一口一口的嗦雪糕,粉嫩的舌尖时隐时现,看的许朗喉头滚了滚。
他眸色渐深,渐渐露出一丝危险的光。
“喂!”简意察觉到他的目光,“看什么呢?”
“看我男朋友。”
简意觉得他可能入戏太深魔怔了,总归俩人从某方面来讲,也确实是这个关系,也就懒得继续改正这个称呼。
他三两口吃完剩下的雪糕,随手把雪糕棍放在了脚边,打算等许朗吃完再一起扔。
树下还算阴凉,偶有一阵风吹来,简意习惯性的挽起袖子,露出肩膀头。
上面有一道疤。
“怎么弄的。”
“哦,这个啊,赵德强打的。”
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痕,许朗心口滚烫,感觉有一头野兽横冲直撞,险些就要控制不住。他手指下移,见简意并不反感,就撩起了他的衣服,又在腰背处看到了一些深浅不一的伤疤。
“他经常打你?”
“也不算经常。”
许朗的瞳色偏黑,似乎就连艳阳都照不到深处,他又是直勾勾的盯着简意,里面是简意看不懂的情绪。
他一直在等简意往下说。
简意自嘲的笑笑。
罢了,无所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俩人现在还牵扯着关系,许朗迟早都会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我姥爷家重男轻女,我妈刚成年就被家里送出去换彩礼,等着用这份彩礼给她弟弟盖房子娶媳妇。他们当时看上赵德强并不是因为他彩礼给的多,而是他在厂里工作,那个时候在厂里工作的都是铁饭碗,他们觉得现在彩礼少收一点也行,等以后结婚再让她补贴娘家呗。”
“那时候赵德强还没沾赌博,就是天天酗酒,喝醉了就打人,我妈本来就不是强硬的性格,又被家里洗脑那么多年,也不懂反抗,觉得这是家里的事,也不敢往外说。后来有一次实在被打怕了,跑回了娘家,但是结婚这么长时间,她爸妈管她要过几次钱她实在没有,觉得白生了这个女儿,于是管都没管,就把她撵了出来。”
“她没地方去,只好又回了赵德强那里。”
简意没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但许朗已经猜到,简兰回去之后肯定又遭受了毒打。
“再后来就有了我。”简意伸直双腿,挺直腰板做了一下舒展运动,“赵德强也打我,但大多数时候我都被我妈护的很好,直到我再长大一点。”
那两年政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铁饭碗的工厂因为亏损,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也是在那个时候,赵德强在几个工友的撺掇下,染上了赌博。
许朗因为某个朋友的原因,和这些多少有点接触,所以也懂一些,“都是做好的局,十赌九输,输了的想赢就再往里投钱,家里没钱了就去借债,偶尔赢一点小钱就会觉得自己时来运转,再去借钱再去赌,反反复复。”
“谁说不是呢……”简意叹气,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和我妈吃都吃不饱,家里的钱全都让他拿走了,有时候实在太饿就去喝凉水,结果,呵,你能想象连水费都交不上,凉水都没处去喝吗。”
“那……后来呢?”
“后来实在饿得没办法了,我就在别人家中午吃饭的时候跑过去,一般都会拿到个馒头或花卷,回去偷偷和我妈分着吃。”
简意有一次跑到了看门老大爷那里,整个厂区的人都互相熟悉,老大爷也知道他家的情况,看孩子饿的又瘦又小,实在是不忍心,就给简意找了个活儿。
厂区里每天都有一些废料要处理,其中有不少是可以回收卖钱的,和相关人员处好关系的话,这些东西可以偷偷拿走私下去卖。老大爷的儿子正好负责这个,但是东西很多,每天一个人也忙活不过来,有好多可回收的拿不干净,第二天就直接被卡车运走了。
简意回家把这事告诉了妈妈,娘俩就趁赵德强不在家的时候去干活,几毛几块的攒。
赵德强就算在家也不会去翻家里的破烂,简兰就把钱藏在一个破罐子里,娘俩不知道赵德强什么时候会回家,怕自己开火再遇上他突然回家就麻烦了,那样不仅钱藏不住还会挨打,于是就花点钱给邻居,每天中午去吃一顿饭,晚上饿了喝点水,一天就这么挺了过去。
可是后来,简兰又怀孕了。
“小雪三岁的时候,有一天赵德强好像赢了钱,很开心,回来的时候买了酒买了菜,自己大吃大喝了一顿。后来他喝多了,就去床上睡觉,小雪看他吃完了就帮忙收拾桌子,可她太小了,个子不够高,踩着凳子上去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把桌子带翻弄出好大的动静,惊醒了赵德强。”
简意那天出去干活刚回来,就看见简兰把简雪护在怀里,而赵德强拿着皮带狠狠的抽她们。似乎是酒精上头,赵德强觉得还不解气,又转身去拿了一根炉钩子。
简意不太记得之后的细节,只知道自己发了疯似的和赵德强打了一架。
或许是赵德强常年酗酒身体已经喝坏了,他当时才13岁,但出乎意料的打赢了。
“再后来,他想打架我就陪着他打,有一次发了狠,砸碎了个啤酒瓶顶着他的脖子,逼着他和我妈离了婚。”
许朗吃完了雪糕,捡起简意那个雪糕棍,跳下车,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赵德强……赵德强……
看来上次还没教训够,下手太轻了点。
那谁当时说要留他一只胳膊,现在觉得一只胳膊可能不够,要是能让他直接消失就好了。
不,不能直接消失,直接消失的话,这些账要找谁来算呢。
就这么决定了,等算完了账,再请他去死吧。
在简意看不到的地方,有那么一瞬,许朗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眼中满是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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