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坚温,他虽无三头六臂能解决三人,但跟他捂嘴之人同归于尽的本事还是有的。
说罢,边连瑱捂着那人的手更加紧实,这人双手都开始扒他的手,试图喘口气。
风水大师和另一人惶恐点头,“我们不会动你的,也不会告官的,麻烦你别伤害他。”
边连瑱带着这人下楼出至门处,便将此人往门里一推,他重重阖上门扉,喘口气转身功夫,门外围了不少百姓上前指责他。
边连瑱无语哼笑,双手叉腰摇头之余,看见白眼狼蹲在篱角,头微微低垂抽噎,身侧狗身上的狗绳早已栓好。
不是,这打算唱哪出?
倏而,边连瑱身后竹门从里打开,那位白日里的风水大师身子倚靠在门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替自己弟弟鸣不平。
“各位乡亲,我家中情况大家也知道,父母守城战死,我们兄弟三人遵父母意愿,不给金兰添一丝一毫麻烦,就守着竹楼过日子,我三弟身子骨弱,我身为大哥,整日摆弄一些风水宅卦,拢些银两,给三弟治病。
就在今儿白日,我遵赵大娘之意,前去我身前此人家中看风水,谁知夜晚,这家男人便摸黑登了我家门,硬要说他与娘子不睦是真的,让我前去县衙跟大人说清楚,撤了二人的夫妻之名,我不同意,男子便想害死我三弟呀。”
风水大师身子缓缓半蹲,手拍着大腿,哭的撕心裂肺,活生生像家中死了人似的。
听动静前来帮忙的百姓本就对出来的青衣男子无感,这下更是唾骂之极。
“这风家父母乃巾帼英雄,如今是谁也敢登门叫嚣了?”
“就是啊,明明与自家娘子之间的龌龊事,竟要让一介外人帮扶,还摸黑偷门而入,这是偷盗,真是可耻之事。”
“风家父母多好的人啊,我们这些做邻居的,绝不允许旁人将英雄后辈欺负了去。”
“跟我们去衙门,跟大人说清楚。”
百姓你一言我一句的,甚至有人上手拉过边连瑱就往县衙走,边连瑱使劲将手抽离,目光瞥了眼依旧蹲在地上,却哭得越来越厉害的白眼狼。
刚百姓只字未提白眼狼在这儿,看来在百姓过来一事上,白眼狼确没添油加醋。
泪珠接二连三掉在付濯晴手背上,她抽噎声也越发频繁,百姓吵闹声中,终于有人察觉她在哭,是位妇人发现的。
她五官本就精致,长相清媚,神色之中虽浅浅蹙眉不悦,却不失柔和力道,长睫挂泪,想必在此哭过许久,我见犹怜。
妇人见状,恻隐之心涌动,示意大家安静,“这小娘子好像从我们来就蹲在这儿哭呢。”
百姓瞧着此女子楚楚可怜,许是出门害怕,身旁还乖乖坐着一只白狗。平安巷离她所居清溪巷甚远,是以此巷百姓并未见过付濯晴。
人群不知不觉安静下来,有人询问的声音都低了许多。
“不知哪家娘子,可否在此迷了路,我着人送娘子早些归家可好?”人群中女子声音轻柔。
边连瑱呵笑一声,这说话女子刚拽他往衙门走的力道可不轻啊,对着白眼狼说话轻声细语的,这简直天壤之别。
还有白眼狼,真能装柔弱啊。
飘过碎雨的夜风还是有些凉的,付濯晴鼻尖通红,低眸垂泪,她听闻妇人所言,眸光噙泪缓缓抬起,看了说话的妇人一眼,又侧挪瞧了杀人犯一眼,回转眸间,委屈之极。
她摇头掉泪,挥如雨下,声断断续续的,“我,我不敢说。”
离她最近的妇人从怀中拿去一块干净帕子,轻声细语的,“没事,我们这么多人呢,你说,我们就给你做主。”语气斩钉截铁的。
长得漂亮的人就无罪吗,边连瑱实属不解。
付濯晴放在膝上,松松握拳的手慢慢去抓那块手帕,完全将手帕抓过之后,又紧紧攥在拳头里,“我与夫君往日琴瑟,成婚次日却闹到了县衙去,实属惭愧。”
她哽咽过后,手背拭泪,“赵大娘心中担忧,便请了风水大师前去查探风水,谁知——”付濯晴顿了顿声,转头朝杀人犯身后之人看去,“谁知此人说,家中风水的确不好,但我与夫君命格相冲,更不好,风水大师见我长得漂亮,借着家中父母守城战死之美谈,和卦象,便要撺掇我与夫君和离,甚至,”
付濯晴话到嘴边,难以启齿,她眼神慌乱,“甚至,甚至趁着我夫君不注意,小声在我耳畔轻薄叨了句,日后不如改嫁给他家老三。”说完,她头一低,趴在膝盖上大声哭了出来。
付濯晴原本想着,她抽身在外,即便里头的人斗个鱼死网破,不过为财而死,不会影响她仕途的,谁知里头那人大声一吼,引来街坊四邻。
她察觉事有蹊跷,过来张望的百姓似乎并未看见缓缓下蹲的她,眼神焦急,口中说着,“谁居然敢欺负英雄子嗣。”
金兰不过半载,若论英雄,那便只有战死之人才能称之为英雄,看来是英雄后代在糟蹋英雄之名了。
付濯晴一想到杀人犯杀她时的狠毒,倘若杀人犯当真杀了其中一人,那她岂非会被他所累,致无法科考,她又快速为自己谋了一条万无一失的计策,得知杀人犯没杀人时,她心中既是讽笑也是安心,就是不知,她是嘲笑自己全心全意待人过后惨死的下场,曾经的枕边人往昔对她手起刀落,今日却能轻飘飘放过外人;还是安心其并未酿成杀害英雄后代的大错。
真是可笑。
但她不能笑只能哭啊,还得委屈得哭,若按风水大师所言见官,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势必会背上一道罪名。
为她私闯民宅,意图威胁英雄后辈。
别说杀人犯会蹲牢狱,就连付濯晴自己都难辞其咎,若还想走科举,怕是不能够了。
她居然还得帮杀她之人一把。
付濯晴抱膝蹲着,身子几乎快要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间委屈哭着,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委屈,是耻辱,为杀人犯求情的耻辱,日后她定要杀人犯十倍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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