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堰城郡的这份钱就只能我赚,所以不出三月,我从阿琤那儿拿的本钱就可以悉数上缴。”
付濯晴听他这般畅想,其实也替边连瑱开心的,最起码在离开她之后,他有钱拿,她将给陛下的陈事,还有请旨和离的书信一并送回金兰城,如今满满当当一月过去,春节大学路封了几日,才耽搁至今。
想想应也快了。
“你既然对做买卖细心如此,不如等你今日往后,每日卖完红片糕之后,就去城外帮着遴选一下做给上工百姓的菜式。”
等一下,菜式?
他吗?
边连瑱疑惑地指了指自个,他是会做饭,但是这么重的担子他挑不起来,给上工的百姓做饭,需营养均衡,味道尚可,他可没自诩自己会选菜式的地步,顶多就是会做而已。
“琤琤,这活不是我不愿意,是我不擅长的。”他虽然能敏锐察觉到百姓喜爱什么,但做饭选菜式这种事还是应交由更精通此的人去做。
他心里有点打鼓,不会好不容易才和付濯晴有了话题,这一下就灭了吧。
应该不会的,付濯晴就不是这样的人。
付濯晴倒觉得边连瑱能胜任,“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卖红片糕需多久,今儿白日剩余的时辰你就去城外偃水堤坝处找我,你先看看自己能否察觉在那里上工的百姓最得益的菜品,我让那里的厨子配合你,若你能胜任,我的本钱就当我给你开的工钱,怎么样?”
怎么样?
不怎么样。
边连瑱怎么觉得这话听上去怪瘆人的,一个人给你开高价只让你做遴选菜式的活,换做别人他或许会觉得这笔钱他定会赚,但付濯晴这人吧,虽然手中有钱,可给他开这么高的工钱,真是破天荒了。
一个之前都要从他所赚银两中谋利的人,突而改了性子,给他送上钱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边连瑱在心里浮想联翩,最终没要这笔钱,“我可不是和阿琤见外啊,这么一个小活呢,我不收钱的,阿琤看看,为天地立心,为百姓谋福,是像阿琤这样的官员做的事,那身为阿琤惠泽过的百姓,比如我吧,自然在知晓这件事后,会倾囊相授,至于钱财,我虽爱财,但天下无人不想做个姣姣君子,我亦然。”
真是太冠冕堂皇了,他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只有被付濯晴说的话吓到继而砰砰跳的心,这绝对有问题,太有问题了。
一开始她说,他不能在堰城郡做买卖,不想让他花她的钱,后来又愿意了,为一不对劲;慷慨大方让他无需归还银两,此为二不对劲。
只是边连瑱还真参不透里头门道。
**
日上三竿,天暖洋洋的,街上百姓熙攘,尤其是边连瑱的小摊前,他卖的是众人连见都没见过的红片糕,可以只买一片尝鲜,甚至还可以试吃。
边连瑱的摊位是城中最好的,这可是他从付濯晴那拿很多银两包下的几日摊子,不过他买完就撤,不多做不多卖。
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有价无市。
边连瑱收摊时,他摊前还围着不少百姓再问明日他是否还是这个点出摊,他回人当然,他最近都在,还有想预订的,他没应。
给他做红片糕的婶婶,年纪大了,他请人来做,并非为了让人累着,也不愿将配方告知旁人,让其也帮他做,就不做预订了。
待他从大片人群堆里挤出来后,就看到也正往这边走的乔娘子,乔淑君跑的气喘吁吁的。
“乔娘子这是要去哪儿?”边连瑱随口一喊,这个方向明显是他支摊卖红片糕的方向。
乔淑君先是跑着跑着被喊了一声,二人先后转头看过来,在注意到是边郎君之后,才彻底停下脚步。
乔淑君看了看缓缓散开的人群,又看了眼胳膊上搭着一个空竹筐的边郎君,“边郎君也是来买红片糕的嘛,不过我看这架势,人群都散了,像是都卖完了,我们都来晚了。”
乔淑君二人做买卖之地,不在这条繁华街,二人讲究细水长流,摊位更偏向固定,是以无需位置好,自然不知最繁盛之地是边连瑱在做买卖。
这会儿正值午时,乔淑君还是稍微在自家摊子上得了闲,留温泠一人守着摊位,马不停蹄过来买完。
结果还是来迟了。
边连瑱今日心情不错,他看她跑的气喘吁吁的样子,这做买卖一事,他未曾告知过温乔两位娘子,他胳膊上搭着的可不是空竹篮,而是要拿给付濯晴也尝尝的,他从竹篮里拿了一包,“乔娘子还不知道吧,这摊是我开的,这包给你和温娘子尝个鲜,我还是事,先走一步。”
乔淑君拿着手中油纸包着的红片糕,望着边连瑱背对她离去的身影,她今日和阿泠在摆摊,结果就听着百姓口中都在称赞城中繁华地界出了一个卖红片糕的,酸甜宜口。
她和阿泠就打商量,也来买点,乔淑君垂眸翻看着自己手中的红片糕,舒而一笑。
原来这卖红片糕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诶,乔淑君回自己摊前叹气摇头,小声低喃,“要是我也有个既能养家糊口,又修养极高的相公就好了。”
边连瑱顾着自己身上已大好的伤,一路只敢快走,走累了就小跑,待出城门后,已是午时,他额前渗了薄薄一层汗,他心里念着要快些赶去偃水堤坝,好被让付濯晴等着急了,跑累了他就快走一会儿,再接着跑。
这城中到偃水堤坝尚有一段距离,更别提从城中繁华地过来,等他到时,自己肚子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
偏这红片糕是不能空腹食用的,边连瑱也饿的前胸贴后背,这第一日买红片糕,他亦不知何时能卖完,是以他也没告诉付濯晴他何时卖完。
待边连瑱赶到堤坝时,只见付濯晴在离偃水堤坝不远处,正与不少领头能听懂如何修筑堤坝的人详细交谈。
这会儿做工的百姓也是刚吃饭完,稍作歇息时,到处坐着的都是衣衫沾尘,精气神儿足的百姓。
边连瑱远远瞧着付濯晴,她今日素常衣裙,发间簪着那支祥云银钗,在日头下笑面柔光,倒是比他私下见她时更明净动人。
明明都是同一人,怎得她待他就如此冷漠呢。
边连瑱努努嘴泄了泄气,又快速回缓,他可不能气馁,不然他就会失去自己心爱之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