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中有太多情绪,她却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是她?
这个古代的男人真的了解她吗?
他是从何时开始喜欢她的?又喜欢她什么?
夏冉蹙眉,或许是因为和豹女的坟场之缘吗?
也需要在他心中,从小时候的初见就种下了一个身影——豹女夏冉。
夏冉问他:“是因为坟场的经历吗?”
他喜欢的是豹女,可他不知道的是,那时候的豹女并不是她。
在他们离别之时,她还是个现代人。而当她死亡后来到了陌生的时代,她继承了原身的一切。
可是原身——
已经死了。
他语气诚挚:“是。我想珍惜眼前人,可以吗?”
不,他根本不知道。
这副身躯里的芯子早已经换了人。
他喜欢的豹女,死在了对他充满恨意的时刻。
原身心中的执念除了寻找生母,还有他这位昔日挚友带来的伤痛。
而他竟然说喜欢她。
何其可笑。
夏冉冷冷道:“不可以。”
“为什么?”他问。
她要怎么告诉他?
他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她,只是他心中自以为的豹女。
夏冉唇角有一丝苦涩:“景大人,你根本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
她想要的是一份纯粹的感情,而他给不了她。
骄傲如她,不愿意成为白月光原身的替身。
景岳反驳道:“我了解你的,如果你觉得不了解,请你告诉我。”
“我愿意一点点了解你。”景岳的眼神中蕴含了无限深情。
看着眼前的景岳,想起之前的悸动,夏冉忽然想要勇敢一次。
她简单解释了时空穿越,又鼓起勇气:“景大人,其实我和豹女根本是不同的人。”
她充满希冀地看着他,他无言以对。
果子再次落下。
普扑簌簌的,如同细小的冰雹砸了下来。
这次他们呆坐在原地,谁也没有再躲开。
景岳沉默了半晌,道:“我懂了,时候不早了,走吧。”
他飞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夏冉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十分孤寂。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一直以为自己适应的非常好。但这一刻,她感到由内而外的孤单。
他不会懂。
没有人会懂。
谁会理解千年之后的一位女性的灵魂?
他看到的只是被这个时代束缚着的她,他看到的是她这座冰山上的一角,他甚至想象不到她的内心世界,更别说是难以接受真正的她了。
夏冉接住一个熟透的果子。
一口咬下,汁水四溢。
但是那又怎样呢?
她不需要他懂,更不奢望他懂。
她只想过好今天,她只想在这个时代中好好的——
活着。
就当大型沉浸式游戏了,她自嘲道,何必在意他这个npc的想法?
她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
景岳回到房间后,挥毫写了一封手书:
【细查夏冉离开“坟场”后的经历,速回。】
白鸽升空,带走了这封手书。
他的视线跟着飞远,眉宇间难得的有了几分忧伤。
时空穿越。
是他从未听过的词汇,待回京城后他准备再查阅古籍,顺便询问恩师是否听过此等轶闻。
他不理解她说的含义,可他想要弄清楚一切。
她说他不懂自己,她很介意被称为豹女时候的经历,她说了那么多原因,没有一句是讨厌他。
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的,对吧?
他轻轻点头,给自己信心。
……
啪!
弹弓拉紧,石子射出,击中了那只白鸽。
小童欢天喜地的捧起白鸽,一眼便瞧见了鸟腿上绑的纸条,她蹦跳着将鸽子连同纸条一起送回了城主府。
宋筝展开了那张字条,又将字条递给了夏冉。
夏冉瞬间气笑了。
看来景大人果然是对豹女用情至深啊,至今惦记着坟场的羁绊之情。
她扁扁嘴:“阿筝,不必管他。”
她已决定不再关注他了。
他们现在只是盟友,只要不背叛她,不管他爱怎么想怎么做,都与她无关。
白鸽摇晃着再次升空,化成了天空中逐渐变小的一颗点。
“你与景岳……”宋筝欲询问,直接被夏冉打断了。
“阿筝,不要提这个人的名字。”夏冉转移话题,“你同你舅舅谈的怎么样了?”
宋筝细说了他们的计划。
凌子齐已经拟好了折子,明日派出车队快马加鞭,将宋筝的证据连同折子一起送入宫中。
“倘若奏折被截胡呢?”夏冉担忧道。
宋筝一笑:“无妨。舅舅派了五队车马,分了不同的线路,只要有一队人马抵京,这事就能成!”
“好。”夏冉颌首。
“话说阿冉,你认识我舅舅吗?”宋筝好奇道。
“这话怎么说?我是第一回来南溪寨,并不认识他啊。”夏冉道。
“舅舅问起了你,还说……”
“说什么?”
“他说那枚平安扣,怎么没在你身上,而是景世子戴着?”宋筝有些疑惑,“阿冉,你有戴平安扣吗?我倒是没注意过。”
夏冉冷吸一口气。
凌子齐看起来还真关注她啊!
但那平安扣分明是姨母所赠……
难不成,姨母与凌子齐是旧识?
夏冉蹙起了眉:“嗯,是我的。”她伸手摸了一下,空荡荡的。
这才想起来,那枚平安扣已被她送给了景岳。
她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躁,总觉得平安扣是个很重要的信物。
可他们现在关系尴尬,该怎么向他开口呢?
景岳缓步走来,依旧气质翩翩。
看不出他的情绪。
她的视线寻找着那枚平安扣,却发现他今日并未佩戴。
他面色如常:“两位既然已经平安抵达了南溪寨,我欲明日启程回京,特此前来辞行。”
这么快就要走?
是因为她拒绝了他吗?
他瞥了一眼夏冉,欲言又止,最终沉默地取出了怀中的平安扣。
这是想还给她?
夏冉注意到他的目光,没有伸手。
景岳开口:“这个,应当对你很重要。”
他这是什么意思?
夏冉有些赌气似的:“景大人,你在打什么哑谜?不妨直说好了。”
景岳沉声道:“方才我去辞行时,凌城主同我讲了这枚平安扣的来历,他希望我物归原主。”
“我舅舅?”宋筝瞪大了眼,舅舅竟然亲自问景岳要平安扣?
这不像是舅舅会做的事,宋筝皱起了眉,多年不见,舅舅似乎变了许多。
景岳颌首,再次递来,目光只盯着她。
她接过,抬眼问他:“你们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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