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玩意儿…”
“唉啊…”(揉眼)
“嗯?”(睁眼)
“啊?”(睁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坐起身,看着手)
“哎呦小孟啊,又怎么啦,是最近太累了吗,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叫老夫吓一跳!一会儿又说心慌,一会儿又大叫,像是被夺舍了似的。再这样了别怪我将你从船上赶下去啊!”
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伴随着身下的起伏在耳边响起,似是一道惊雷,在羽洱心中炸开。
“小孟?我,我投胎了?不对,我还有前世记忆,总归不能是孟婆汤没生效,而且我怎么会是个这么大的人?那…难,难道,我把别人夺舍了!?”
羽洱心中想着,用力捏了一把自己大腿,一阵疼痛,“嘶…没做梦。”便撑起身,坐了起来。
死后莫名附身在一具陌生人的身体上,这经历怕是纵观历史也找不出第二个。羽洱此刻心中疑虑重重,心情也异常复杂,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愧疚。
“此刻,我本应该断头于白寅厅,了却我这戏剧般的一生,怎的又穿到了这……,照方才这状况…嘶…绝对不是我夺舍,绝对不是!但是我又怎会到这?这个被我附身的人此刻是不是替我去死了?还有这个小孟是谁,我与他素昧平生,亦无冤无仇,怎会无故啊啊!”
“唉!这就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天天嘟嘟囔囔的,哪像话,还得是我老夫啊,哈哈哈哈哈哈,一拳锤到你天灵盖儿上,哎,对了,对劲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羽洱吃痛地揉了揉头顶心中暗暗想道:“这老头怕才是精神不正常吧!”
还未来得及理清自己的身份以及穿到这的原因,又被重重地锤了一下,“这股倒霉劲儿,真的和我前世有一拼。”羽洱不禁感叹到。
他环顾四下,方觉身处一叶扁舟的船舱之中,舱内置了张木桌,桌上有一只茶壶两只茶盏和几本摊开的话本。羽洱前世倒也坐过木舟,但如此有生活气息的木舟倒是第一回见,便觉得新奇。舟外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荷塘,荷叶倒不是很密,稀稀拉拉的,却个个翠绿,叶柄挺直,长势旺盛,零星几个旁边还会生着刚结苞的荷花,颜色淡淡的,衬得此情此景别有一番诗意。中间留出的的空隙刚刚好能让木舟或小竹筏穿过。
木舟行得很平稳,湖面无风,时不时有几只蜻蜓在水面上停留片刻。
羽洱走出船舱,扶着船板,俯身向水中望去,这人的脸也也倒映在水中。
于前世的羽洱不同,这人的长相很是张扬凌厉,眉宇之中不经意透露着一股傲气,身高也比前世的羽洱高出些许。但是一席白色粗布衣,背后背着个竹篮的打扮跟不符合他的气质。
“长的不错,就是,这什么打扮?不过,看样子是个布衣,估计没闲钱买什么衣服,也能理解…”羽洱在心中暗暗埋怨道,“不过这都不重要!”
“现下还是先弄清楚身份再说吧。不过,怎么问呢?若是直问,定叫人笑话心智不清了……”
“要我说,你们年轻一辈的,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你啊你,偏偏要和你父母闹什么矛盾啊,听你父母的话,还能当官从政有所作为!看看你如今这副样子,还被逐出了家门,唉,真是……”
『这老头絮絮叨叨,倒是给了不少有用信息。方才听他说的‘听父母的话’就能当官从政,看来是哪家的少爷不听劝,一意孤行做了不知什么事,被逐出家门,落得如此落魄境界。唉!棘手啊!还得想个办法回‘家’才行!』羽洱在心中细细思虑。
“方才我可曾说过要去哪?刚刚在船上眯了会儿,有些糊涂了。”
『嗯!这样问应该出不了差错,毕竟忘事也是人之常情……』
“并没有啊,叫你上船后便愁眉苦脸,问你什么你就只达心慌,其余什么也没说。”
『这下可怎么办,我还不知身处何方呢!若是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没和去处。不过听这老头口音,应是中原人。』
“你若是不知道去哪,我便送你到青荷居,你一直在这待着还耽误我生意呢!哼!”
老头哼了声,卖力地划起桨来。
“好。”
老头送下羽洱便走了,留下羽洱独自一人在此处。羽洱细细看着这片天地。
所谓青荷居,不过是这片荷塘边的一座竹楼,不大,有些歪斜,看上去年岁挺大了。外墙上,些许竹片上受了潮,生出了青苔。小竹楼一共有两层,四面开着大窗,光线透进去,照亮里面的摆设:摆设很简单,一只竹木桌,两只凳子,墙角临窗处还放着几块砖瓦垒起来的简易灶台,墙上贴着市上普遍卖的五文铜钱一张的黄历。
羽洱推开年久失修的竹门走进去才发觉墙角处还有几盆不显眼的野花,“还挺有情调。”
他四下打量着,目光最终停在了墙上那张黄历上。
“赢顺七年?”
“看来我不仅附身到了别人身上,还回到了过去。现在两派相争已隐隐有了些势头,若是趁现在入手干预,应该来得及。”
羽洱想着,抬脚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二楼有两扇窗,且都大敞着,风肆无忌惮地在房间里穿梭着,带着股清新味儿,登时吹散了羽洱心中的些许烦躁。
第二层内比较简陋,只有单单的一个木床。
忽然羽洱察觉脚边有东西在动,低头一看,方发现是一只田园犬正咬着他的衣角在他脚边晃,看这只狗的模样,羽洱只觉得很是眼熟。
“孟哥!我来了!”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自下而上地传来。
一位青年男子现身在楼梯口处,脸颊白皙,四肢细瘦、单薄。如墨的长发高高挽成一团,用银制的束发和短簪扎在头顶。一席浅蓝色的衣服修成驭马服的样子,腰间处用腰扣紧紧扎着。乍一看真是令人认为他是个单纯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如果羽洱没有发觉他束起的袖口和腰扣下别着的短刀的话。
“我猜你就在这,问了赵老头,还真是!这不马不停蹄的来看你了,被我感动了吗?”
来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很自觉地坐到了那张木床上仰头看着羽洱。
『怎么办,他是谁!』羽洱面上维持着冷静,心中却早已慌的一批。
“嗯,感动”他故作轻松地浅笑了下。
“嗯?嘶……怎么感觉你今天状态不对呢?不会是…不会是相中了哪家姑娘……哈哈哈哈哈哈,我懂,若是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啊!”
“去,咬他。”
“唉唉唉你这人怎么这样!”来人边笑边从木床上跳起来,一手抓住屋架,旋身利落地翻了上去,蹲在屋架上,朝下对着那只狗做了个鬼脸,随后朝羽洱喊到:“你这人怎么这样,明知道我怕狗还放狗咬我,尤其还是这只疯狗!”
『我,不,知,道,这,回,事!』
“哈哈哈你这不没事吗,快下来吧!”说罢羽洱俯身把狗抱到怀中,轻轻拍了拍,将狗安抚下来。
那人从横梁上轻轻一跃,落到木床上。随即又躺下,双手叠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回复了方才那副懒散的样子。
“你真的没事吗?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刚刚来的路上,赵老头也说你最近不对劲儿,若是你真遇到了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天塌下来兄弟和你一起担着,毕竟我这‘江湖第三刀’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真感人啊!不过要是我和你们说了,岂不是要被当成疯子?』
“不是什么大事,‘第三刀’就不用担心了。”羽洱一翻身也坐到了床边。
“不过说实话,我不想继续现在这样的生活了,我想回去了。”羽洱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身旁的人没有做出反应,羽洱低头看了看他,却发现那人双目圆睁,似是十分震惊。
『说错话了?』
“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人腾地坐起身,紧紧抱了一下羽洱。
“我薛北等你这句话三年了!你终于肯回去了,你都不知道孟夫人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让我劝你回去,你终于肯回去了!”
“你是怎么想明白的?怎么不想继续做郎中了?知道还是回家好了?不过我敢打包票!你一会去孟叔指定给你安排好官差,就一你这性子,当真要回去。还有,近日朝廷不太平,圣上重病,却还未定下谁继位。按理来说应是太子,可是…你还记得周越吧?就是那个小白脸,听说是好像他要谋反!不过我倒是不太信,之前见他那么纯良的样子,不像是会谋反,不过世事难料,也说不定呢。所以若是你要回去,定当多加防备才成。”
“嗯知道了,若是没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嘿!你怎么还赶人啊!唉,白费我一片好心,苦口婆心地和你说这么多,还不远千里的来看你!唉,真是令人寒心…”说罢,薛北屈膝扭身,抬手装出用袖子擦泪的样子。
羽洱看不下去,“你快走吧,我想静静!”
薛北立马正起身子,“好啊好!原来你是打我妹妹的主意!你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说罢作势要过来打一架。
『什么?他妹妹叫静静?』
“你误会了,”羽洱边说边向后退,“我的意思是,我想安静一会!”
“哼!我才不信呢,”薛北说罢走过来,
羽洱身后便是楼梯,没有退路了,便闪身向一边退去,“真的!我没说谎。”
薛北快走几步,停在了羽洱面前收起严肃的表情,又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哈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只不过这招我用了很多次,没想到你还会上当哈哈哈哈哈”
说罢便快步走下楼梯,站在门口向上望了望,“走了!”
贝贝们!和你们说一件十分悲痛的事,那就是…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段评。。。经过我一个月的努力,我也试过下载pc端开段评,可还是开不了!!!手机端也开不了,所以……大家先忍忍,我后期会继续找方法的!
xuexue容忍!
如果大家实在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先发到文章评论里xuexue
还有就是因为我的一些个人原因没有签约,所以有些功能受限,感谢大家理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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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暮春惊魂(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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