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番外

接到父亲的电话时,降谷零刚跟江梨花说完晚安。

父亲的声音很疲惫,让他尽快回家一趟。

降谷零的父亲总是很忙碌,对于降谷零的生活,他并没有多大的干涉,只是表明了希望降谷零当警察的想法。

亲情对于降谷零来说弥足珍贵,因为稀少,所以珍惜,父亲对他不坏,可是也不算得上关心,因此,获得父亲的认可,成为降谷零的一大目标。

他是自己选择了警察这条路。

但即使如此,父亲好像也没有很高兴。

这让降谷零觉得茫然。

接到父亲的电话后,降谷零立刻赶回了家。

家里只有一盏小灯亮着,父亲坐在沙发上,似乎是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他。

父亲的形象已经没有记忆中那么高大,他生了白头发,脸上的肉耷拉下来,显得苍老、疲惫。不充足的灯光下,他有一瞬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降谷零几乎快要认不出他。

父亲问他:“还记得你母亲吗?”

降谷零摇了摇头。他从出生,就没有见过她。

父亲便又是良久的沉默。

最后,他终于向降谷零说起自己的妻子:“你的母亲,是一名生物专家。”

“这是在我们结婚之前的事情了。生物专家,听起来很平平无奇对吧?可是就是这个身份,让你的母亲生下你之后,在病房里被人木仓杀了。”

降谷零瞳孔紧缩,这是第一次,他正面听到自己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

“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发现你母亲在和我结婚之前,曾经进过一家名为乌丸的集团里,在这个集团下面的研究室工作过。”

“巧合的是,几年前,也有一对夫妇死在那里。”

“通过警方的调查,发现她的死亡很可能跟一个神秘的组织有关。”

父亲沉吟着:“但很可惜,我们对这个组织至今都知之甚少。”

“所以,您希望我当警察是为了……”降谷零被一连串的消息砸昏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当然希望你可以,但是,又害怕你可以。”父亲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混浊却锐利,“所以,我的孩子,你要自己做出选择。”

父亲站起身来:“你长得很像你母亲。”说完,就留降谷零一个人站在客厅,自己拄着拐杖上楼去了。

降谷零想,父亲还是那样,冷漠而又冷静,但他还是在这寥寥几句中,听出了父亲对母亲深深的爱。

虽然自己从来不说,但其实降谷零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他想着自己应该也会有相爱的父母,自己的父母应该也会很爱很爱他。

那个不曾对他说过一句话的母亲,一定是这样吧。

从这一天开始,降谷零的人生被改变了。

然而,他却不能不迟疑,父亲跟他说,如果想要追寻真相的话,他就要换一个身份,过另一种人生。

他唯一迟疑的,是江梨花。

降谷零深知江梨花是多么娇气的女孩,他又深知她是多么倔强的女孩。

如果自己对她说出理由,她当然会等他,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可他万一再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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