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给我再说一遍。”
谢玦说话的时候扯动了嘴角，那里有刚刚被打出来的伤痕。
他手上攥着的人没比他好到哪去，脸上的淤青很明显。
“你他妈……”
这人话没说完，谢玦直接又一拳打在他脸上：“还敢骂？”
被打的人因为这一拳偏过头去，嘴里的后半句话也咽下去了。
厕所地上还躺着两个人，都是刚才被谢玦撂倒的，厕所门口聚集着很多人，但看这里头的架势没人敢进来。
躺着的俩人刚才都挨了谢玦一拳，直接被过肩摔扔在地上。一个看上去黑些的男生见“池翰墨”正揪着他们老大顾不上身后，爬起来拎起墙边的拖把，朝着谢玦背后就来了一下。
谢玦冷不丁被这么一砸，背后连同脑袋都痛了一下，拿拖把的小子攒着劲呢。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脑袋——还好，似乎没出血。学校里头的拖把是圆头布条，好在没有什么棱角。
打他的人看他站起来，刚才偷袭时候那股狠劲一对上谢玦的眸子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咽了口口水，举起拖把还后退了两步：“你……你干什么？”
谢玦懒得跟他废话，伸脚踹中了对方肚子，又给了一拳。
他打架的时候身上一只有一股狠劲，现在穿到了池翰墨身上，虽然外表变了，但打架时那股狠戾并没有消失。
厕所门口围观的人中也有一班的学生，平时他们只见过学霸科科考试拿第一、次次难题轻描淡写就解出来的样子，哪见过打人这么不留手，还拳拳到肉的样子？
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最恐惧。
人群中有学生窃窃私语：“那是……池翰墨吧？”
“我靠下手好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刚才见有人打架已经去叫主任了。”
“把池翰墨逼成这样，他们干什么了？”
“池翰墨这么能打？”
……
厕所里，谢玦也不废话，拎起来一边的铁桶砸在为首那人身上：“废物。”
眼看着三个人都躺下了，谢玦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嘶”了一声，嘴上骂骂咧咧：“你们这帮龟孙就知道人多欺负人少是吧？”
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厕所门口传来。
“池翰墨！”
他自己的声音。
谢玦朝着门口看过去，只见于欣然带着“谢玦”出现在了厕所门口，“自己”紧锁眉头，就要往里头走。
妈的，池翰墨这时候来干什么，这不是纯添乱么？
他都听见有人去叫秃头了，“谢玦”出现在这里就解释不清楚了，秃头对自己成见很深啊！
谢玦连忙大声喊：
“诶你别过来！于欣然！你赶紧带着他回班里去，一会儿主任来了没法说！”
“啊？”被点到名字的于欣然没懂，但这个语气莫名熟悉，他下意识就拉住了自己身边的“谢玦”。
“草……你小子很牛吗？”
谢玦转身的功夫，地上三个人爬起来了。
“干什么呢你们！又是你谢玦！”
一道声音插进来，门口的学生们分开，谢玦一眼就看见了秃头的反光，放下了准备给这帮人再来几拳的手。
一班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年级主任边知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刚才有学生跑到办公室去找他说厕所有人打起来了，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作业往这边赶，这不还没到厕所门口呢，就看见了谢玦。
又是谢玦！边老师在心里第一时间下了定论，他想当然地觉得打架这事儿就和谢玦脱不开关系！
原本聚集在厕所门口的学生们散开得很快，边知走了两步正准备开骂，往里头一看，看见了“战斗现场”和脸上带伤的“池翰墨”。
还有虎视眈眈包围着池翰墨的三个学生。
边知顿了一下，看了眼厕所里头的“池翰墨”，又看了看厕所门口站着的“谢玦”。
他没想到自己的得意学生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看样子还参加了“打架事件”。
“都住手！你们哪个班的？怎么回事！”边知大声道。
-
主任办公室。
“他们三个合起伙来想要对我校园霸凌，趁我上厕所的时候拿铁桶里的水浇我，刚才课间的时候好多人都看见了，铁桶也还在男厕所地上躺着呢，我是被逼无奈才反抗的。您明鉴。”
池翰墨站在一边，听着谢玦顶着自己的脸，用那种……委屈又做作的语气“交代情况”，心里恨不得立刻用胶带封上谢玦的嘴。
这文盲到底对他有什么刻板印象？刚才架都打了，现在开始在边老师面前卖惨装可怜。
“他他妈放屁！”
三人之中的那个“老大”，刚才被谢玦揪着领子教训的人见他这么说骂道。
“铛铛铛。”
边知用手里的杯子重重敲了三下桌子：“这是办公室，说话给我文明点，别动不动骂这个骂那个，你的教养让狗吃了？”
谢玦趁机补充：“边老师，他们仨拿了卫生间的铁桶装了一桶水不说，还在人上厕所的时候把门锁上了，我要不是提前发现……唉。”
他做出了个难过的表情来，和刚才在厕所里打人的狠戾模样判若两人。
刚才被他打的那个皮肤有些黑的学生没想到这人老师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快要气疯了：“你装什么？我们那是冲你吗？你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人，你还有理了？”
说着，他上来就像拎谢玦的领子。
“怎么，你们还要在我办公室里动手？”边知火了。
“边老师，就是他刚才还拿厕所里的拖把打我。”谢玦见缝插针，转过身来给边知看自己背后衣服上的水痕：“这现在还湿着呢，脑袋上好像还被打出来个包。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边知看了眼“池翰墨”，发现他身上果然有水痕，脸上的伤也很显眼，他皱着眉问这仨人：“下课期间欺负同学，还人多欺负人少，准备把人关在厕所隔间里？这是很严重的校园霸凌！”
他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桌子。
“我们本来也不是冲他去的啊……”另一个小跟班道。
“欺负别的同学更不行！边老师你看他们，把校园霸凌同学当成什么了？”谢玦在这个时候大声道。
“你们三个，把家长姓名电话写在这，叫家长，写检讨！给被欺负的同学道歉！”边知点了点手边的纸。
三人为首的那个人狠狠瞪了谢玦一眼。
“态度不端正？在我办公室里还摆这装狠的样子，你严重违纪！记大过！我要跟你家长好好谈谈！
上学的时候就知道欺负同学，以后出了学校还得了？”
边知怒道，骂完三个混子学生，他转过头来问站在一边的池翰墨：“谢玦，你又在这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
池翰墨还没说话，就听谢玦道：“边老师，他是听说我在厕所被人欺负了，想过来帮我打抱不平的，这不还没跟别人动手，您就来了么？”
“……”
“不信您可以问于欣然，他俩一块儿来的，比您来的也就早那么一点点，厕所门口的同学们也都看见了。”
谢玦不遗余力地把“谢玦”摘出去。
边知听完，冲着池翰墨冷哼了一声：“知道替同学打抱不平不知道叫老师？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先来找我！别老跟那社会上的二流子一样，搞什么两肋插刀，听见没？”
池翰墨盯着谢玦的脸，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谢玦挺会给自己博名声，还打抱不平？
谁信？
哦，好像除了他这个被迫冒充的本人，其他人都信。
池翰墨：别茶
小谢：人家真的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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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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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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