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摇摇头,“是宁王和二皇女。”
慕容嫣回想那几日陈家班传回来的小报,恍然道:“无量山匪患?”
慕容策点头,见叶起不解,刚要解释,一阵头晕目眩,他急忙扶住桌角。
三人因谈话,杯已停。可万年春的后劲,翩然而至。
叶起瞪直眼,想催促慕容策赶紧说说无量山,嘴一张开,却忘了想说什么,缓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欢呼道:
“慕容,咱俩在京城喝过的酒叫什么来着?”
万年春酒劲大,不光喝酒的人,离两个酒腻子咫尺距离的慕容嫣,呼吸之间尽是酒气,熏得晕乎乎地几乎站不稳。
她连忙后退几步,走到屋檐处,对着清凉夜风深吸了几口气,确认大脑恢复清明,正准备回去继续商量,突然听到两个声音,一高一低,结伴啜泣起来。
“呜呜呜……原来是百味轩,怪不得酒那么好喝。”
“小叶,下回还去吧?啊……我好像,我好像不能去了……呜呜呜”
叶起愤怒地看向对面的人,厉声质问:“为什么?”
慕容策一委屈,声音便不由自主放低:“因为嫣儿喜欢裴序。”
叶起听到一个牵肠挂肚的名字,不由自主高兴起来,突然想起这个人不在这,嘴一瘪,又呜咽一声。
“姓裴的根本不把我放眼里!明明有苦衷,什么也不跟我说,就知道‘我们分开吧’‘我不想要相好’呜呜呜呜……”
慕容策不甘示弱,朗声道:“嫣儿长大了,什么都不跟我说了。前些时日为了寒霜剑,将南北城的说书人都动用上了,我问她是不是心悦此人,她说我神经,呜呜呜……”
叶起腾地站起来,满脸不服输:“他推我!他还说我是钱串子!”
慕容策发现对方气势惊人,开始示弱:“以前那么乖的小团子,每天追在我身后喊着阿兄阿兄,现在一不高兴就是老头老头,我、我才二十六。”
叶起心里突然一阵难过,自暴自弃坐下。
“吃舌头的时候喊小懒声音好听死了,现在却板着臭脸连叶少侠也不叫了。”
慕容策打了个酒嗝,迷茫道:“吃舌头是什么?”
叶起抱住酒坛子,想起了什么,脸一红,傻笑起来。
“慕容啊,你有了相好一定要试试,很开心很好吃!”
“你有相好?我才不要相好,我只想听嫣儿再叫一回阿兄,呜呜呜……”
叶起一愣,不由悲从中来。
“我、我已经没有相好了!呜呜呜呜呜……”
两人抹着眼泪瞅向对面的人,怎么看都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于是心情激动,终于忍不住越过桌子,伸出双臂,抱头痛哭。
慕容策:“嫣儿!”
叶起:“序儿!”
目睹全程的慕容嫣眼角抽动,差点没忍住把两人一块踹下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正想叫小绯出来见识见识酒鬼,就听身后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带着风呼啸而来。
“小嫣!怎么回事?”
慕容嫣不答话,施施然侧过身,露出抱成一团悲悲切切的两个人。
江南雪金不换当即松了一口气,立时明白这俩又喝多了。
上回这样,还是在江南雪的生辰宴。一个哭妹妹有了小绯便不要兄长了。
一个嚎阿雪和小金成亲自己就不能半夜翻墙找阿雪骂裴狗了。
往日历历在目,三人默契又无奈地对视一眼。
慕容嫣眼珠子一转,拉起慕容策就要走。
“这个我家的,剩下那个你看着办。”
她说完一使劲,手底下的人纹丝未动。
“你是谁!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妹妹?”
慕容策悲愤欲绝,叶起出离愤怒,跟着嚷嚷:“你去找自己的相好,别抢我的序儿!”
俩人并肩蹲在桌边,手拉着手,仰头看向慕容嫣,满脸英勇就义,誓不向恶势力低头。
慕容嫣差点脱鞋打人,瞥见看好戏的俩人憋着笑,声音平静道:“再不帮忙,一会全送你们屋里去。”
江南雪忍着笑,和金不换走上前,一左一右拽住叶起。
好一番生离死别,鬼哭狼嚎。
叶起悲痛欲绝,哭得快要撅过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带你去找序儿,小叶乖,不哭了。”
她愣愣地抬起头,温婉清丽的面庞,恰如昔日温柔。
“阿雪!”
叶起一喜,绝交的话突然回荡在昏沉沉的大脑。
【我没你这个朋友】
喜悦瞬间烟消云散,她脸一耷拉,挣开负心人的手,恶狠狠道:“用不着!我、我自己会……”
舌头僵直,叶起捋不顺,话说不出来,越着急嘴越笨。
正在这时,柔软的手指拂过眼角,那人轻轻叹了一声。
“生我气了?”
叶起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声音委屈的难过:“明明是你生我气!”
江南雪将人搂着,柔声细语说自己的不是,哄得人一会哭一会笑。
金不换虽然欣慰,眼里却酸溜溜的,琢磨哪天也喝个酒好了。
叶起抱着江南雪轻轻蹭了蹭,心满意足后又一阵难过袭上心头。
“姓裴的……姓裴的也这么乖就好了……呜呜呜……”
慕容嫣送慕容策回房后,出来就听到这声悲泣。
她一个纵步上了屋顶,正想和疑惑的江南雪金不换解释。
突然,一阵腥风自三人身后倏然袭来。
三人神色一凛,瞬间掏出兵器,猛然回身。
前方站着一个人,月光之下,红衣翩翩,乌发如墨,长身玉立。
他手中剑寒光逼人,风吹动那身红衣,血腥气扑面而来。
三人看清那人因为沾了血,俊美到邪气的脸,不由惊骇。
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就听叶起哭了起来。
“姓裴的,你要成婚了?没叫我……看来不是和我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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