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卫晚晚听见她的咳嗽声赶忙放下手机，坐到了她的旁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样？好点没？”
过了一会儿，江存颜缓过气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道：“姐姐，我没事了，就是刚刚喝水不小心呛着了。”
卫晚晚听完她这话，瞧了一眼正放在茶几上的茶壶，问：“是不是茶水太烫了呀？”
一边说着一边就起身去拿放在茶几上的茶壶。
江存颜闻言赶紧阻拦她：“不烫不烫，真的不烫，姐姐刚刚是我不小心。”
江存颜总不能说是因为卫晚晚发给她的消息太过劲爆，以至于自己被呛到了吧？
卫晚晚这才相信她的话，之后也没再回到她先前坐的位置上，而是直接坐到了江存颜的旁边。
突然想起年年的问题，卫晚晚才又问：“颜颜，你知道怎么追女生吗？”
江存颜故作疑惑：“怎么啦姐姐，谁要追谁吗？”
卫晚晚犹豫了一下，又觉得自己直接将年年的问题这样告诉别人有些不好，便改了一下话语说：“就是我一个朋友，她想追一个女孩，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存颜哦了一声，然后又道：“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呢。”
卫晚晚不太明白啊了一声：“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男生追女生，和女生追女生的方法是不同的。”
卫晚晚愣了一下：“有什么不同啊？”
“反正就是不同啊。”
实际上，江存颜自己都不知道二者有什么区别，她只是想套卫晚晚的话。
之后过了一会儿，卫晚晚才接着问：“那女孩追女孩应该怎么追呢？”
江存颜笑了一下，反问卫晚晚：“姐姐，如果被追的那个人是你，你希望对方怎么追你呢？”
像是没想到江存颜会这样问一样，卫晚晚沉默半晌，而后才缓缓道：“我也不清楚。”
“那姐姐最想要的是怎样的伴侣呢？”
卫晚晚思索了很久才道：“陪伴吧，对我来说，或许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江存颜有些失神，她想起这些年她的空缺。
忍不住设想，如果这五年来她没有离开卫晚晚，现在她们两人的关系会不会如她所想的有所进步？
但时间已经过去，她无法改变，能够抓住的只有现在。
“姐姐对伴侣的要求这么低吗？”
“低吗？”卫晚晚轻轻地笑了一声，“但实际上，陪伴这一点就足够奢侈。”
如果不是足够的爱，怎么可能花大把的时间去陪伴另一个人。
“那姐姐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啊，我可以一直陪在姐姐的身边。”江存颜在说这话的时候往卫晚晚身边坐了坐，手挽着她的臂弯，靠在她的肩上，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道。
然而，卫晚晚只当她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轻笑了一声说：“好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存颜感觉到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两下，想得到卫晚晚确切的答案，追问她：“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然而，卫晚晚却只笑了笑，没再回答，只是和她说：“我去洗澡了，你先去睡吧。”
江存颜虽然迫切地想得到卫晚晚的答案，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而且也明白卫晚晚之所以会这样说，可能也是会错了她的意。
便没再追问只笑了笑回答道：“那姐姐去洗澡吧，我去给姐姐暖床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卫晚晚已经习惯了，便对她点了点头：“我等会儿就回来。”
即便江存颜知道卫晚晚没有那层意思，但是现在在她听来，卫晚晚说的这话，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妻子交代一样。
江存颜咧嘴笑了笑，然后往房间走去。
卫晚晚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这才反应过来，年年还没有回她的消息。
于是和年年说了一句她先去忙了之后便走进了浴室。
-
晚间，当卫晚晚洗完澡出来之后，卧室的被窝一如昨天一样暖和，而江存颜也是一脸甜笑地等待着她。
那一刻，卫晚晚的脑海中突然涌现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她想到了方才江存颜说的那句话。
突然觉得如果是这样其实也挺不错。
很久之前，卫晚晚记得顾璃对她提过，如果很多年以后，她们两人都没有结婚谈恋爱的打算的话就买一套闺蜜公寓，老了以后，两人还可以一起去住养老院。
卫晚晚突然想到，如果在几十年以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江存颜，这样的感觉好像也很不错。
江存颜并不知道卫晚晚在想什么，只是当她一躺下，江存颜就挨着卫晚晚，比昨天更主动了些。
毕竟卫晚晚告诉她要霸王硬上弓。
即便不是真的要霸王硬上弓，但主动一些靠近总归是没错的。
卫晚晚能够感觉到江存颜的肌肤紧紧贴着自己，甚至只要她微微有动作就能够触碰到江存颜身上的软肉。
屋里熄了灯，江存颜侧着身子紧贴着卫晚晚的臂膀，左手环着她的腰身，模糊不清地说：“晚晚，你好香啊。”
声音近乎于低喃。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卫晚晚的心突然跳了一下，明明昨晚她才刚抱着江存颜入眠。
卫晚晚将这一切归于太久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的缘故，即便是昨晚，她也只是抱着江存颜浅浅入眠。
昨晚的江存颜也只是任由她抱着，没有任何动作。不像今天，整个身体都缠在她身上。
不过仔细想了想，从高中到现在，她也只和江存颜贴过这么近，就连平时关系最好的顾璃，她们都没有在床上靠得这么近过。
很久之前，她和顾璃互相串门的时候，也曾一起睡过一张床，顾璃也喜欢挨着她睡。
那时候卫晚晚总觉得不自在，同顾璃说了之后，两人大多时候都是各睡各的，睡前多聊几句。
但是当江存颜挨着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不自在或是反感。
甚至内心很乐意和江存颜挨着睡。
卫晚晚将这一切归结于江存颜身上的香味太独特。
江存颜不知道卫晚晚在想什么，关了灯的缘故，她也看不清卫晚晚脸上的表情，只知道自从自己刚刚那话问了之后，她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些，久久没有回答。
江存颜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将头在她的脖颈之间蹭了蹭，嘴唇贴着她的耳边，轻轻的呼了口气，撒娇似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呀。”
卫晚晚这才清醒过来，笑了笑道：“看来我买的沐浴露很有效果呀，颜颜都觉得很香。”
江存颜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过分的动作，只是将头紧靠在她的脖颈之间抱着她。
但是卫晚晚却感觉到江存颜柔软的唇瓣轻轻擦过了她的脖颈。
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是卫晚晚此刻内心却有了波动。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问了江存颜一句：“颜颜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和朋友这样睡觉吗？”
江存颜愣住了：“什么？”
卫晚晚这才察觉过来自己话语之间的不礼貌，道了声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在国外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别的好朋友。”
即便卫晚晚没有将话说完，江存颜也从她的话语之间读懂了她的意思，有些严肃道：“姐姐将我当做什么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她的臂膀，从卫晚晚的角度看来，她应该是有些生气了。
卫晚晚慌乱道：“对不起颜颜，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突然脑子一热，问了这个问题。”
江存颜并没有生气，而是追问她：“那姐姐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
卫晚晚咬了咬唇：“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外面这五年有没有遇到更重要的姐姐。”
虽然江存颜知道卫晚晚的话之间并没有那层意思，但还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姐姐，是在吃醋吗？”
“我……”卫晚晚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突然侧过身说，“还是睡觉吧。”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让一个人在另外的地方遇到更值得信赖的朋友。
要知道，她和江存颜，实际上，相处的时间也就三年，还抵不过中间她们分开的那五年时间长。
这五年，她对江存颜的了解大多来自于顾璃，有时候她都会忍不住羡慕或是嫉妒顾璃。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事业了上。
“没有的，姐姐永远是我除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
江存颜从背后环过她的腰身，头靠着她的背脊，内心还是忍不住窃喜，至少卫晚晚是在意她的，不管这份在意是什么样的感情。
“那姐姐呢？我对姐姐来说是重要的人吗？”
卫晚晚听到这话的时候，人有些晕晕乎乎的，她总觉得江存颜身上的香似乎要比她要香的多，并不是沐浴露的味道，而是一种她自带的体香。
很像薰衣草的味道，但又不是。
虽然她之前知道江存颜在乎她，但也没有想过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会这么重。
“当然啦，颜颜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卫晚晚重新转过身左手搭在她的腰身上，轻声道。
如果此刻开灯，两人就能看见此时的她们有多亲密暧昧。
“那姐姐如果以后我做了一件错事，你能不能不要怪我呀？”江存颜将头紧紧地贴着她的脖颈之间闷闷地出声。
她是担心的。
即便现在她在卫晚晚心底是被在意的，但是她不敢保证，卫晚晚察觉到她的动机之后会不会恶心她。
一想到这儿，江存颜就忍不住难受痛苦，甚至也会想退缩。
要不然算了吧，当个朋友就好。
可是她又想到断了联系的五年，煎熬痛苦的五年。
或是想到卫晚晚有一天会喜欢别人，会和别人有家庭，而她会淡出卫晚晚的生活。
只是想想，却已经足够让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卫晚晚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但是见她此刻声音沉闷，心里也不好受，想也不想地出声安慰道：
“颜颜能做错什么事？我又怎么可能会怪你。”
一边安慰着她，一边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江存颜微微地仰了仰头，虽然看不清卫晚晚的表情，但她知道此刻她一定是微笑着的。
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流。
“姐姐，你真好。”
卫晚晚也没有认真想过江存颜这句话，就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并不认为江存颜会犯什么错。
对她来说，即便有错，那错的也只会是别人不可能是江存颜。
直掰弯（错）
深柜的觉醒 （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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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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