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ios诧异地看向他今天的摄影师:“路?!你的妻子居然是一位这么可爱又年轻的女士?!”
安知鹿躲在路肆后面听出少年清隽的声音里,不加掩盖的直白的惊讶。
噗的一声小小地漏了一下笑音。
被单纯无辜的小精灵王子一针扎心,路肆等下估计又得悄悄落寞好一会了。
路肆斜觑了这笑得狡黠看着热闹的姑娘,好奇又无奈地悄悄捏了捏安知鹿的手警告她。
Marios对此一无所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是在向一位已婚女士索要联系方式,还被人家的丈夫看见了,一下就涨红了脸。
本就白皙的皮肤很快成了透红的玫瑰。
他拘束地结结巴巴起来,向路肆解释道:“额、路,我只是刚看见这位女士在我的车子附近站着,以为她需要帮助,咳,我没有别的意思。”
越说他那张清秀稚嫩的脸也越加发红。
路肆捏了捏在后面滴溜着眼睛的安知鹿的手。
别以为他察觉不到她还盯着人家小男生脸看。
面上神色不改,轻淡地朝他开口:“拍摄已经结束了,今天合作很愉快,后续的事情摄制团队那边会负责跟你们交接。”
“我就先带我的妻子离开了。”
Marios显然在听见路肆说要离开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连声应好。
等他们刚走开几步,安知鹿就听见身后车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那道并不算轻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慌乱。
突兀的一声过后又是只剩风声的安静。
“噗。”
安知鹿又是憋不住地一笑,调侃起路肆:“你怎么这么可怕啊,人家看见你来话都说不顺当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地收拾着道具,显得路肆这个‘编外特聘’格外得悠闲。
路肆拒绝了小徐帮忙开车的提议,拉着安知鹿往车里走去,嘴角噙着笑:“我做什么了吗?”
明明是他心虚了。
“你那个脸色就很吓人啊。”
安知鹿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些唬人,Marios那一看就是单纯小猫的小男生,能不被他吓到嘛。
路肆闻言微怔,摇了摇头轻笑起来,没有替自己辩解。
他只是正常的对外的工作状态罢了。
安知鹿跑快几步越过了路肆,转身倒退着看他,歪了歪头,故意说起这这个话题:“我的……歪芙?妻子?”
“路老师,我发现你现在是喊得越来越顺口了。”
安知鹿回想起来,领证前他嘴里说着勉为其难,十分确定肯定一定只是为了弥补他的违约。
怎么现在完全变了一副嘴脸,认领身份认领得比谁都积极。
嗯,还怪可爱的。
这处雪山上没有经过太多的人工改造,连道路都是走的人多了走出来的,偶尔会有一两块漆黑的岩石冒出来磕绊人。
路肆垂眸看着她的脚步,声音丝毫不心虚,“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是合法的。”
“安知鹿就是路肆的爱人,合法的。”
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安知鹿张了张嘴,脚下的路都忘了走了,愣愣地看着他,耳根发烫。
什么嘛,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
夜晚的桑阳市区灯光明亮,路灯明黄,落在路灯底下的那层雪也泛着浪漫温柔的黄光。
天越黑气温越低,街上没有什么人,附近似乎有个小酒馆,隐约听见歌手低沉温柔的声音。
“……
雪地里相爱
他们说零下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
……”
脚步踩在雪地上咯吱响着,安知鹿拽着路肆的衣角,忽然笑出了一声。
“路肆,这个声音听着感觉我们好像木偶啊,走一步响一下走一步响一下。”
安知鹿想起来自己曾经学过芭蕾,在小时候还被江悦逼着去学各种技能。
拽了拽路肆的衣角:“路肆,你是不是很久没看过我跳舞了?”
她也很久没再跳过了,自从他离开,再也没有人给她练完舞后使唤后,她就渐渐对这些学习失去了坚持的动力。
松开路肆的手,伴着隐约的音乐声,安知鹿小跑几步开始轻巧地跳了起来。
许多年没在碰过芭蕾,安知鹿也不怯场,紧靠着那一点底子就伴着节点翩然跳着。
跳着心里那些,从来到鲁阳后就成倍增加的,如潮水翻涌着的情绪。
反正路肆是她唯一的观众。
路肆眸色乌黑,眼底氤氲着浓墨般的情绪,认真注视着路灯下泛着光的天使。
他的天使。
过往的经历让他对人的情绪很敏感,对安知鹿更是敏锐。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小姑娘自从离开了桑阳,缠绕在她情绪里的那层潮湿的浓雾也被吹开了一角。
路肆缓步迈进那层光晕里,视线牢牢追随着萦绕在他身周轻盈跳舞的安知鹿。
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音乐声换了首欢快的调子,安知鹿一时不备,舞步一乱把自己绊倒了——
“唔!”
慌乱地看向迅速朝他伸手的路肆。
回过神来时,手心冰凉,身下却不是松软的白雪。
安知鹿慢慢睁开眼,惊魂未定地眨着眼睛。
路肆眉眼温柔,一只手护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轻柔地擦去安知鹿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去的雪渍:“笨。”
“怎么跳个舞还给自己绊倒了啊?”
笑意从他懒散温柔的声音里溢出来,轻轻捏着安知鹿的后颈,也不催她起身。
周遭安静得连小酒馆里的音乐声都变得清晰,安知鹿视线对上那双墨色深沉的眼眸。
心脏跳的频率忽然乱了一瞬。
她看不懂那里面的情绪,只觉得这双眸子里藏着深海,翻滚着令人心颤的情绪。
却又温柔克制地收敛着。
直到此刻,路肆才坦然地让她看到了那里面藏在平日的玩笑话里的冰山一角。
星星点点的白粒落在路肆暗沉的眉眼边上,清冷的气息缭绕着,像冰雪般清冷,像冰雪般纯净。
安知鹿惊喜地看向夜空,路灯明黄下,雪粒急急地飘洒着。
回头看向路肆,水眸清亮。
“哥哥,下雪了。”
发丝从她肩上漏下来,轻轻在路肆脸上扫动着。
路肆的呼吸微窒,眼神瞬息间变得幽深和危险。
下雪了,雪地里,很美。
扶在安知鹿后脖颈上的手下意识收紧,睫毛低垂,眼帘半敛着颤了颤,眸中欲色翻涌,下一秒才又恢复清明地放开。
喉结克制地滑动了一下,哑声看着安知鹿开口:“嗯,很美。”
声音喑哑得不像话,尾音像贴着耳边呢喃的情语。
目光如有实质一般,明明身处下位,那道目光却依旧掩盖不住摄人心魄的侵略感和欲气。
安知鹿被那克制却滚烫的目光烫了一下。
心脏震动,听见了某种寒冰破碎的声音,清脆悦耳,不知所以。
慌乱地从路肆身上离开,慌忙起身。
路肆半起身,撑在地下仰头看着安知鹿整理着身上沾染的雪迹。
没有章法的动作里掩饰着慌乱。
眉眼精致秀丽的女孩敛着浓密纤长的眼帘,眸子里水光闪烁,毛毡帽没盖住的露出来的那一点耳垂红得诱人。
胜过一切美景。
*
刚回到酒店,安知鹿就被路肆赶着去洗了个热水澡。
热气熏蒸,等她洗完澡出来时整个人已经困累得快撅过去,灵魂钓着身体缩回她大半天没见的被子里。
感觉下一秒就要和周爷爷聊天去了。
门被敲了敲,安知鹿醒了一下,猜想是路肆,直接扬声喊了请进,缩在被子里带着些许困顿的鼻音,“你不是有我的房间卡吗?来干嘛?”
没等他回答,就闻到了一股辛辣霸道的气味。
安知鹿拧起眉皱着鼻子看着路肆手上拿着的那杯褐色液体,记忆回溯,一下就猜到了是什么。
“我不要喝。”
安知鹿直接了当地强硬拒绝,缩进被子里躲着,只露出一双透着迷蒙睡意的眼睛。
路肆递过来她都假装看不见地移目。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他做的姜汤的气味还是那么冲啊!
安知鹿一下梦回那些年里的痛苦回忆,每次不小心淋雨后被那双沉默阴郁的眼睛盯着,被硬逼着喝下姜汤。
少年时期的路肆,针对这方面的问题总是连她发脾气使小性子都不会含糊的。
每次喝完,她都感觉自己能被那一杯东西给腌入味。
鸡皮疙瘩瞬间冒了起来,味蕾一下就想起了那股辛辣到泛苦的味道。
路肆早就预料到安知鹿的反应,挑眉看着她:“有这么可怕吗?现在的加了可乐,比以前的好喝很多,试一口?”
安知鹿半信半疑蹭过去,就着路肆的手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探了探。。
辛辣直接冲击着味蕾,顺着喉咙直涌而上,熏得她眼泪都差点冒出来,睡意都差点被吓跑了。
安知鹿一下就抱着被子滚了几圈,远离那杯味蕾杀手,眼睛熏着热泪,控诉着路肆:“骗子!你要谋害我啊!这哪里好喝了啊啊啊!”
“没有吧,我也喝过啊,就是甜的啊,是不是因为你只喝了顶上的那一点点,味道还没出来啊?”
安知鹿犹疑看着那杯东西,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皱起一张小脸:“……我感觉你在忽悠我,我真的不会生病的,我自己生活那么久,又不是没常识。”
“我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的。”
说着,她又打了个呵欠,眼睛酸得眼角泛泪,困得不行,闭着眼睛不想看见那玩意,“我真的不想喝嘛。”
声音里还带着轻轻软软的鼻音,尾调绵长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看着女孩困得迷糊,委屈得不行的模样,路肆叹了口气,语气里终于妥协:“真的不喝啊?”
“真的真的,我都那么大一个人了,你还担心我不会照顾自己啊。”安知鹿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承诺起来。
看见他身上还是今天出去时的服装,贴心地催促着他:“你就信我一次,我身体好着呢,你快回去洗澡换衣服啊,等下别我没生病,你反而倒下了。”
路肆黑沉的眸子沉沉地盯着安知鹿言辞凿凿的模样,决定相信她一次。
“确定不会感冒?”
安知鹿意识已经快飞回桑阳了,听见路肆的声音,也不管他说的什么,就是迷迷糊糊地点头。
往被子里缩了缩,很快彻底睡着,呼吸声轻浅绵长。
软白的侧脸在被子里露出一点,秀气的眉间微微皱起,樱唇微张着,毫无防备的样子乖软恬静。
路肆垂放在身侧的手轻微颤了下,食指微曲。
* 引用自周杰伦和张惠妹合唱的《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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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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