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微微一愣，紧接着就见讲台上的中年女人伸手示意自己。
“阮陨星！年级第一！”
“我靠——”
“啊啊——陨宝就是厉害！”李雀影与有荣焉。
裴粟与微微一愣。
讲台上的班主任欣慰地道：“老师就知道你有这个潜力，保持这个劲头！”
她转而对旁边的裴彰道：“裴彰我是从来不操心的，一直很稳定，你们都像裴彰这样就好了。”
交代了几句之后，班主任开始讲题。
裴霸总看着桌上打满红勾的试卷。
——这个女孩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看到旁边沉默不语的裴彰，他问道：“她平常也是这个成绩？”
“年级前五十这样。”
裴粟与摇了摇头：“有能力，却这样浪费自己的天赋？”
在他看来，太不应该，既然能做耀眼的第一，为什么不做？
鼓捣那些东西，太无聊。
裴彰轻声说：“她大概在做让她自己快乐的事情。”
“呵——”裴粟与点着试卷：“等到她发现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受到限制的时候，就知道当下的机会有多可贵。”
裴彰没说什么，转开了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课后，班主任宣布了本周五下午要开家长会的消息。
考得差的一片哀嚎。
好的则讨论起那天下午准备怎么安排，是偷溜出去网吧玩，还是去逛街？
“啧。”裴粟与觉得麻烦，周五是互换日，他可不想和那位慈祥的老人开家长会，这段时间和这位老人的相处已经够突破他的生活方式了，要是再来这么一通其乐融融的相处，他怕自己会变得更奇怪。
但周五前后他都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因此不能通过延长时间逃过去，所以周五的互换是避无可避。
计划超出预料之外，霸总有点不爽。
体育课的时候他干脆翘了课，找了个隐蔽的花园角落回复消息。
他找的地方是学校小花园最里面的一个位置，一个石凳，周围都是花丛，前面也是一丛修建有致的灌木，从外面看是看不到里面有人的，因为角落阴暗，少有人来。
裴霸总拉开消息列表埋头回复，奇怪的是，只处理了十几件事情，消息就清空了。
奇怪，按之前的规律，这么一会儿至少能积攒二十来件事情。
裴粟与很快发现消息减少的原因是因为从阮陨星处转来的文件少了很多。
过去她是看都不看直接让他处理。
这几天来，居然在帮他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过滤掉。
按照他的了解，这孩子一贯懒到极致，突然这么勤快，他不由得生出点疑惑。
难道想涨工资？
裴粟与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
“人事部门那几个考核制度的修改你签了？”
“对啊。”阮陨星道：“昨天在车上你不是说同意？”
“行。”裴粟与顿了顿，还是道：“怎么突然这么勤快？”
阮陨星想也不想地回答：“无聊。”
她试卷做完了，再重复做也是一样的习题，做了对提分帮助不大，学裴老板给她计划的那些课么，也累了，索性顺手处理点公文。
“对了，我考了多少分？”
阮陨星问。
“……年级第一。”裴粟与有些复杂地道。
“真的！？”惊喜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嗯。”
鼓掌声在听筒另外一端响起，阮陨星丢下手机开心地道：“太好了，不枉我刷地这些题。”
过了一会儿阮陨星重新拿起手机，乐呵呵地：“记得把试卷都收好晚上我要拿回去给我外婆看。”
“嗯，还有，周五下午家长会。”霸总道。
阮陨星隔了两秒，失望地道：“那天是互换日，不过，可以通过熬夜来阻止吧。”
“不行。”霸总断然否决：“周五前后都有重要事情，不能熬。”
阮陨星巴巴地道：“不能往后挪一挪吗？”
“如果你愿意代替我去和合作集团谈合同，也可以。”裴粟与抛出一句。
“那算了。”阮陨星悻悻地道。
她知道那个合同，非常重要而且巨专业，她可不敢把这种重担揽到她身上。
裴粟与挂了电话，觉得有些困，扭开手里的咖啡喝起来。
正喝着，外面隔着灌木突然传来一阵男生的说话声。
大概是另外来躲闲的学生，坐在了外面的凉亭里。
裴粟与没有在意。
外面聊天声音越来越大，都是当下学生间热议的话题，逐渐地荤素不忌，裴粟与听出来这是班里熟悉的学生声音，皱了皱眉，准备走出去打断。
“唉，说到上手，你们没想过阮陨星吗！？”
“是啊，她样子也不差，身材嘛——干瘦了点，但是那双腿嘿嘿嘿嘿。”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裴粟与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
——这些学生，怎么敢！？怎么这么龌龊？
他握了握手里的咖啡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隔着灌木，那边的聊天越加火热。
“不是，那种奇葩你都敢想啊，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疯疯癫癫的，唉，不觉得她脑回路不一样吗？”
“人家脑子好得很~年级第一——鄙视咱们这种蠢人呢！”有个尖刻的男生酸溜溜地道。
有人反驳：“我看就是神经，不过咱们也别想，人家早就有主了。”
“裴彰是吧？都看着呢。”“就是，两人都坐在一起了。”
接着一个嘶哑的男声接话：“不是，你们没看见吗，她每天放学以后都和裴彰坐一辆车，有时候车里还有其他人，那个就是裴彰他爸。”
“看见了啊，阮陨星不是普通家庭吗，怎么会和裴彰他家扯上关系，看那熟练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大小姐呢！”另外一个酸溜溜地道。
“哎，真没背景，我打听过了，就是普通人家，她爸妈都没了跟外婆住在一个老小区里面，那里来的背景？”
“可是你们不觉得她最近衣服穿得很好吗？特别是鞋子，全都是名牌。”
“其实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个嘶哑的声音嬉笑道
周围的同伴推搡着他，嘻嘻哈哈地道：“得了吧你，快说。”
“有没有可能人家跟的不是裴彰，而是裴总啊？”
“啊？”
“你真够能猜的，满脑子黄色废料吧。”众人哄笑起来，兴奋地指责起来。
“也不是我说的，别人跟我说的。”那个男生辩解道。
“管他呢，你们就说有没有可能吧！？”另外一个好事者起哄。
“哈哈哈哈——其实我还有更龌龊的，只是没说，你们看裴彰对她的态度是不是也很奇怪，说不定父子俩——”
那男生没说完就邪笑了起来，惹得旁边的人调侃他尺度大，显然都意识到了他的意思。
裴粟与冷着脸站起身，从灌木丛后走出去。
她起身的时候，其实透过树叶的缝隙能看到些变化。
有人注意到了，顿时停了下来。
“那边好像有人出来了？”
“不会吧谁会去那里？”
被提醒后，众人齐齐回头。
然后看见“阮陨星”走了出来，寒冰般、刀子一样的眼神直视着几人的眼睛，仿佛将他们在砧板上剁了千万遍。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裴粟与走上凉亭，俯视着面前的五人。
他气场过于强大以至于根本没人敢动。
“我都听到了。”他语调平淡，陈述着事实。
有个男生扭了扭身体：“呃，我们不是——”
“狡辩！”裴粟与喝道，手里的咖啡一挥，没喝完的大半瓶咖啡泼洒出一道弧线，泼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哎！”
五人仿佛解除了封印，从座位上弹跳起来，看着蓝白色的校服染上了难看的褐色液体不禁气急败坏。
“你干什么！？”
裴粟与看也不看他们，转身就走。
身后有人慌乱了，怕他去告状，急忙伸手搭住他的肩头。
“别走！”
裴粟与面皮微微扭曲，扣住肩头上的手后猛然转身，把对方手返剪到身后，她甚至比这个男生高，仗着身高优势把他手往后一扭。
“啊疼死了——阮陨星你放开！”
对方脸色煞白，不由自主跪压在地上。
裴粟与嫌他恶心，丢开手把他推到一旁拔腿就走。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些造谣嚼舌根的人，但不是直接跟他们解决。
他知道这些人就算道歉也不是真心，只是因为害怕。
实际上他们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看着她凌厉的背影，和地上叫疼的同伴，一时间没人敢追上去。
“扶我啊！”地下的人叫道。
“怎么办 ，她不会告老师吧！？”
“啧，有可能。”
“我操会被骂的。”
“她也就说说，又没有证据，我们到时候就说是在开玩笑，串通好死咬不就行了。”
五人又害怕又慌乱，硬着头皮迅速结成同盟，匆匆商议好对策之后赶紧趁着上课铃声响前回到教室。
————
裴彰发现阮陨星的脸色很差。
确切地说，是他爸的脸色很差。
印象中互换之后他的脸色还这么差过。
难道是阮陨星惹了祸？
或者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
他皱眉头想。
这时候，一伙人从前门进来，进来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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