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还是清醒的？”这位处置局局长往后挪了半步，浑身都是戒备，看向青鹿，“确定他不会攻击？”
夙夜的眼神太吓人了，有种渗人的疯狂。
“刚才不会，”青鹿淡淡开口，“现在可能会了。”
局长震惊：“意思是他还是不可控对吧？那怎么办？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青鹿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看见铁栅栏后的人瞳孔松了下去。
夙夜本来想着顺水推舟吓一下这里的人，但这位局长太不经下，话都秃噜了，尾巴伸出栅栏，倒钩勾住青鹿后领把人拽到面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青鹿还真由着他拽，眼神也淡着：“把你拿来做研究。”
局长见人关着都要动手，刚要上前阻拦，听见青鹿的话差点没绊一跤，瞪着眼睛无效张嘴。
他不是个面相严肃的人，顶多是眉眼里带着深沉，年纪看着也不大，应该比他俩还要小点，气场不重，这时候被惊得话都有点难出口：“那那那什么，可不敢这么说。”
夙夜把这两人来回看了看，在外面的警卫看见他尖刺凶悍，都一个个要动手，又没听见命令，气氛僵得很。
青鹿的嘴角浮现出更深的笑意。
局长凑上来，但很小心的避开夙夜，怕他随时会散发出刺人的血雾。
“你能听见或者听进我说的话吗？”话是很小心翼翼的，“你现在情况有点特殊，不仅自己不稳定，还会让镇子里的居民非常不稳定，隔离区是为了让你快点好起来，也是保护你不像今天一样被别的变异体攻击。”
夙夜挑了一下眉。
局长压低了声音：“现在的你，对不可控制的他们来说简直是盘佳肴，要过年过节才能吃到的那种！”
夙夜：“……”
什么鬼形容？
局长的样子过于热心了，世界上没有白白来的馅饼，自然没有白来的讨好和帮助，不过他头都没扭，看着青鹿：“你们是不是有事求我啊？这么好面子？”
他这时候有点明白青鹿所说的好“扫”了。
费尽千辛万苦的忙着一通，穷追猛打不让自己走，变异了还展现关怀。
到现在的场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俩设的套，赶来处理变异体，他夙夜愿意合作就能协助治疗稳定状态，不能的话……用扰乱治安来隔离？反正是让他怎么都走不开。
不过这几天了都没露相，也许这提了请求会被拒绝吧，有了点人情才好进行拉扯。
“有事你说话啊，”夙夜嘴坏，用尾巴点了点青鹿的肩膀，“死对头你可真腼腆。”
青鹿笑得有点薄冷，手往后按了一下那不安分的尾巴，也是不饶嘴：“是啊，我可腼腆死了。”
夙夜被碰得直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十分震惊的看他，得到一个略带斜睨的嘚瑟眼神。
夙夜：“……”
好得很。
局长的情绪跟不上，大起大落的，这几下完全懵了，眼前的两人再说两句得闹起来，真动手处置局就不要要了。
但他脑子开始能转了，很快明白眼前的夙夜正常的不得了：“噢……清醒的啊，难怪不得圈子都没收紧……”
夙夜穿过铁栅栏伸手，黑色的骨节指甲尖利，微微曲着指局长：“你可以选择把我放出去再说事。”
局长的话音直接哽住，条件反射地看向青鹿。
青鹿给局长让了条路，扬下巴：“开吧。”
忙碌的人们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任由电话狂响，也不管正在听话的对方正在多激动恳切，也不管电话那头没得到回应的焦躁，都定定地注视着门边的人。
“放心，他不会干什么的，”青鹿像是在安抚每一个人，但又不热切，“他现在很安全。”
铁门被打开，沉默了好半会的瞎眼老者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哀嚎：“你们混账！小镇再也不会有明日了！一切都会走向毁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的愚蠢！”
夙夜不知道这些眼神意味着什么，有震惊有忧惧，其实也看到了一点绝望的悲鸣。
这样的眼神他曾经看过很多，到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
他看着青鹿挑了一下眉：“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事，我尽力，作为你帮我缓解变异带来的痛苦。”
局长其实还很担心，放不下心，眼里还是有挣扎：“韦恩斯小镇现在很不稳定，需要解决的方法。”
*
沿着住宿地一条长街的屋子都被砸得千疮百孔，处置局调动人力连夜去修，夙夜坐在局长办公室看着面前的材料。
近一年的统计数据显示，韦恩斯小镇每晚不稳定的变异体人数激增了百分之六十，其中包括原本已经正常变异过的镇民。
镇壳运动在逐渐减弱，无数张迷宫采集数据显示，运动正在趋于规律性。
这对这处地界不是好信息。
局长的苦恼刻进肌肉里，在自己的抽屉里翻翻找找，拿出报纸：“最近治安非常不好，还有好几个变异体被杀害，根据现场的痕迹看，属于特级变异体，并且却有自我意识。”
“从遗留的血液分析，不存在曾为实验体的情况。”
夙夜的身子坐直了一点：“你的意思是，出现了有自我意识的变异体犯罪事件？”
局长眼神一暗。
在这位犯罪人员出现之前，变异体呈现出极端的两级割裂，变异反应只有可控与不可控，而往往变异后的人都不会产生犯罪行为，他们甚至会对自己的能力与别的变异体产生名为畏惧的思想。
有惧怕，就会有束缚行为的思考。
被实验室支配的除外，他们属于另类，但很多“醒”过来的实验体都会复苏一种叫抗拒的意识，对同类不会下手，除非被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控制。
一个完完整整顺顺当当变异的人，更是不可能残害同类。
夙夜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这位变异体会袭击落单的、顺当变异的人，无论男女，从背后突袭，咬断咽喉，啃噬胸腔。
所以每一位受害人都没有了心脏。
这里没有成套的监控设备，因为每日的运动，这些设备很不划算，只有几台机器绕着小镇街巷巡逻，更多的还是靠人力巡查。
巡逻线路每天都不一样，但这些恶性的犯罪行为就是避开了所有视线。
处置局凭着现场痕迹估算，这个变异体的身量不魁梧，但也高大，应该也不扎眼，不然不会混迹人群中。
类似暗夜里的野兽。
夙夜低头看了一眼报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诶”了一声：“这算什么？”
局长摸不着头脑，以为他这么快就发现了线索：“……什么算什么？”
他还很不解地看了一眼青鹿。
青鹿一直没说话，在边上看着夙夜，对这件事了解透了一般，没有任何探索探讨的**。
“你们聘青鹿就算了，”夙夜尖细的瞳孔带着邪气，指了指自己，“我算什么？帮助者？还是你们也打算聘请我？”
局长胸前的徽章一亮，脸上突现惊喜：“啊？可以算聘用吗？我们很缺人的。”
“我不答应，”夙夜一笑，他好不容易摆脱组织不卖命了，完全不可能让自己到这个什么处置局，换个地方卖命？他拒绝，“我帮你们解决这件事，然后小镇回到平静的生活，但我得离开。”
局长一愣：“离开？”
夙夜点头，看处置局拓下来的侦查痕迹：“这个忙不小了，到时候把我困在这也没道理了吧？人吧，得学会自己成长的呀。”
青鹿依旧不说话，在一边立着。
局长觉得气氛有点凉，这两人的关系大概也不是特别好，他想，但为了稳住夙夜，他迎着青鹿的视线，在心里擦汗：“到……到时候给你说迷宫的规律，你现在知道了，万一……万一就走了……呢……”
他越说越没底气，但是真的担心。
能压住夙夜的人少得很，万一他哪天拍拍屁股走人了，整个小镇的人都没地方哭。
但不知道为什么，支支吾吾地说完这些话，周围的空气暖和了一点。
夙夜表示理解，清点了桌上的东西，局长还贴心的给他找了个文件箱装得整整齐齐。
“等我回去理理，”他看向青鹿，“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人啊？”
这话很挑衅，青鹿忙忙叨叨了几天了，那位变异体愣是没有点踪迹，青鹿现在的脸色已经不对了，局长怕他俩真打起来，赶紧圆滑起来：“可能是你俩都来了，他闻到了厉害的气息，暂时不敢出来犯罪了。”
夙夜：“你还是挺会说话的啊。”
局长：“你俩都是大佬，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夙夜龇牙，心想我信你个鬼，却还是收了嘴：“那我还有个问题。”
局长松了口气，神经也没那么绷着了，也笑：“你问。”
“看见那个瞎子脖子上的东西了吗？”夙夜往外面看，“那个坠子摆件是不是和我变异的形态很像？他是什么人啊？”
局长眼神一缩，神经瞬间又绷直了，并且“全副武装”。
扑扑：我们要开始大主线啦！
夜夜：好耶！开启不等我稳定的探险！
青鹿安抚地摸了摸夙夜的尾巴。
我终于上完了需要早上五点半起床上的班，太不容易了Orz，明晚上我就要开始上通宵班啦，如果不忙的话我就码了字更新哈，忙的话我就还是努力隔日更哈么么哒每一个人！
PS：现在好多地方疫情都严重啦！大家出门要戴好口罩，一定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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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Bomb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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