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禁忌

今天晚上她们想包点饭团和寿司吃,这样无论是当小零食还是填饱肚子都很方便。

赤井秀一进了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很久,江梨花想着要不要给新室友多包一点。

拿出手机,给赤井秀一发消息:赤井先生,我们两个在包寿司和饭团,你要不要尝一点?超级好吃的。

赤井秀一没有回,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传来开锁的声音,赤井秀一从房门走出来,也许是要出门,身后背着个木箱。

江梨花觉得他可能在忙才没有看到信息,忙不迭的问他:“赤井先生,要吃寿司吗?纯正的家乡味道!”

赤井秀一停顿一下,脸上冷冰冰的,江梨花看出拒绝的意味,不免有些沮丧。

也许是她脸上表情表现的太明显,赤井秀一竟然道:“给我一些吧,谢谢。”

“啊…好的好的。”江梨花顿时开心起来,用旁边的一次性饭盒装好,还贴心的捎带好了纸巾,“给。”她看到旁边的纯子,这才想起来给两个人介绍。

“这是赤井秀一,我们的另一个室友。”

“这是远山纯子,是我一起来的朋友。”

“你好。”赤井秀一客气的招呼道。

“你好。”纯子也意外地表现的很正经,江梨花新奇的看她一眼。

“先告辞了。”赤井秀一似乎有事,没来得及说几句又走了。

门关上后,江梨花戳戳纯子,“是不是很帅啊,你要把握机会啊!”

纯子目光古怪,“我怎么觉得,他像是看上了你?”

“啊?我魅力有这么大吗,我们今天才见面啊?”江梨花不相信,玩笑似的说,“你难道想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啦?”

纯子点点她的额头:“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全都只是见色起意罢了。”

她想她的好朋友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从小到大江梨花都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性子好,成绩好,长得好。班上讨论的最多的女孩子就是她,收情书收最多的女孩子也是她,她闪闪发光了那么多年啊。

纯子鼓了鼓脸颊,“不行,我得帮zero看着你点儿。”她端详着江梨花,感慨了一句,“你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啊。”

江梨花有点被她这句话雷到。

但此后多少下意识的和赤井秀一保持了距离。

在美国的花费实在高昂,江梨花不想给父母太大的压力,因此选择了没课的时候做钢琴家教,这不仅收入颇丰,而且能够积累经验,更好地锻炼自己的技能。

又一天晚上,经不住同学的热情邀请,江梨花和他们进入一家很有名的音乐酒吧,酒吧位置有些偏,据说这家酒吧的乐手个个都有一手,江梨花被他们说的好奇,终于准备来看看。

点了一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江梨花和同学偶尔低声聊两句,更多的时候是听着台上的歌曲。

这个酒吧是清吧,氛围很好,没有乱七八糟的叫喊,也没有刺人眼睛的闪光灯,大多数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歌声在舒缓的空气慢慢流淌。

感觉是很适合创作的场所,江梨花抿着酒,也有点喜欢上这里。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赤井秀一!他坐在十分靠前的位置,侧脸在黯淡的光线中成了精妙绝伦的剪影。

“Just me in a lonely city,

孤寂的城里孤独的我,

In the middle of the noisy streets,

站在喧嚣的街道中央,

Never ending,

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Then I saw you out there,

我发现你的身影,

Something about you felt familiar,

你有种似曾相识的,

Like I’ve met you before,

亲切感,

Feels like you and I were meant to go so high,

我们命中注定般相处得如此融洽。”

台上歌手低沉的嗓音仍在继续,江梨花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去打招呼。就当作没看到好了,她想。

看见赤井秀一拿着手风琴上台时,江梨花瞳孔地震,这下终于知道他背后的小木箱是装什么的了,不过平时也常见他背着吉他包,所以原来是擅长多种乐器的大佬吗?佩服佩服。

手风琴实在是具有鲜明特色的乐器,悠扬的乐声传来,总是让人想起北方的雪夜和漠北的极光,是悠扬,轻快,非常有年代感的声音。

如果说钢琴适合演绎所有风格的曲目,那么手风琴就能把特定风格的曲目演绎地更为惊艳。

江梨花不由地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赤井秀一,这种欣赏不是女人看男人,而是对于同行的欣赏。

毫无疑问,赤井秀一的确是个非常具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此刻站在灯光下,他的目光没为任何人停留,表情有种浅淡的漫不经心。

既然赤井秀一在台上表演过,江梨花也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了,和同学低声说了几句,江梨花端着酒走到靠近舞台的前排。

此时的赤井秀一刚好下台,他非常自然地坐到江梨花的旁边,对调酒师说了句:“来杯黑麦。”

江梨花轻轻地为他鼓掌,肉眼可见的兴奋:“好厉害呀赤井桑。”说的是日语。

“一点业余爱好罢了。”赤井秀一不以为意,他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黑麦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威士忌的度数都很高,看来赤井秀一的酒量应该很好,江梨花想。随后问他,语气赞叹,“赤井桑是在这里兼职吗?这个酒吧好棒啊,都是热爱音乐的人啊。”

“嗯,朝日小姐也可以上去表演试试。”赤井秀一放下酒杯,他此刻全身上下都很放松,斜靠在吧台上,散发出一种危险又迷人的气质,和平时的他有点不一样。

“啊,真的吗?我也可以试试吗?”江梨花惊喜道,她放下酒杯,期待的眼神看向赤井秀一,“那么,请与我合奏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吧赤井桑,我相信一定会很合适的。”

很少遇见擅长手风琴的乐手,她实在是有些手痒。

赤井秀一绿色的眼睛打量着江梨花,有些玩味:“我的荣幸。”

江梨花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在又一组乐队下台后上场了。

台上唯一的灯光照在歌手身上,江梨花与赤井秀一在暗中对视,清晰地望见他绿色的眼眸,她微微一笑,指下琴声响起。

“小河静静流

微微泛波浪

明月照水面闪银光

依稀听得到

有人轻轻唱

多么幽静的晚上”

在女歌手低沉的俄语中,江梨花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喜悦——音乐本身就令人喜悦。

越熟悉的曲子反而越难弹奏好,然而悠长的手风琴声与这首歌简直就是绝配。明亮的钢琴声成了银色的月光,婉转的手风琴声成了清澈的流水,在月光与流水中,江梨花听到有人轻轻唱着:“多么幽静的晚上…”

真是太棒了!

演奏完这首曲子,江梨花有些意犹未尽,但是看了看时间,她还是表示自己要先回去,担心纯子在公寓无聊。

“我跟你一起。”赤井秀一道。

美国的晚上总是有些危险,虽然酒吧内氛围很好,但是一出酒吧,流浪汉和拾荒者就随处可见,水洼倒映着迷离的灯光,老旧建筑斑驳的墙壁,摇摇欲坠的灯牌和一会儿没有清理就垃圾遍地的街道,无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另一个暗面。

夜风微凉,江梨花拢了拢衣服,幸而赤井秀一看起来非常可靠,所以她的神经并没有这么紧绷。

路上,赤井秀一问江梨花:“你的钢琴弹的很好,是爱好还是专业?”

“是我的专业。”江梨花回答,她笑眯眯的,“多谢赤井桑的夸奖啦。”

赤井秀一看到她脸上的酒窝,忽然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有啊。”江梨花毫不迟疑地回答,想到降谷零,她眼睛都亮起来了。

“日本人?”赤井秀一又问。

“对,他是我的幼驯染!”江梨花语气甚至有点得意。

赤井秀一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这之后,江梨花发现赤井秀一对她格外客气起来,当然,也不是说他之前不客气哈,只是说他没有之前那么主动了,不过,这应该才是他原本的性格。江梨花倒是很欣赏他对爱情的态度,喜欢就行动,放弃就保持距离,毫不拖泥带水,干净而利落。

虽然这是好事,但江梨花觉得赤井秀一本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朋友的。

和纯子说起这件事,纯子没好气的说她想脚踏两条船,“你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给我好好注意点!”

江梨花想起赤井秀一那双绿色的眼眸:“可是他的眼睛好好看哦。”

见纯子的脸色逐渐狰狞,江梨花噗嗤一笑:“开个玩笑啦,我和zero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嘛。”

“你是喜欢zero,可这并不代表你不会喜欢上别人。”纯子拍拍江梨花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江梨花,你有没有想过,从小只要是你想要的,有什么是没有得到过的呢?”

江梨花一愣。

她家境优渥,父母宠爱,养就了良好的性格和习惯,因为相貌获得别人偏爱的情况更是数不胜数,这样顺风顺水的人生里,江梨花没有生成恃宠而骄的性格实在是万幸,然而人不可能没有缺点,只是这个缺点,江梨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看上去阳光纯情的江梨花,的确有过养鱼的想法,而且脑子里也有很多涩涩的东西。

可是,可是,江梨花想起烟火下降谷零的那双眼眸,他是多让她感到心动的少年啊。

想到这里,她有了勇气:“我才不会做对不起zero的事情呢!纯子,你好讨厌啊,把我想的这么坏!”

“哼,我说的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纯子回怼。

江梨花发现她自从来到美国后性格是越来越外向了,不由地有些想念以前纯子羞涩腼腆的样子:“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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